她倒是没关系，可平儿还小，她绝不可以再让他，和她一起跌入尘埃里，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主子，我……”

“我要的，是取代夜玄歌。”君言淡淡道：“你要模仿她，但又不能像她，明白吗？”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会做到的！请主子放心。”秦和连忙说道。

“你知道要怎么做吗？以心换心，固守本心。”

以心换心，固守本心？谈何容易啊。

秦和沉默了许久，跪下再行了一礼，沉声道：“属下明白。”

“去吧，你的弟弟，我会亲自照顾。”

秦和一惊，忍着心里的颤栗和恐慌，轻声道：“谢主子。”

送走秦和，屋中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寒风搅动着珠帘，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碰撞声，屋中人的呼吸声，破碎在这低微的喧嚣里，似有似无。

三娘在门外站着，一门之隔，却恍然两个世界。

曾经那个暴躁，轻狂，不计后果的陛下，已经死了吗。

以心换心，才能得心，可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赔进去，让自己万劫不复，也让她们陷入困境，秦和，能固守本心？

“阿言，我要走了。”

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很轻很淡，但在这静谧中，清晰可闻，君言问：“去哪儿？”

“本来想着，跟秦和回云昭，但又想了想，秦和那边你一定有所安排，不需要我操心。出来这么久了，我想回去看看。”三娘仰头看着天幕，长风萧萧，万里无云：“回西梁。”

君言冷冷道：“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阿言，三娘这么做，你应该懂的。是啊，我就是不甘心，我为他征战沙场，他却娶了别的女人，全世界都知道了，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所有人，都帮着他骗我，因为我不能知道，因为我还有用处，我啊，怎么能甘心？我也是，陪了他好多年啊。”三娘嘴角含着笑意，一双明澈的眼眸，却疼出了水光。

君言没有回话，沉默的盯着湖水中打转的落叶，隐隐觉得，身子微凉。

人有时候，真的很过分。

“时曦只是忘了你，其他的，他依旧记得。那么，他手中的权利，就不会散去，不会有破绽。西梁现在局势很复杂，却因为他的操控，呈现着一种诡异的平衡，谁都没有太强过谁，这可不是好事。阿言，你有信心，可以搅乱他布下的棋局吗？”

三娘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只隔着木门，却像是从很远的时空里簌簌而至。

“哈。”君言叹了口气，静静听着，没有再阻拦。

“我可以，只要我出现，再坚固的平衡，都会破裂，出现裂缝。只要有裂缝，将之撕碎，就变得轻而易举。”三娘说着。

“三娘想做什么？对他做什么？”君言问。

三娘一笑：“他自诩为将，家国为重，那么毁了他的家国，不就是毁了他的一切吗。变回什么都没有的可怜虫，才是他应有的模样。”

“好。”君言转头看向紧闭的门，透过摇晃的卷帘和轻纱，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她想点什么，最后却只吐出了两个字：“珍重。”

“主子才是应该珍重的那个人。”三娘直起身子，不再靠着门：“西梁有了动作，时曦势必会查，他的能力有多大，我们谁也不知道。您若将他留在身边探查，那就要十二万分的小心，他现在失去记忆了，对您的怀疑不会那么深，可夏莹也说了，这只是暂时的，记忆，终究会有恢复的那一天。您要小心啊。”

君言淡淡道：“一有端倪，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三娘轻笑一声，声音冷冽：“好啊，若您下不了手，那就写信告诉我。微臣，一定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回来，替您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