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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第87节(2 / 2)


  这天,他在此用了晚膳,指导了沈宝用的刻技,就寝的时候,只是抱着她共眠,别的什么都没有做。

  沈宝用暗道又混过去一天,明日玺儿就出发了,她一定要坚持到她回来。

  住到书心殿的第三日,太后、皇后都派人送了东西过来,沈宝用遵礼制要请安谢礼。

  在中宫殿门口她吃了闭门羹,虽知皇后现在几乎是隐居的状态,谁都不见,但也算是还了当初皇后被拦在东宫外一事。

  “走吧,去保宜宫。”沈宝用从中宫殿掉头去到保宜宫。

  乔嬷嬷迎了她进去,裴太后坐在中屋,沈宝用给她行礼。

  “起吧,东西看着可还喜欢?”

  沈宝用站起来道:“谢太后赏,娘娘的东西自然是好的,臣妾非常喜欢。”

  太后又赐了座,沈宝用坐下后,两个人聊着天,好像那日由太后主导的那场当众羞辱不存在一样。倒是始作俑者九王府里的梁氏被王爷定了罪,她本就染了病,没折腾多久人就没了。

  至于她的女儿薄溪若,毕竟是九王的亲生女儿,九王无子唯三个女儿,加上皇上拿这三个堂妹真当妹妹来照顾,薄溪若才躲过一劫。

  但皇上给沈家下了斥诏,让派去的内侍官大声朗读,内容为斥责沈家门风不正,不管教善妒蠢妇,令自家、皇家蒙羞,日后该当吸取教训,不得再犯。

  虽对沈家、对薄溪若没有什么实质的处罚,但这种事情一下子就传开了,沈大人及其夫人灰头土脸,自觉丢了人,对薄溪若这个儿媳从此有了芥蒂,很是看不上。

  薄溪若等于是被内侍官指着鼻子骂,弄得都城人尽皆知,别说出府见人了,就连屋门都不出了,沈府里的下人见得多了,她都觉得他们在笑她。终日躲在屋中,郁郁寡欢。

  而这时沈家再也不逼着沈芮与媳妇交好,开始给他相看贵妾了。薄溪若听到后,竟没有想像中那么在意,反正沈芮不来找她,她也不会出屋去找他,他有没有妾侍,与她关系并不大。

  薄溪若开始想着,待过几年后,父王消了气,她再求父王让她回府里住着。这辈子什么男人啊,她算是看透了,姨娘深爱父王,爱而不得最后落得个早死的下场,而她自己,硬要勉强的结果就是夫妻生怨,两别离。

  沈家与梁氏母女因此事受到了责难,但一手助推此事的太后却还好端端地坐在沈宝用面前。

  沈宝用不在乎梁氏与她女儿会受到什么惩罚,只要王爷不再让梁氏在她养母身边就好,后来知道人死了,她更是放心下来抛之脑后。

  同理,她也不在乎太后受没受到惩罚,她住在宫中时太后与她何干,日后若是能逃出宫去,就更跟她没有关系了。

  如今她们不过是互相试探,看看彼此能不能被自己所用。

  太后怕的是沈宝用被富贵迷了眼,对皇上的独宠入了心,早忘了之前拼死拼活地抗争。

  而沈宝用怕的是太后毕竟是皇上的亲祖母,太后拉拢她的真正目的,她还要再看看。

  两个人都有所保留,太后提了一嘴,过些日子她会召九王妃进宫陪她看戏,到时沈宝用可以过来与养母同乐,沈宝用满口答应。

  太后又问她:“听说,你那孩子被送到了辰义大师处,皇上对你算是用心了。”

  沈宝用收了微笑,看向太后:“若皇上不带他出宫,他也不会遭这一劫。”

  这大逆不道的言论,按理太后该当怒斥她一声“大胆”的,但太后听了后,完全没有怪责的意思,只端起杯子喝茶。沈宝用见了,心里有了一些数。

  第92章 九十二

  沈宝用从保宜宫回到书心殿,不许人打搅,安静地独坐了会儿,然后她招呼春然:“去把装绸料的箱子拿来。”

  奴婢们把箱子抬来后,沈宝用把拖地的华丽披衣脱掉,全满刺绣的腰带摘下,以素棉重绑了一条……春然与夏清几次欲上前服侍,都被她制止,直到最后,她拿着肩带对她们道:“帮我绑上。”

  沈宝用指的是长袖,她要做工长袖碍事,可用长带绕过脖颈把袖子绑于两肩腋下。

  所以,薄且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素面女子不施粉黛,青丝无钗,鬓发微散,玉臂尽露,纤纤玉手在堆满绸料的桌案上忙碌着。

  因他的命令,贵妃浅眠整个书心殿不许大声,不必禀报迎驾,所以,他进来时并没有人提醒打扰贵妃。

  沈宝用忙得很专注,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薄且也不急于叫她,借此机会默默地看着她。

  她这副样子给薄且带来很大的惊奇,九王府里时,她是比郡主还要端庄的淑女作派,出了王府她做绣娘,薄且并没有看过她做工的样子,就算在太子府里也没有,他只看过她胡乱作画的样子,与现在又有些不同。

  那时,她防着他并不专心,而此刻,她专注于手下的活计,偶尔会用手背蘸一下额上的微汗,是了,夏天快到了。

  “在做什么?”

  清朗的声音无比温柔,沈宝用听到后肩膀一绷,开始吧,你能行的,她这样对自己说。

  沈宝用迷茫抬头,对上薄且的视线后,迷茫渐消嫣然一笑,抬手一招:“过来,你。”

  礼不行且没规没矩的,但,薄且又听到了“扑通扑通”的声音,砸得他什么都忘了。

  在一众奴婢面前,当今皇上无比听话地朝他的贵妃走去。奴婢们,哪怕是老练的冯大总管都不自主地垂下眼波,他们没见过这样的陛下,有些微不敢视。

  “在做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沈宝用:“想着搬到这里时看到的那几箱绸料,忽然手痒,正好天气热了,给陛下做几身衣服。”

  说着把面前的料子拿起一款:“我喜欢这个,陛下呢?“

  “嗯,就这个吧,一件就够,小心伤眼累到。”

  沈宝用把这款衣料收好,然后让人把剩下的收了起来。薄且说:“朕以为你还在刻章呢。”

  “刻章很好,臣妾已从中获益匪浅。”沈宝用净着手,一侧头就见薄且站在她身后,他这是,一直跟过来了吗。沈宝用垂眸擦干手,她虽怀疑过,但现在看来她的方向没错。

  她知道薄且不信她能这么快地转变过来,但他说了只要用心就好,等于是明白地告诉她,他知道她在装。那又如何,若她装的连自己都骗了,薄且呢?

  沈宝用把巾帕放下,转过身来面对他:“今日陛下不忙吗,比往常来得早,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过这样也好,你自己认可的颜色,到时不要怪我眼光不好。”

  薄且:“你现在的眼光很好,”说着拉起她的手,“继续保持下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