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时曦答：“你身上有气味。”

“你两狗鼻子吗？”君言嘴角一扯，适才她也怀疑过君已在药中放了什么，毕竟以君已的为人，他不会让任何有可能制造出危险因素的人活着。

但转念一想，也未必。

他，快死了啊。再怎么说，这具身子也是他养大的，且如果他就那么简单的下手了，不说陆离会怎么样，只说手段，也太不像君已了。

“怎么会……”夏莹皱着眉，看着毫无变化的银针和面色平静的君言：“竟然真的什么都没有？”

君言一笑：“你希望有点什么吗？”

“没和你开玩笑。”确定她没事，夏莹气鼓鼓的收拾了东西走人，念念叨叨，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君言放下衣袖，看着旁边淡然的人：“你似乎对君已的决定，不太惊讶？”

“为何要惊讶，这些年若不是君已让人暗中有意无意的帮着燕长宁，言言以为北燕现在的情况会有这么好吗？”时曦道：“近几年，北燕天灾不断，借此机会，人祸更是没有停歇过，换成任何一个君主都要焦头烂额，即便是云昭被这么整个几年，国库都不可能像北燕如今这么好。”

相对三国而言，北燕的情况自然算不上好，可倘若没有层出不穷的意外，那可就不好说了。

而在如此多的意外下，北燕还能运转自如，甚至燕长宁还坚持办了祭祀，财力可想而知。

但这一切背后，依靠的仅仅是燕长宁的运作？

“纵横书院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这可是支撑着一个国家的开支啊。”君言心中想着，越发惊叹，突然有些明白，当年她父皇为何也是极力想要拉拢君已了，想了想，她道：“所以燕长宁现在，是没有钱招兵买马了？”

“未必，她可能只是在等燕倾提出来。”时曦看着她沉溺在烛火中的容颜，目光有些涣散，笑着道：“燕长宁最近，常常犯错，言言觉得，这是因为她老了，病了吗？我觉得并非如此，而是她在等人纠正她。那人就是燕倾。”

君言垂着眼睛：“她这是，在慢慢教导燕倾国之根本？”

让他知道，民，钱，兵，能者缺一不可。

“或许吧。”时曦目光落在远方，慢慢道：“君已出手，旁人想插手的机会就不多了。”

闻言，君言没说话，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微微一笑，一副并不担心的模样，突然话锋一转：“雪小了。”

时曦向窗外看去，侧颜勾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倒也认真的回答她：“过了年便不会下的这般勤了。”

“我只怕它会下雨。”君言道，有些忧心。就如时曦刚才所言，北燕今年天灾不断，可眼下却不是能再出事端的时候。

时曦握住她的手，唇角微扬，笑了一下：“下场雨又何妨？”

他的声音有些慵懒，带着几分困顿和漫不经心，却奇异的让人觉得安心。就如他说的，下场雨又何妨？不过是一场雨。

君言也不担忧了，想起书房里的画和南风适才给的资料，起身便要走，一起身，才注意起被时曦拉着的手，因为某人一直不放开。

“怎么了？”

时曦顿了顿，微微摇头，放开她。

君言却觉得奇怪，转身弯腰盯着他看：“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