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低声道：“上楼吧。”

“好。”

两人就这么简短的一个对话，从小区到电梯里，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话，打开公寓的门，进了公寓以后，顾小冉才忍不住的出声道：“郁晨，你还好吗？”

她真的是担心他，所以才憋不住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担心，尽管她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很多时候，更喜欢一个人来消化这些情绪，而不是有人在旁边。

但是，她真的不想他这样，一个人的寂寞，一个人的低落。

“我没有怎么啊。你怎么这么问？”郁晨沉默了一分，几分漫不经心地开口，很显然地是他否定了。

顾小冉一下子地从他的后背抱住了他，抱得紧紧地，在他的后背，她小声嘀喃：“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也不用不承认，也不用装作坚强。你还有我，你可以放心的难过，给自己一点点难过的机会。”

“不要太逼着自己。”

“不要太逞强。”

郁晨说，“你不是也要走吗？”

顾小冉愣了一下，抱住他后背的双手也那么轻轻地僵硬了一下。

他那漫不经心，看似随心的语气，带着他的低落，让顾小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她前几天之所以没有走，就是怕他会做一些傻事，所以她留下来了几天，但是她没有放弃离开，也没有打算不回美国。

他这样的反问，问得她无力反驳。

最后，她想了一下，回应：“但是你现在的这样，我不放心离开。即使我要走，也不急的这一时半会儿。所以，你可以在我的面前，不用那么逞强，你可以什么都在我的面前说，可以倒苦水，可以倒垃圾，我都可以像一个垃圾桶的全部接纳。谁让我们是”

本来顾小冉想说，谁让我们曾经爱过，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语气顿了一下，把后面的话给收了回去，转而改成说，“谁让我们是朋友呢。朋友不就是出现在需要的时刻吗？”

“这才是朋友的意义。”

“朋友？”

“我。”顾小冉听得他这样的反问，知道自己，肯定又是哪里有些话没有说对，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以致于有些语结。

“你不用在这陪着我，说实话，我的确心情不好，但是看见你，我就如同时时刻刻的想起她，想起她离开我的那时候，是有多么的痛。就如同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我的身上，所以，比起这样，你还不如不要在我的身边。”他说，“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每天看着这样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是怎么的心情。”

“我不需要什么朋友的名义”

“所以顾小冉，你以后就回美国吧，不用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样我看不到你，也不会想起她，对你，对我都好！”

空气在慢慢的凝结，顾小冉感觉到了自己的心里变得有些发紧，她慢慢地松开了抱着他的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有转过头，这样也好，他刚好看不到她的表情，这样她还不用费力地掩饰自己的难过，她的心里因为他的话，变得真切地难过！

沉默片刻，她扯了扯嘴角，有些缓缓地发问道：“这就是你想说的心里话吗？因为我在你的身边，所以你的心情才不好？”

这时的郁晨转过头，看了一眼垂着眼帘的顾小冉：“对，这就是我的心里话。”

“我还有告诉你，当初我接近你，就是因为你和云筝那一样的脸庞。看到你，就像看到云筝一样。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像云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