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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老太后第76节(2 / 2)


  左平江暗自叹了口气,缓下语气道。

  “你确实想错了,借此机会,让太医好好的给你们诊治,你们好好配合太医的要求用药,让身体尽量恢复得更好些,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花费什么的,不用你们操心。”

  虽然左平江心里清楚,这次义诊下来,需要的药钱肯定不会少,可是这是东家太太对这些人心意,以对方的性格,既然做了,肯定要做好,希望看到能落到实处,不会在意花钱多少。

  王二河连声应下,而他的这种心理,让左平江意识到,这也许不是个例,越是本分,知道感恩的人,总会存在害怕给别人添麻烦、增加负担的心理。

  所以与王二河分开后,他便安排人去各区一一通知,要求轮到哪一区时,每家都需按照名册全员到齐,不可辜负圣意,才成功让一些不打算去接受义诊的人,不得不放下自己的顾虑。

  京中还在议论陈太尊再次冒天下之大不韪,当廷宣布她对自己自后事所做的火葬安排,并引起新帝的效仿重磅消息时,由太医院派出的义诊队伍前往康平眷村,为村民义诊的事,也引起不小的关注。

  坐在茶楼雅座中的一名中年人,神情些愤然的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语气难掩讥诮的说道。

  “论拢络人心,我这辈子最佩服陈太尊!区区一个眷村,竟然被她玩出这么多花样,先帝都已经驾崩了,真不知道她还这么卖力,做给谁看。”

  听到这话,桌上其他几人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其中一人劝道。

  “方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听说圣上与太尊有意在全国各地多建眷村,想要多安置一些家境艰难的伤亡将士家庭,才会特别重视这康平眷村,想要从中总结经验,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方姓男子语带不屑的回道。

  “哼,说得轻巧,有本事她再私人出资捐建一些眷村,我就服她,想用国库的钱,只要有葛尚书在,他们就建不起来,不过是糊弄军中那些将士罢了,你们还当真了。”

  让在场其他人面面相觑,另外一个人不赞成的回道。

  “方兄何出此言,莫非在方兄看来,皇上与太尊为了不劳民伤财,当着满朝大臣的面,拒绝修建陵寝,也是在糊弄谁?你有此魄力吗?”

  此话一出,本因听到方姓男子的话,心中还生出几分质疑的人,顿时点头附和道。

  “青亭兄这话在理,若不是真心为民着想,谁都不能有此魄力,不管怎样,皇上与太尊此举,实在令人钦佩。”

  “对、对,着实令人钦佩!”

  方姓男子却对此嗤之以鼻道。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当众一套,背后一套,那陈太尊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借此拿捏人心。”

  张青亭皱着眉头回道。

  “方兄此言太过,正如你刚才所言,有葛尚书在,既然是被驳回的奏请,谁还能拿钱在私下里修陵不成?何况陈太尊怎么拿捏人心了?”

  “哼,为笼络军心,捐资建那什么眷村,就是她拿捏人心的证明,天下有那么多的寒门学子,家里也都生计艰难,怎不见她捐资相助?”

  听到这话,不仅张青亭,其他几人也都神情有些微妙,一个青年开口道。

  “方兄莫非不曾听说,陈太尊在家里尚未发迹,还只是一位乡下农家老太太时,就不惜耗费巨资开设南江书院,倾尽家资为大批寒门子弟开智,重学、重教化之心,由此可见,真不知道方兄这偏见从何而起。”

  方承祖愤而起身道。

  “我说的是也像捐建眷村一样,帮助那些家里生计艰难、进学难的学子,与你们这些人,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这些家境好的人,岂知寒门学子的艰难。”

  看着对方撂下这句话后,满脸郁色愤而离开得背影,桌边几人相视而叹,张青亭感慨道。

  “还真如先贤曾言,这世间的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陈太尊做事已经算是相当公允,还是有人因为自身没有分到好处,就心生怨怼,实在可悲。”

  “青亭兄小看人了,依在下看,这方明言就算分到好处,也未必能满足。”

  张青亭愣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道。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看到他的诗文,只觉得他才华出众,虽然诗词之中多有怨愤之意,但因屡试不第,蹉跎半生,倒也不难理解,没想到……”

  想到背后议人非君所为,张青亭叹息着咽下未尽之言,但是在场众人心里都明白,因为他们此前也都不曾想到,在文坛以诗文闯出不小名声的方明言,竟然是个性情如此极端之人。

  “唉,希望方兄能够早日迷途知返吧,不管怎么说,陈太尊开设南江书院,实在功德无量,不仅惠及能有幸进入南江书院的那些学子,也为我们其他学子闯出一条明道,就算科举不中,还能通过其它方式入仕,一展所长,这身上压力可就小多了。”

  这话顿时引来在场众人心有戚戚的附和,三年一次的科举,能中进士的实在只是极少数,他们谁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有机会考中。

  “对,在没伤天害理的前提下,不管是谁为了笼络人心,只要他能像陈太尊这般拿出真金白银做实事,在下都甘愿被笼络。“

  如今许多书院都有向南江书院看齐的意思,他们这些学子可以在读圣贤书之余,学些算学、律法、医理之类的副课。

  南江书院每年的毕业生都是数以百计,可是愿意进入宦途的只是一部分,由吏部统一分配到各地后,仍然只是杯水车薪。

  这些具备一定学识素养,又有能力迅速接手相应职务的官吏,现在已经得到各地衙门与百姓的高度认可,良好的口碑,为其他屡试不第的学子,也争取到了可以凭借能力特长入仕的路。

  现在吏部已经要求衙门出现职位空缺的时候,不再像从前,凭关系或荫恩选用人,需要统一报到吏部后,再由吏部定期组织相关的职位考试,通过这种考试择优录取,将人分派到各处衙门。

  也就是说,吏部现在已经不再只负责安置南江书院的学生,只要能通过那种专业素质要求比较高的考试者,都能凭此入仕。

  这给无数心怀壮志,却屡试不中,生计都艰难的学子,提供了一条生路。

  看到刘乐交给他的舆论风向录中,被着重圈出来的这段比较具有代表的谈话,安常煦的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这个方承祖真是不知所谓,一个大男子养不了家,不觉羞耻,竟然还因此而对我们生出不满,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废物代表。”

  骂人家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时,安常煦俨然忘了,他自己也曾是书生之一,陈凤琪见他反应这么大,倒是来了兴致。

  “让我看看那人都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你这么生气,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对那些你都不认识,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何必这么真情实感的生气,真是不知道学乖。”

  安常煦将那位记录递给刘乐的同时,仍然有些生气。

  “奶可能不知道这个方承祖,我早前就曾听说过他,在诗文一道,确实很有天赋,十岁出头就考中秀才,那时意气风发,自我感觉好到极致,写了不少传诵度挺高的诗文。”

  “后来在乡试中屡试不中后,诗风就出现了转变,随着年龄增长,生活又困顿,写了不少充斥着愤世嫉俗、怀才不遇之意的诗文,很容易引起一些共鸣,在文坛中小有名声。”

  接过刘乐递给她稿纸,看了眼上面记录的内容,又听到安常煦介绍的这些情况,陈凤琪不以为意的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