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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第43节(2 / 2)


  薄且一点一点缓慢地折磨她,看着她一边羞愤一边沉轮,沈宝用早已丧失战斗力,甚至连意志力也要消失殆尽,薄且终于决定暂时停手放过她。

  他亲手所弹的曲子的前奏很有意思,令人着迷,但高音永远是最精华的部分,怎么能不令人期待。

  沈宝用在薄且的阴影降下来时,心道:就是现在了。

  银光一闪,薄且虽已全力躲避,但还是没有完全挡过。从他的耳垂到他的侧脸,连下颌也被扫上,他闻到了血腥味,感受着脸上的血流到脖子上,继而滴落在行凶者的身上。

  薄且这时看清了,沈宝用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小刀,刚看清银光又是一闪,薄且去夺刀,劈得偏了一点点,就是这一点点让他眼睁睁看着沈宝用奋力把刀扎进了她的右手掌心。

  刀子直楞楞地把沈宝用的右手掌钉在了床榻上,这一次她没再忍,呼痛出声。冷汗淋淋而下,取代了之前因躁热而出的汗。

  沈宝用虽痛到全身打颤,但她终于满意了,她不用再受药物的控制。所有的躁热难耐、蚂蚁钻心都在刀子横穿手心的巨痛下感觉不到了。

  她知道她杀不了薄且,刀子与锈针是提前准备的,琴弦是在知道自己被下了药后,临时起意想要再多层保证而藏起来的。

  最开始她想激起薄且的自尊心与傲气,但被他一眼看穿,白得了他的羞侮。

  后来她用了最没把握的琴弦,不说她能不能骗过薄且在他身后搞小动作,就算她把琴弦成功地勒到了他的脖子上,以他们力量的悬殊,沈宝用没有把握能坚持到最后不松手。

  待这两招都失败后,她沉住了气,没有直接用刀,她把绣花针用了起来。自然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伤到薄且,杀伤力也无法令自己清醒起来。

  结果摆在眼前,绣花针被薄且轻松拿捏后丢掉,自此之后,她放任药效侵蚀自己,在被薄且折辱时她也忍下了,真正扮演着一个被药物所控的放弃绝望之人。

  薄且终于信了放松了警惕,而她也成功了一半,她的刀是照着他脖颈去的,因为赌他一定能躲开,赌自己杀不成他,薄且若真死在这张榻上,她也跑不了,得给他赔命。而她并不想与他同归于尽。

  她成功了不是吗,他没死,而她也完成了自己最想做的事,当着他的面扎自己一刀,一是给他解恨,二是她绝对绝对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尽显银态。

  她因小时候的经历,本就在心里留下了巨大而深刻的阴影,让她在这种事情上违背心意做出那种姿态,不如直接杀了她,相比起来她宁可接受清醒着被使强。

  薄且看着沈宝用的样子,不知是他们谁更惨烈一些,他半边脸已被血迹糊住,而沈宝用生生给自己手掌扎出个洞。

  他震惊到定住不动,很少有什么事什么人能撼动他的心。他料错了她的每一步,就连最后想要打掉她手中的刀,都因以为她要割腕而算错了准头,这才致使她在他面前用伤害自己来解了药。

  薄且心里有数,他现在的样子一定特别地吓人,可他心里清楚,沈宝用这一刀划得并不深,但却算得上是稳准狠。

  他道:“我真是小看了你,依然是刀子与绳索,你把你以前杀人的招术全都用到了我身上。就这么恨我不死?”

  沈宝用怒斥他:“你若要就直接要,不过是一身皮囊,但使此阴私手段折辱于人,我誓绝不从!”

  她说着把刀子拨了出来,朝地上扔去,“哐啷”一声,染血的刀子落地。

  薄且的眸中似有火光在燃烧,他是在愤怒,但不只是愤怒。瞧瞧他拣到了什么,果真是个宝,一个小疯子,真带劲啊。

  薄且的忄生致变成了兴致,而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收拾这一片狼藉时,杨嬷嬷冲了进来。

  杨嬷嬷实在是不放心,所以她说通了玺儿守在了内室外。一开始听不到什么,后来先是沈宝用大声的斥责声,然后是“咣当”的一声。

  就是听不到殿下的声音,杨嬷嬷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头查看。

  这一看就看到地上有把带血的刀,她一下子闯了进来。

  薄且:“出去!”

  但杨嬷嬷没有,因为她被吓到腿软,殿下一脸血,屋中地上还有一把带血的刀。完了,果然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薄且快速拢好衣服,下了地来大声道:“玺儿进来。”

  玺儿心一颤,进屋前她想的是,她就不该听杨嬷嬷,不该放她进去听墙角。但杨嬷嬷是殿下身边的得脸老奴,她能怎么拦呢,总不能动手吧,殿下也没给她这个权力啊。

  这下好了,肯定是杨嬷嬷扰到了太子殿下,殿下要拿她是问。

  玺儿刚来到内室门口就觉出了不对,好大的血腥味。

  她手握在腰刀的位置,闪身而入,一进去就见太子殿下从地上捡起一把小刀。刀上有血,更可怕的是殿下的脸上也有血。玺儿稳了下心神,仔细瞧去,不是溅上的血,是殿下自己的,他受伤了。

  能伤到殿下的脸,可见对方武功是有多高。曾经她被太子收到身边前也是有傲骨的,看不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好命权贵,不惜地给他们卖命。

  后来太子不仅承诺帮她报仇还亲自与她打了一架,她当时被攻击到无力反击歪在地上时,当真是心服口服,下定了跟随的决心。

  所以玺儿不可能像杨嬷嬷一样只知瘫在地上浑身发抖,她抽出了腰刀正欲喊人,听太子道:“无事。”

  玺儿一楞,反应过来后把刀先收了起来。

  “给她包扎伤口,先紧急处理一下。”薄且冲玺儿说完,又朝杨嬷嬷道,“还站得起来吗,站得起来就去找大夫。”

  杨嬷嬷这才算是醒过来,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光顾害怕呢,杨嬷嬷马上起身,想问殿下怎么样了,但看殿下冷冷地看着手中的小刀,她把话咽了下去,匆匆转身而去。在请大夫之前她还要先通知在内院候着的守铭。

  守铭何时见过杨嬷嬷慌成这样,他听了杨嬷嬷的话后也是大惊,马上找脚速最快办事麻利的小厮去请大夫,然后又让人去通知了阿感。

  做完这两件事,他回头问杨嬷嬷:“你的意思是,沈姑娘也受伤了?”

  杨嬷嬷没想到守铭先问的会是这个,那内室只殿下与沈宝用在,肯定是她伤的殿下,守铭不关心殿下的伤情,怎么倒先问起了沈宝用。

  但她还是如实说了:“听殿下那意思是。”

  杨嬷嬷也来不及问守铭他问这个干什么,她急道:“你快去里面守着吧,把药箱拿上,殿下的伤也要在大夫来前处理一下。”

  守铭惊讶:“你不去吗?”

  杨嬷嬷:“我不能进去了,我不能见殿下。”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