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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0)(2 / 2)

  哐当

  香粉铺子大门关闭,其余人等一律被挡在外面。

  掌柜叫来十个八个打手,堵住了香粉铺子大门,意思便是不让其他不相干之人进出。

  厉长生拉着荆白玉的手,走进了香粉铺子里。

  荆白玉一瞧,顿时感叹的哇了一声,说:还挺大的。

  只见香粉铺子里仿佛别有洞天,外堂是一扇一扇硕大的八宝阁,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盒子,无需打开便知是各种胭脂水粉,那各式各样的香味已然从盒子缝隙中慢慢散开。

  荆白玉嗅了嗅鼻子,阿嚏的打了个喷嚏,随即不屑的说道:什么味儿啊,这么呛人。这种刺鼻的味道,还好意思说是我们厉长生拿出来卖的呢!忒也丢人现眼。

  你这小孩!喻公子瞪了荆白玉一眼,道:你这小小年纪的,懂得什么?

  荆白玉不甘示弱的回视,道:懂的自然比你多,你可莫要小看了人去!

  本公子不愿与你这小娃娃一般见识。喻公子甩了一下袍袖,转身往内堂而去,道:随我来,进去说话。

  外堂已然十足宽敞,里面陈列的胭脂水粉,少说足足有上百种。内堂与外堂有巨大的插屏相隔断。

  众人随着喻公子一同往里而去,绕过插屏便瞧见内堂模样。

  这般奢华?荆白玉不由得睁大眼睛,只觉这喻公子也太会享受了些,这里面的布置,不知比太子宫殿要奢华多少倍,到处镶金带银的,头顶上还有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点缀。

  喻公子回头瞧了一眼荆白玉的表情,随即他脸上表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来。

  这内堂里面有华丽的席子供人休息,有茶案,有软榻,还有一面面硕大的落地铜镜摆在四周,应该是供人试妆之用,布局倒显得又是奢华又是体贴。

  喻公子走进来,便首先站在一面铜镜面前,抬起手来,侧着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那模样小心严谨一丝不苟。

  一个大男人对着镜鉴这般认真,说出来恐怕让旁人觉得不寒而栗,听着着实过于阴柔了一些。

  不过这动作放在喻公子身上,却未有什么不妥当,反而觉着再正常不过。

  荆白玉瞧他对着镜鉴整理,不由得上上下下多打量了他一番。

  就瞧喻公子一身干净的白色华袍,乍一看着实朴素,但仔细一瞧全不是那般。

  华袍上处处绣着同色暗纹,一针一线精细非常。不只如此,边角处还镶金带银,滚着别致的包边。衣袖之处,还有两个个头不大的小铃铛,喻公子举手投足之间,便有清脆悦耳的铃声传来。

  荆白玉打量了半晌,又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低头去看自己脚边蹲着的小老虎。

  荆白玉说:小猫儿,回去我就让人给你打造一对小铃铛,你也戴上可好?

  嗷呜!

  小老虎听到小主人与自己说话,立刻狗腿的用大脑袋去蹭荆白玉的靴子。

  你这小孩!喻公子哪里听不出荆白玉在用话损自己,气得瞪了他一眼,道:本公子不好跟你这孩子一般置气。

  荆白玉打量喻公子的同时,厉长生亦是在打量喻公子。

  这喻公子的衣着的确不俗,在整个都城之内,或许在整个大荆之内,怕都是独一份的,就连宫里皇上皇后穿的用的,怕是都着实不及。

  喻公子的衣领子上,亦是缀着一些金银饰物,乍一瞧上去,不过是装饰好看,其实乃是用来稳定布料形态之用,以免领子走形。倒是设计的又好看又实用,并非什么花把势。

  喻公子外出之前肯定焚了香,厉长生无需近前,一闻便能闻出来。香气独特,配方大胆,别说是古代独一无二,就算是放在现代,恐怕也是难以撞香。香气闻起来给人一种很是高级之感。

