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天边破晓出白光，白雪零星。

容卿幽幽的跟在她身后，忍了忍，问：“你何时与地下商人有所勾结的？”

君言轻哼一声，斜着他：“勾结？这怎么能叫勾结？这是正常的交易！容侍郎我跟你说，你这人说话真不好听呢。你说勾结，这次要去勾结的人，应该是你吧！”

“未必是我。”容卿淡淡道：“陛下对我宠幸有加，温尚书自然是不待见我，一直怀疑我在窥视他的位置，所以移交给我处理的案子也是别人不愿意要的，这次的事虽说他不方便用自己的人去做，但也绝对不会给我做。”

“两点。”君言伸出两根小指头晃了晃。

“什么？”

“你的这些话透露了两点，第一，陛下宠幸你，你在跟我炫耀，第二，你很有能力，别人做不到的你都能做到，你又在跟我炫耀，本官就听出了这两点。”

容卿一噎，觉得心里憋得慌，半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的重点飞到西天了吗？”

“哈哈，逗你玩儿的。”君言笑出声，拍拍他胳膊：“安心，这件事一定会是你去做，我保证，刑部那些人都不会有你脸大。”

“你脸才大。”容卿嫌恶地拍开她的手，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君言眨眨眼，笑道：“前面那位公子，你的重点才飞到西天去了吧！”

容卿充耳不闻，摇摇头，不可与妇人一般见识！

不过，这刑部中确实没有人在江湖中的名望能大过他的，在加上那丫头耍点手段，这件事，温承泽最后还是得移交给他。

只是不知道，那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出了宫门，马车上，南风忍不住疑惑的问：“主子以前接触过地下黑商？”

他的调查资料上，越来越多的地方与君言对不上，难道真的是他没有调查透彻？

声音隔着紧闭的车门传来，也变得淡了许多。

“没有。”君言捧着热乎乎的汤婆子，裹着披风缩在角落里，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声，北燕的冬天可真冷。

“关于地下商人，是燕倾说的。”

“太子殿下？”南风惊讶。

君言一笑：“是啊，燕倾一直都有偷跑出宫，满城瞎逛的习惯，并且接触的都是最底层的百姓，除了深知民间疾苦，知道这些也说得过去，但我也更意外，这浑浊之中，他竟然能独善其身，守住自身清明，而没有……如我一般。”

车外风声太大，她最后的话很轻，轻易就破碎在空中，南风只听到了前半句，了然的点点头：“看来这位太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从来都不是一无是处。”君言打了个哈欠，往榻上一倒，扯出暗格里的毯子裹上，淡淡道：“我骂他烂泥扶不上墙，但他又不是真的烂泥。记着，自古金玉出尘土啊。”

南风似懂非懂，反正，他是看不出金玉在那儿的。

“到了抱我进去，别吵。”

大冬天的上早朝，这日子太辛酸了。

“……”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