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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珠第56节(2 / 2)


  张老太守并不知瑜珠曾经就是周家的儿媳妇,思来想去,觉得此法甚是妥当。

  毕竟钱塘是周家的祖籍老家,他们家除却考上功名的周老太爷一支去了上京,余下还有不少留在钱塘本地,在钱塘,定是他们家比自己说的上话。

  如是想着,他也不耽搁时辰,赶紧喊人研磨,自己亲笔修书一封,喊那群要去钱塘寻找瑜珠的护卫带在身上,嘱托他们到了钱塘,便赶紧将东西送到周家,周家人见到信,便自会给予他们帮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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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6888924 31瓶;弃游后刻师傅t0不刮痧 1瓶;

  爱你们!谢谢!

  第60章 你疯了

  这是你祖母的丧席!

  马车不停不休驶了一天一夜到钱塘, 瑜珠和云袅被关在昏暗的车厢里,没有吃的,没有喝的, 乍见光明的时候, 嘴角已经干涸到起皮。

  凶神恶煞的绑匪将她们相继拉下马车, 却并不打算将她们松绑。

  她们被束缚着双手,赶进一间客栈模样的地方。

  里头聚集的, 却显然全是同绑匪一窝的人。

  “这就是沈淮安他马子?”坐在门口的一个刀疤脸率先见到瑜珠, 本就脏兮兮的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下流。

  瑜珠和云袅紧紧挨在一处站着,对他们, 只觉多看一眼都恶心。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们只是想要沈淮安手里的账簿,他是个疯子, 把他惹急了, 对我们没有好处。”

  一路带着瑜珠至钱塘的那个绑匪将她和云袅双双推了一把,招呼了一个手脚麻利的妇人过来, 将她们带去了客栈楼上。

  她们终于逃离了群狼环顾般的视线, 却又被局限进了一间狭窄的卧房,不过好在,妇人给她们松了绑, 还给她们送了热乎的饭菜, 叫她们终于能够好好地歇上一歇。

  趁着妇人关上房门出去的间隙,瑜珠推开卧房的窗户, 看了看外头的景象。

  这里是钱塘,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每一处的大街小巷, 她都跟着爹娘一道走过, 每一条的弯曲河道,她都跟着爹娘一道坐船游过,适才被催着下马车的时候,她伺机观察过四周,若是她不曾记错,再过两条街,就是周家的祖宅。

  当初周开呈来钱塘办案顺便接她,就是带她住在周家的老宅里。老宅里当家的是周老太爷长兄那支,若是寻常,定是见不到周渡他们,但是如今老夫人刚过世,怕是全部人都正聚在那里。

  瑜珠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向人求救,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街道,一时又心酸,自己沦落至此,唯一能想到的人,居然还是周家,还是周渡。

  听着门外又逐渐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她赶紧关上窗户,若无其事地坐回到桌边。

  绑匪不打招呼,径自推门而入,看了眼她们未曾动过的饭菜,道:“饭里不曾下蒙汗药,你们最好还是吃点,要是沈淮安不肯拿东西来换你们,也好做个饱死鬼。”

  瑜珠嫌恶地看他一眼,不想说话。

  绑匪绕着她走了一圈,道:“你身上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拿出来,我们这边马上就要写信给沈淮安,你的东西,我们会一并送过去,你是死是活,就看他的了。”

  闻言,瑜珠的眼皮子跳了一跳,瞪着绑匪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

  她攥紧了手心,道:“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要的那个账簿,分量究竟有多重?”

  “有多重?”绑匪笑了,“你是想掂量掂量,自己在沈淮安心里和这账簿比,究竟比不比得过是吗?”

  嘲笑完,他好像大发慈悲,单脚踩着凳子告诉瑜珠:“那账簿,关系到江南大大小小十几二十个盐商的利益,随随便便就是几万两雪花银,姓沈的拿着它,国库都能充盈不少,皇帝都要褒奖他,你说那东西重不重要?”

  “也是你命不好,跟谁来姑苏不好,跟姓沈的来,他既然临走前还在你身边安插护卫,那到底就是重视你的,你就自求多福,他会救你吧。”

  说罢,他敲了敲桌子,示意瑜珠赶紧把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交出来。

  瑜珠没办法,铁青着脸色,在自己脖颈上摸了一块在白云观的时候求来的白玉坠子,递给绑匪。

  “成,你就老老实实在这等消息吧。”绑匪拿了东西就走,临关门的时候又不忘回头提醒瑜珠,“这客栈前后左右都围满了人,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最好是别给我耍花招,老老实实等着姓沈的来救你,否则,哼……”

  他残酷地笑着,彻底关上了瑜珠面前的房门。

  瑜珠头疼欲裂,紧绷的神色几欲扭曲。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一直不敢说话的云袅,这时候终于拖着哭腔哭开:“小姐,我们怎么办呀,沈公子会救我们吗?他要是不肯为了我们放弃升官发财的机会……”

  “行了,别说了。”

  瑜珠如今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惶惶不安的心下一半是绝望,一半是希望。

  是的,她并没有足够地信任沈淮安,即便他带着她手刃了她的仇人,她依旧不信任他,甚至打心底里感觉到害怕,她害怕沈淮安会放弃她。

  她真的比的过能够叫他们沈家更上一层的证据,比的过动辄便是几万两雪花银的利益吗?

  当真未必。

  她坐在房中,宛如一个等待惩治结果宣判的罪犯,门外是看管的绑匪,窗下是绑匪的同伙,即便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土生土长的地方,她也依旧感觉到心凉。

  她在屋中,自天亮坐到天黑,云袅都已经趴在榻上哭到睡着了,她却依旧精神的很,半点困意也没有。

  屋中仅剩一盏燃着的油灯陪她。她在油灯的照耀下又坐到深夜,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好歹得保存好体力,万一什么时候就有了逃走的机会,她和云袅还是得靠自己。

  她终于上了榻,躺在云袅身边,与她一样安静睡着。

  也许是今日的心情实在累极,是夜的她糊里糊涂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沈淮安派了人来,扬着所谓的账簿在那些走投无路的绑匪们面前,道:“东西就在我手上,但我是不会给你们的,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我这样的身份,日后要什么样的没有?你们赶紧把人杀了吧,也好给我个痛快,叫我赶紧回去办事。”

  绑匪狰狞的面孔霎时便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