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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有钱

087有钱

“二皇子殿下。”君言行了一礼。

“君大人便无需多礼了,请坐。”燕澜坐着,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软垫。

君言依言坐下,神色淡然,加上一脸从容自若的时曦,两人表情出奇的一致,似根本没将空气中的压迫感放在眼里。而时曦容颜做了些改动,便也没戴面具。

燕澜表情不变,心中却在发冷:“这大雪天的,本殿想着,虽寒冷,却也适合赏梅,就冒昧请君大人一同,还望不要见怪。本殿也是任性惯了。”

“自然不介意,但若是太子殿下这般,我却是要说两句的,下官虽不才,却也只为君之重,便是自持。”君言微微一笑。

“君大人不愧是母皇钦点的太傅,对为君之道还真是有自己的见解,本殿佩服。”燕澜皮笑肉不笑:“但是,人无同人,君亦如此,若所有为君者都一板一眼的依照先祖定的规矩行事,那国怎可愈强?民又何安?”

君言同样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他:“殿下所言极是,但这些都并非你我能左右,能提点君主一二,自义不容辞,若不能,那就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各司其职为佳。”

“看来君大人,是没有明白本殿的意思。”

“此处梅花不错,红的很漂亮。”君言举了举茶杯,抿了一口。

燕澜顿了顿,沉默了良久,悠悠开口:“本殿还是希望,君大人这样聪慧的人,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之事。”

“后悔之事?哈,我今生只后悔一件事,但一定不是殿下所指的。”君言淡淡一笑,不甚在意,却又有些认真:“下官虽不及殿下年长,但也明白一个道理。有的东西,还是须得名正言顺才行。”

“本殿更信奉,能者居之。”燕澜神色微沉:“看来君大人,是明白本殿的意思了。”

君言不咸不淡的开口:“有一便有二,像殿下这样多疑的人,又岂信我反悔之心?下官虽愚钝,此事却也明白。”

“如此,看来也没什么好谈的了。”燕澜脸色彻底冷了一下,目露鄙夷和讽刺,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搁在了桌案上。

君言笑而不语,抿了口茶,静静等待着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燕澜每次招他的手下,似乎都是这种差不多的动作。

但过了半响,四周依旧风是风,雪是血,梅花的花瓣都没有落下一片。

场面有些安静。

君言眨眨眼:“二皇子殿下?”

燕澜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气的,眼睛一挑,恶狠狠的看着她,质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他这次带的,可不是一般的刺客!本想着等杀了君言后,再策划出自己遇刺受伤的情况,属时就算所有人都怀疑又如何?只要没有证据,谁又敢动他?

只是此刻的情况,完全出乎他预料,似乎只有碰上对面这个人,所有事便都不受他掌控,轻易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君言正准备讽刺几句,时曦就语气平静,轻轻冷冷的道:“二皇子殿下,以后若是有什么好戏,还是要先记着,别选在对手的地盘上动手,不然,被吃了都不知道,就太可怜了。对了,还要提醒一下你,用毒这种招数,实在不齿。”

“你是谁?”燕澜目光猛地聚集在时曦身上,表情有些讶异。

这个人和君言一起来时他便注意到了,周身气度不凡,雍容雅致,倒是少见,但许多官员向君言进献男宠之事他也知道,只当是有些不寻常的男倌,如今看来,竟也错了。

闻言,时曦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有些委屈的看着君言问:“现在算是面首,还是客卿?”

君言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站起身,自动忽略掉燕澜不善的目光和微微扭曲的表情,自是恭敬的行了一辑,拉着时曦漫步离开,步伐闲适,犹如只是来观赏梅花。

燕澜猛地将面前的茶几踢翻,惊落旁边的梅花,他冷哼一声,念了句什么,目光阴沉的大步离开。

这边,君言小心的伸手折了一支横枝过来的白梅花,擦了擦上面的落雪,把玩着问:“这里什么时候,也成你的了?”

“大概,一刻钟之前吧。”

君言转头盯着他,一副不相信的小表情。

时曦很是无奈的道:“我记得最开始,我便同言言说过,我现在除了银子多,什么都缺。”

君言嘴角一抽,压下想打人的冲动:“这话别让夏莹听见,她天天哭喊着没钱买药材,若是听了,她会疯的。”顿了顿,认真的道:“也别让我听见。”

“嗯?”

“我没钱!”君言凉幽幽的说道。

时曦轻笑一声,这附近都是白梅区,他却不知从何处折了一朵红梅,插进她发间。

君言微微一愣,抬眼看着他,总觉得他笑容间有没说出的话。

总是这般,说到一半便又沉默,有些,则干脆不说,涌至唇齿,也强硬的吞吐入腹中,由它堆积溃烂。

殊不知,这样病的会是谁。

是夜。

天都城闹市区中一座小楼。

温宛穿过人群,有些不适的拉了拉自己的幕帘,推开尽头的房间走了进去,看着窗边端坐着的白衣女子,开口便道:“殿下让我问你,燕妙出事之前,你可在天都城中?”

“什么意思?”夜玄歌执着玉杯的素手顿了一下,轻蔑的笑了笑:“看来,他还真的信了那贱人的挑拨。”

“挑拨?”

“你只管回去告诉燕澜,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站在君言那边便是。不会有人,比我更想让她不好过。”

温宛听着有些不舒服,压着心头的不悦问:“那北鹰山上的尸体……你怎么解释?那些,真的都是你做的?”

“是。”夜玄歌淡淡道:“但这件事,我已经书信和燕澜解释过了,你就不要多问。”

温承后退了一步,美目中露着惊惧,她虽自私,却也做不到杀人如麻还面不改色。

“怕了?呵,温大小姐想来是没有体验过我这种人的绝望,等真的到了快死的那一步,你就不会在心怀仁慈了。你不杀,便是你死。”夜玄歌冷笑一声,分明是一张美的惊心动魄的容颜,此刻,却让人不寒而栗,不敢直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