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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剑之所指皆可杀

062剑之所指皆可杀

“提醒过?”容卿愣了愣,突然想起了她不久前问过他的事,只是,她只问他想不想更上一步,仅此而已!这也算做提醒?

容卿呵呵冷笑,压下怒火,道:“……这次失踪案,你这里有什么发现?不知,可否告知?”

“这事儿,陛下还没有下令彻查吧。”君言却道。

“是,还没有圣旨或者口谕。”燕长宁让他看着办,但到底不是谕旨,可如果下令彻查,莫名其妙的越过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是不可能的,此事,唯有他暗中查清,只要查清了,属时就容不得任何人狡辩。

“那你急什么?”君言一笑。

容卿皱眉,不赞同的看着他:“君大人,身为朝廷一品大臣,若知道什么消息,不应该积极配合相关大臣调查吗?何况此事关乎重大,可是上百条人命。”

君言认同的点头:“有道理。”

半响,容卿见她还是什么消息都不说,嬉皮笑脸,不由怒火中烧:“敢问,百条人命在你眼中是什么?可是那微不足道的蝼蚁?死了就死了,伤了就伤了?为官者,无爱民之意,无司职之心,又何信其忠君之言?”

君言垂眸不语,嘴里带着浅浅的微笑,仿佛眼前的容卿是那不知世故任性胡闹的顽童。

“不知容公子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君需要两种臣子,一为百姓谋福者,二为君主某利者。剑对吾敌,背对吾王,剑之所指皆可杀。此话,仅反驳你最后一句话。”君言懒得理他,时曦更想快点打发他,语气冷淡,毫不温辞:

“国之根本,民也。百姓安稳自然重要,可既然容公子都知道重要,甚至不管此时天色就贸然上府讨扰,那么,为何却不肯自己动手去查一查始末缘由呢?如此坚信我们知道一切,是想直接让我们告诉你,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然后好早早交差了事吗?容公子可觉得,你刚才大义凌然指责言言的话,颇为虚伪吗。”

“我在和君大人说话!”容卿脸色一青,捏紧拳头,却也有些心虚了。

是啊,纵然这事是君言挑起来的无疑,可他为什么就认为君言知道一切?

“这里是太傅府,此时快亥时了。”时曦悠悠道。

“我没说,自然就是不知道。如此,容公子可满意了?”君言这才开了口。

容卿抿了抿唇,站起身行了一辑:“是我讨扰了,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还望君大人不要计较。下官告辞。”

话落,大步流星的甩袖离开。

君言一笑:“还挺傲气。你下次说话,可别那么直。再怎么说,容卿还是有真本事的,丞相府那边,可没有给他过半点助力。”

“好。”才怪。

时曦一脸微笑。

“不过我一直不太明白,丞相府是燕倾爹爹的后家,为何却不占在燕倾这边,反而保持中立?”君言说罢,打了个哈欠。

“或许,并不想让燕倾为帝吧。”时曦看着她,语气算得上温和。

君言想了想“……为什么?难道,燕倾其实是君已和燕长宁的孩子?”

时曦愣了愣,心下对她乱猜的行为有些哭笑不得,起身轻轻按着她头顶,煞有其事的点头:“有可能。”

君言侧了侧脑袋,甩掉他的魔爪,看着大门外堆满白雪的台阶,沉长的夜色中,风雪飘摇不停,远处灯火寥寥。

“……吾王令下,剑之所指皆可杀,这才是原话,对吧。”君言忽然笑着道,笑容很轻,像稍不注意,眨眼就消失的烟火。

那是当年归去山上,师父对他们所有人说过的话。

那时,没有人知道彼此的身份,更没有人知道未来谁是王谁是臣,但这句话,却是两方受用的。

初闻时,君言倒也没放在心上过,毕竟一开始,她就没想过为王为臣。

闻言,时曦看着她,眼中有深深的探究和怀疑,抿着薄唇,没有说什么,像是无言以对,又像是话太多了,太想一次性脱口而出,却反而堵塞在唇齿咽喉。

君言也没想得到他的回话,起身理了理身上的披风,迈步走了出去。

这夜风雪很大,寒风从袖口衣领灌入,贴着肌肤,却仿佛钻进了骨髓,很冷。

冬天的夜总是格外长,翌日破晓后,等待了一夜的暴风雨并没有来临。

燕长宁在君言离开过,众目睽睽下召见了容卿等人,又罢免了徐源,众人正抱团议论纷纷,各种猜测,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时,燕长宁却没动作了,仿佛只是召见容卿等人说说话,没有半点深意。

如此,几天后君言上早朝时,明显就感觉到了朝堂上异常紧张的气氛,尤其是在她来了后。

其实说来也不怪诸位大臣,毕竟他们弹劾了那么久,奏折都能堆成小山了,她君言还是活蹦乱跳开开心心的站在这儿,可君言不知和燕长宁说了什么,就革职了一位三品大臣,还抄了家,丝毫没有给忠勇侯府面子。

越是这么想,众人目光就越微妙了。

整个早朝一片风平浪静,除了招兵之事引起了点关注,众人可谓一潭死水。

一下朝,温承泽和郑重山在一前一后甩了君言与张全脸色后,匆匆离去。

“君大人如今在朝中可谓是人人敬畏啊。”容卿从后面赶了上来。

“容大人近日可是和钦天监的大人走的很近?”

“什么意思?”

“不然说话怎么玄玄乎乎,阴阳怪气的。”君言斜了他一眼,说完就摇摇头走了。

容卿一脸冷漠,想着自己手上的事儿,便也不去计较了,快速回了刑部。

君言虽说并不想管此事,但该知道的她不想比任何人知道的晚,出了宫,就让南风驾车直奔鹤楼。

不论何时,这种地方永远人声冗杂,君言戴上面纱下车,刚准备从小门进去,斜眼间看见一道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转角,只看见她戴着的白色幕帘。

空灵低沉的铜铃声穿透长街上熙攘的人群,颇为清晰的传入她耳中。

近乎是下意识的,君言转身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