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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更加重要的理由

128更加重要的理由

“你是……”推开车窗,南宫商看着车外站着的人,一时间有些愣神:“是你!楚何,你怎么来了?”

“南宫公子,我们家少爷此刻正在天都城,想请您见面一叙,不知您眼下可有空闲?”来人小厮打扮,十分简朴,但浑身上下皆散发着一股杀气,那是久经杀戮,从阎王面前回来之人特有的气息。

南宫商顿了顿,点头下车,随着他走进一旁的小巷子中,不知拐了多少弯儿,两人才在一条小街中的茶楼前停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天气严寒,或许是因为这茶楼太过偏僻,正是午时末,楼下大厅中却没什么人,一眼看去,不过二三,清清冷冷。

南宫商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角落窗边的男子,他一袭玄色暗纹长袍,简单利落,却难掩锋芒,只远远瞧着,都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南宫商一叹,踱步向他走去:“楚兄,何时来的?”

楚战抿了一口茶,示意他坐下,淡淡道:“子离似乎并不愿意见到我,不过也是,北燕和西梁大战在即,你们南宫家现在投靠北燕朝廷,自然不想与我再有交集。”

南宫商笑了笑,道:“楚兄这话说的太过了,你永远都是我南宫商的朋友。且你是云昭人,又非西梁人,又何避讳的。”

“现在没有可避讳的,但以后总会有的。”楚战道。

闻言,南宫商叹了口气,并不反驳。

当今天下的局势,他虽不能说洞悉透彻,但也并非看不明白之辈,北燕和西梁开战,云昭岂会坐视不理?即便是想坐山观虎斗,不予插手,但西梁也一定会把云昭拉入这场漩涡中。

谁都跑不掉。

“不知楚兄这次突然前来,所为何事?”南宫商问道。

楚战沉默了一会儿,略有薄茧的手轻轻摩擦着手中的茶杯,小楼茶水苦涩,他却喝的全不在意,半响,南宫商听他道:“私事。”

“私事?”南宫商愣了愣,颇为惊讶,楚战的为人他是知道的,乃是个死脑筋,除了练兵打仗保卫国家,脑袋里很少会装进去其他东西,公事倒是一大堆,私事却是难得有一二。

“那不知楚兄的私事,可能说与我听听?”南宫商笑着问。楚战来找他,那就说明此事多少都与他有关,故此一问。

楚战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踌躇,意识到这点,他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千军万马兵临城下时,他都未曾如此忐忑不安,而今,不过是询问一事,却仿佛剑至眉心?

定了定心神,他表情没什么变化的道:“此事,确实和你现下有关。我想询问一事,是关于,北燕当今太子太傅,君言。”

南宫商身子微僵,笑容淡了些,手指轻轻扣着茶杯,疑惑的道:“楚兄想知道君大人什么?其实实不相瞒,我与她也是近日接触比较多,对她以往,并不了解。”

“子离不必瞒我,你房中藏着的画像,我无意间看到过。”楚战道。

“你……”南宫商一慌,盯着他看了片刻,便也无可奈何,又想到这几日君言的态度,不由无奈心灰的道:“是,我三年前,随家父去纵横书院拜访君先生时,见过她,彼时只觉得,此女子性情温和,腹有诗书,大家之风,乃我意中之人。

但近日接触,却发现,她的才华和野心,远非我能企及。说实话,我觉得,现在的她和三年前我见到的相比,完全如同换了一个人。”

楚战眉头皱了皱,低声问:“你当真觉得,她和三年前相比,如同换了一个人?”

南宫商一笑:“也或许是,我根本就未曾了解过她,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她是君先生养大的,君先生的才智手段,天下皆知,纵横书院中,也是能者万千,即便只是耳濡目染,她也绝非寻常女子可以媲美。”

“但我相信子离的眼光,一个人,气场,举止,眼神,谈吐远见,绝不会轻易改变。即便她和三年前有所不同,可子离你看见的确实是同一个人,除了不同的地方,也一定还有相同的地方。”楚战沉着声音,眼眸深邃,暗藏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容颜倒是未变。”南宫商轻笑,听他这么说,心下也起了疑惑,不由开始深思:“楚兄为何这么说?你可是怀疑什么?”

楚战摇头,淡淡道:“只是有些好奇这位君大人,是一个怎样的人。自她出现后,北燕朝中格局大变,一直被死死压着的太子殿下,而今,却是名副其实。子离不觉得好奇吗?”

“说到这个,我确实很惊讶。但看了她最近为太子殿下所做的安排,便也觉得释然了。”

“呵,纵横书院,还真是卧虎藏龙。”楚战笑了一声,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楚兄,你还是别笑了,怪吓人的。”南宫商提议道。

“是吗?”楚战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并不这么觉得,道:“我爹下令,让我多笑笑。”

南宫商忍着笑:“……伯父这是担心你吓跑那些小姑娘吗?但我觉得,你笑起来连男子都能吓跑。”

楚战看了他一眼,南宫商立刻端起茶抿了一口,道:“这儿的茶怎么这么难喝,亏你喝的下去,走,回我暂住的府邸,我将我新得的上等大红袍给你尝尝。”

“都一样。”楚战道。对于他而言,这就是水罢了。

南宫商摇摇头:“粗鲁。”

“你府中我就不去了,一会儿入夜我就走。”楚战道。

“这么急?”南宫商道。

楚战道:“我是请命来玉川城驻守的,此番来天都城,也是擅自离城,自然不能久留。”

闻言,南宫商皱了皱眉,心中疑惑更深,却没有开口询问。

楚战一向恪尽职守,身为主帅,军规严明,而他自己也极少犯错,错必自法,更不会知错而犯,擅自离城这种事,由他做出,简直可以说是有悖常理。

唯一的理由,就是这天都城中,有比他所坚守的军规和信仰,更加重要百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