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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第57节(2 / 2)


  司牧垂眸将手虚搭在她手腕上,随着她下了御阶走到花轿前。

  司芸笑着看向长身玉立站在花轿旁的谭柚,“朕这弟弟,可就交给你了。”

  谭柚行礼颔首,“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司芸只是笑,她侧眸看司牧,抬手怕了怕他的手背,语气如常,没有半分嫁弟弟的不舍,“去吧。”

  换句话说,如果司牧此时是嫁出去和亲,亦或是远嫁她方,司芸也许会露出几分伤感,掩面痛哭也未尝不可。

  “皇姐,今日我大婚,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司牧望向司芸,搭在她手腕上的手还未收回去。

  司芸笑,“阿牧这是要朕说些吉祥话吗?”

  她哈哈大笑,“朕的弟弟配得上世上最好的祝福。”

  司牧静静地看着她,随后展颜一笑,乖巧又可爱,“谢皇姐。”

  他缓慢将手收回来。刚才看着站在轿子前的谭柚,看她眉眼专注地望着自己,司牧竟有那么一瞬间想着也许他可以跟司芸和解。

  可惜,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

  司牧手从司芸手腕上收回,还没端在身前,便见谭柚朝他伸出一只手。

  谭柚掌心朝上,眼里带笑,温声问,“臣扶殿下进轿?”

  司牧将自己微凉的指尖搭在谭柚温热的掌心里,从刚开始的轻轻一触,到把整个掌心贴着她的掌心,“好。”

  他握住谭柚的手,亦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回握,不知为何,被这份力量托着,心便踏实下来。

  司牧坐进轿子里,胭脂弯腰将轿子帘布落下。

  硃砂在旁高喝,“起轿——”

  进宫时,只有一顶十六人抬的花轿,出宫时,轿子两边多了三百对提着宫灯的禁军侍卫。她们穿着禁军统一的深色甲胄,唯有胸前系着红绸花。

  这抹红色弱化了这一身的冷硬肃杀之气,多了几份柔软喜庆。

  禁军们手提寓意着吉祥平安长寿幸福的宫灯,会护送司牧至谭府。

  既是护送,也是警示。

  告诉长皇子未来的妻主,轿子里坐着的人身份尊贵是皇家至宝,容不得半分不敬跟放肆,否则,未来这三百对禁军侍卫便会如今日来时这般,将手里提着的宫灯换成官刀,前往长皇子妻家将人接走。

  这是先皇送给司牧的新婚礼物,是一个母亲为儿子最后能做的事情。那便是用兵权保护他的安危,用武力去震慑将来要娶他的人。

  哪怕没有爱,至少也会有惧。

  司牧坐在轿子中,始终不愿掀开帘子往外看。他今天特别好看,哭出来的话,就不美了。

  从宫里出去,许是多了吹打班子的缘故,众人都觉得笼罩在心头的那份威压跟肃穆淡去,傍晚温热的太阳余晖落在身上,让人感觉格外的舒服。

  也是前后这么一对比,大家才发现宫里原来那么阴冷森寒,远不如宫外阳光温暖舒适。

  苏虞跟重新活过来一样,跨在马上扭身朝后,对着吹打班子说,“大声吹,回头有赏!”

  她这么一说,本就洪亮的唢呐声,顿时更响亮了。

  锣鼓唢呐在宫门口响起来,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另一条跟来时不同的路回谭府。

  这也是为何谭柚未时就出发的原因,生怕误了吉时。

  路上,花青跟藤黄卖力地路两边围观的路人吆喝,“说吉祥话讨喜糖喽。”

  若是碰上娶亲的,说几句吉祥话,就能得到喜糖跟铜板碎银子,稳赚不赔。

  于是,哪怕平时长皇子跟谭柚口碑不好,路人也都扯着嗓子祝福她们,吉利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往这对新人身上倒。

  硃砂可喜欢这种场面了,何况打赏他也擅长。他跟个散财童子似的,围着花轿跑来跑去,手中竹篮子里的碎银子跟铜板下雨似的往外扔。

  谭府准备的这些东西向来是只多不少,但就这,到府门口时都快撒完了。

  空了篮子,高兴了路人,收获了祝福。

  花轿快到谭府的时候,离申时末还差半柱香时间,时辰刚刚好。

  众人站在门口迎接,远远就瞧见天边漫天橘黄晚霞披在一行人身上,从最前面的谭柚到后面那顶花轿。

  她们身披云霞,缓慢而来。

  尤其是后面的花轿,主要由金红两种贵重饰物装点着,此时在黄昏中,跟晚霞颜色相互呼应像是融为一体,导致司牧下轿的时候,宛如踏破虚空从天边落下,犹如下凡一般温柔梦幻。

  司礼都看愣了,被人提醒才反应过来,她笑着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天,看呆了。”

  今日天空属实作美,晚霞像被打翻的颜色盘,将天空晕染成一片橙黄。这份光泽披在这对新人身上,像是为她们勾勒出一层暖色薄纱,说不出的朦胧漂亮。

  “这是上天送的贺礼,一件晚霞婚服外衫,祝贺新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啊。”

  司礼找回状态,手拢在嘴边大声高喝:

  “新人到——”

  司牧还没下轿便将红盖头蒙上。

  苏虞等人的作用现在才算真正发挥出来。

  四人在谭柚身前跟两边,面朝众人背对新人,手拉手嚷着,“让开让开快让开,别误了吉时。”

  也有不怕死的,扒拉苏虞她们的胳膊,“我们看看新郎,快让我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