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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六章身陷花池情冢(1 / 2)





  丸尧笑了笑:“我也想直接来,不过殿下的仙骨太干净,坠仙俯身不得,这个殿下也知道。”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要污染殿下的仙骨。”

  “污染仙骨?”九千流轻笑,“本宫倒不知本宫的仙骨是干净的。”

  他可曾是被天界打入人界轮回三千年的天帝之子,那个背负坠仙能弑天九转心的九尾火狐,那个曾与姬舞洺血洗天庭的孽障,仙骨居然还是干净的?

  “要污染,污染便是。”

  “殿下方才将这花池称为花冢再恰当不过,这里埋葬的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许愿人的尸体,每个人的愿望都是一朵虔诚的花。最新的愿望开在枝头,陈旧的背埋入地下,永不凋零,净化着周围的怨灵……”

  “我原先只是想利用这点掩盖自己的行踪,没想到却意外发现,仙物所认可的虔诚可以埋藏强大与黑暗的杀机,就跟这些所谓的许愿人一样邪恶,所以我精心培养了这个花池,专门用来侵染纯净之物。”

  九千流大概能明白他所谓何意,他不动声色说道:“你只管按你的方法来便是,但你绝对不能动她一根汗毛,丸尧。”

  “我当然不会轻易动她,我还需要她协助我帮殿下侵染仙骨呢。把人抬进来!”

  九千流看着昏迷不醒的花囹罗被抬了进来,手心同样被打了淬仙石锁链,方才自己被钉上的时候都没觉得疼,现在看她血粼粼的手,顿时疼得难受。

  “丸尧,她不过一个小小的真仙,你何必如此体贴周全?”表情看起来依旧平和,但声音不觉冷了。

  “三殿下,好歹丸尧也在天界修炼了几千年,花囹罗体内的力量,那可是仙尊的力量,若我没记错,这种力量只有身为宗尊的二殿下才有的吧?”

  九千流:“……”

  “所以请三殿下见谅,丸尧对尊上的力量,可从来不敢大意。”他能躲过天眼躲藏了数百年,如何能没有小心谨慎的习惯。

  丸尧手指一指,抬着花囹罗的小罗罗立刻将花囹罗丢入花池。

  九千流立刻追随跟着往花池中跳下,在半空将她抱住,双双落入花池之内。

  花池很深,四周是一条条的老桃树树根,桃花开在树根上。

  九千流将花囹罗抱在身前,抬头看到洞口。

  丸尧站在上头,笑着说:“三殿下,我可什么都不做,所以即使我污染一根九重天的仙骨,天帝的骨肉,也不会被发现的。”

  “我只是给每朵虔诚的愿望之花注入一个念头,想要保护他们的愿望,就要杀了花囹罗。”

  九千流拧眉说道:“丸尧,你敢反悔?既然知道本宫是九重天仙身,可知本宫自毁仙骨的后果是什么?”

  “三殿下稍安勿躁。”

  丸尧亲眼目睹那么多人许愿,自然很清楚这类人真的愿意粉身碎骨守护一个人,不能随便刺激。

  “这些桃花是没有力量杀人的,但感应到自己守护的东西面临威胁,就会产生无法想象的怨恨,由爱产生的恨是最难净化的污渍。”

  他利用的,就是纯粹的爱背后的邪恶,就好比如果徐当家的为了儿子,愿意用陈文柳的孩子性命来换,也不惜用自己的命来还愿,他为了守护儿子,愿意背负罪恶。

  所以,当药丸再次发出,若不是除掉花囹罗,他儿子就会死去这样的讯息,他就会产生大量的邪恶。

  如此,类推。

  四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桃花,顿时散发出守护的花香,涌出了浓郁的罪恶汁液,虽然流出的液体是透明的,却但却是万花啼血的景象。

  九千流想要保护花囹罗的愿望越强烈,花能感应到了威胁越大,涌出的汁液速度更快。

  粉色的花瓣纷纷飘落,水越聚越多,没过了九千流的鞋面,侵入他皮肤,钻入他的骨头,焚骨灼烧的疼痛传来,九千流牙关一紧。

  衣物没有异样,但他的皮肉包括骨头从脚开始慢慢被侵染成瘴气的紫色。

  这样下去,若是水位升高了,他没办法护住花囹罗。

  九千流看洞内有一块石头,将昏迷的花囹罗放在了石头之上。

  他走到花池边,抬手看了一眼贯穿手心的淬仙石锁链,目光一冷,力量凝聚于手上,握住其中一条树根,奋力一拉。

  光是用被钉子扎着的手的抓举,已经是常人的疼痛极限,何况他手上有淬仙石。在淬仙石的封锁下使用法力,那相当于在骨头上打钉,疼痛可想而知。

  切越是使用法力,越是被淬仙石翻倍消耗。

  九千流何尝不知。

  但……

  无暇顾及。

  再次迸发力量。

  感觉整只手臂骨头碎裂痉挛。

  奋力一扯,整条树根被扯下来,掉落的花朵扑簇簇落在水里,像沸腾了咕嘟咕嘟冒泡。

  树根墙上,重新又开起了那些掉落的花。

  它们开或不开,九千流完全不在乎,他再奋力扯下第二根树根。

  他将树根上所有的桃花全捋掉,此时漂亮的手已经是鲜血淋淋。

  水淹没了他的脚踝,骨肉中毒了一样颜色诡异,如此臭美的三殿下没有时间去抱怨。

  被瘴气侵染骨肉疼么?

  疼,他那么金贵,如何不疼?

  可作为有守护愿望的男人,根本没心思顾及。

  九千流徒手折断树根,再用藤条捆住,藤条不够,脱下那身花俏的外衣,撕成不跳绑住,然后一个木筏诞生。

  此时,罪恶之水已经淹没他的小腿,洞内唯一的一块石头,也被淹没了大半。

  九千流虽然模样有些狼狈,但还是非常自满地笑了,自己低估着:“想动本宫的女人,凭你们,也能?”

  他将花囹罗抱着放在木筏之上。

  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