  这喻公子全身到下,无不精致非常,那一张脸面本就长得俊逸不凡,捯饬的竟是比宫中娘娘们还要细滑白嫩。若是放在现代,便是大家口中,时时不忘开屏的花孔雀。

  厉长生心中暗暗思忖,看来这喻公子,倒的确适合他现在这份生意,从某种角度来说,果然天分不错。只是打着自己旗号招摇撞骗,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喻公子不理会荆白玉,看向厉长生。先是眉头皱着,随即突然上前两步,一下子便挎到了厉长生跟前,仰着头抬起手来,竟是想要摸厉长生的脸。

  荆白玉就在厉长生身边,这一瞧顿时炸了毛,对着喻公子便是狠狠一踹,口里还说着:小猫儿咬他!

  嗷呜!

  小老虎煞是听话,立刻对着喻公子便扑上去。

  厉长生倒是好说话,说:算了算了,莫要真咬了人,指不定还要赔医药费。

  荆白玉不情不愿的将小老虎叫回来,狠呆呆的瞪了喻公子一眼,道:活该!谁叫他动手动脚的,哼!

  ˻

  喻公子虽然未有被小老虎咬到,但是迎面骨给荆白玉瓷瓷实实的踢了一记,疼得他呲牙咧嘴,半晌缓不过劲儿来。

  喻公子道:踢我做甚么?我就看看而已!

  什么看看,谁叫你碰他了?荆白玉站在厉长生跟前,只有厉长生一半高,但那气势着实不可小觑。

  他小大人一般将厉长生护在身后,那架势,若是喻公子再敢动手动脚,恐怕便要命不久矣。

  喻公子不屑的揉着自己的腿,说:什么顽意,他是你媳妇儿吗?我不就是摸摸看吗?瞧他脸保养的好,一时好奇罢了。我的腿,差点被你给踢断了。

  荆白玉仍旧警惕的瞧着他,心说哪里有人一见面就摸脸的,越瞧越觉得喻公子不是什么好人!又坏又滑又轻佻!便没见过比他更讨厌之人了!

  荆白玉气鼓鼓的,厉长生赶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气不气。

  荆白玉一听,简直敌我莫辨,无差别的亦是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厉长生。

  厉长生被瞪的有些哭笑不得,就听荆白玉气愤的道:怎么能不起呢?你也真是的,他伸手摸你,你便不会躲开吗?

  厉长生不习惯与陌生人有什么肢体接触,他方才瞧喻公子突然动手,的确是要躲开的,只是小太子荆白玉反应太快,全不给厉长生躲开的机会

  喻公子呲牙咧嘴半天,才道:你真是厉长生?

  厉长生微微一笑,道:喻公子觉着在下不像?

  倒也不是。喻公子抱臂于胸前,啧啧两声,说:听宫里面的人说,你长得特别好,而且能说会道,又特别有本事,还总有新鲜顽意。但

  他说到此处,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话锋一转道:但本公子瞧着,你长得也不见得比本公子好几分。而且瞧着,也就那么回事儿。恐怕是那些个宫人,在皇宫里憋得时间长了,太久未有到外面走动,所以啊,啧啧,皆是没什么见识。

  荆白玉在旁边一听,这喻公子好大的口气!

  他方要开口,已然被厉长生拦住,厉长生听了并不着恼,反而笑着道:那长生还要多谢喻公子赞赏。

  什么?喻公子斜了他一眼,道:谁赞赏你了?你莫不是个癫子?

  厉长生道:喻公子才说的话,怕是忘了?喻公子说长生也不见得比喻公子长得好几分,是也不是?这喻公子一表人才,能承认长生比喻公子还要好上一分半分,长生这心中着实感激不尽。

  你喻公子后悔不迭,本是酸溜溜的一句话罢了,哪想到叫厉长生抓了个把柄。

  厉长生见他脸色铁青,这才换了正经事儿,道:喻公子邀我们进来,不是要说铺子招摇撞骗的事情?那就请喻公子先说道说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