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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谋第34节(2 / 2)


  申姜感觉自己活在监视里, 似有一张看不见的密网将她罩住, 怎么也挣不脱。

  好在贺兰粼遵守承诺,叫董昭昭也站了两个时辰的规矩, 饿了她一顿膳,作为她任性胡闹的代价。

  董昭昭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淌落。她认定是申姜怂恿蒙蔽了贺兰粼,对申李二人更是不喜。

  董无邪见自己亲妹被罚,心中不落忍。

  他这妹子自幼失怙失恃, 没受过一丁点的爹疼娘爱, 更有从娘胎里带来的喘鸣之症, 不知喝了多少药、吃了多少苦才长成大姑娘……因而他对她从来都是宠溺, 不忍苛责一句。

  至于这次和刘申姜的口角, 那都是女孩子家家胡闹,能有什么坏心眼了?

  他和路不病是生死之交的兄弟, 平日里还总是口角呢, 吵架时骂爹骂娘, 事后却还会并肩作战, 谁也不会当真。

  那申姜和李温直比昭昭还大几岁,却也和幼妹一般见识,着实不太懂事。

  董无邪思忖片刻,长叹一声。

  那刘申姜是殿下看中的女人,他不好僭越冒犯。这些女儿家的小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

  这一头,董昭昭甚委屈。

  那两个忽然来到军营的女人,不仅分走了哥哥们对她的宠爱,还那样胡搅蛮缠地推她,到头来她居然还要受惩罚。

  桢哥哥原本是最温柔最疼她的,从来没有违拗过她的意思,怎么一遇上申姜就变脸了?

  外面都传他喜爱那个女人,登基后要立她为皇后,是真的吗?

  虽然她和申姜并不是直接的利害关系,但她总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她没有耶娘,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对哥哥们极尽讨好之事,日日堆笑颜,才换来了如今的地位。可桢哥哥一旦登基,她最多也只能被封为一个公主。

  公主似乎没有皇后大。

  申姜什么都没做,却白白捡了这么一个尊位,着实让人心里不舒坦。

  ……

  很快盛夏将尽,草木枯荣,山涧里的景色也由一片郁郁青青变得枯黄衰败。

  申姜一日日地数日子,不断打探前方的消息。

  惠帝死后,各方割据势力纷纷蠢蠢欲动,贺兰粼作为先太子,将各路势力收归己用,占尽了天时地利。

  九州各地的门阀世家眼见改朝换代之势已不可挡,便列举惠帝种种罪名,主动投诚,归顺于新帝。

  除了叶氏一家坚决不肯归顺外,天下十之八九已是贺兰粼的天下。

  然叶氏,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与此同时,贺兰粼身上的新伤旧疤也一日日地多了起来,虽然他面容一如既往,但却多了几分风霜之意,不再像当初在长华宫时那般温柔软弱。

  申姜一直呆在军营中,期间她求了贺兰粼放李温直回乡与父团聚,贺兰粼虽答应,奈何路不病却总以自己需要人照顾为由,把李温直拘在身边,不肯让她走。

  没有董昭昭的掺和,路不病和李温直倒还能和睦相处,两人甚有默契地都不提之前的嫌隙。

  这日,李温直兴冲冲地回来,怀里抱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申姜,你看我捡到什么啦?”

  是只雪白的小猫,腿受了点轻伤。

  申姜恒日被困在军营中,沉闷郁结,蓦然见了个会喵喵叫的小物,也是眼前一亮。

  “你从哪儿找到它的?”

  李温直道,“它被后山的石头卡住了,我去给那有病的倒夜香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就把它救下来了。申姜,它好可怜,我们把它养起来好不好?”

  申姜自然连声叫好,两人共同给小猫洗澡,包扎了伤口,又见它通体雪白,给它起名为“雪奴”。

  李温直对雪奴爱不释手,晚上她将雪奴带回了自己的营帐。过了一会儿,却又颓然敲了敲申姜的帐篷,把雪奴抱回来了。

  “路不病不喜欢长毛的东西,一闻到猫味就打喷嚏,他不许我养。申姜,只能让它和你睡了。”

  申姜心想路不病还真是事多,不过也正好,她正喜欢雪奴,巴不得与它多亲近亲近。

  贺兰粼见此,无情地嗤道,“我瞧你对这只猫儿倒比我上心。”虽有阴阳怪气,倒也没不准她养。

  如此又过了几日,申姜抱着雪奴上山散心。仍然有几个卫兵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距离不远不近,似怕她突然跑了一般。

  申姜嗤之以鼻,也不理会,自顾自地摆弄花草。

  她闲极无聊,去数树墩子上的年轮,数着数着,竟觉得那年轮的图形有些奇怪……隐隐竟像是叶氏的家徽。

  正当疑惑间,忽见旁边的树洞隐隐约约地浮现一个人头,唬得申姜一跳,手中的花全扔了,差点惊叫出来。

  只见那人头往前探出,隐隐现出一个完整的人形来。他将脸上的绿漆、藤蔓清理了下,露出一张甚为熟悉的脸,竟是叶君撷的副将韩松。

  韩松将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下, “刘姑娘!属下在这树洞间已埋伏多日,知女郎就在这军营中,却不敢轻易靠前,直到今日才得以见女郎一面!女郎趁着今日脱出军营,赶紧跟属下走吧,君撷公子他为你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变故委实来得太突然,申姜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她急眨了两下眼,低沉说,“……不行,后面有盯梢儿的人,我一走立即就会被发现的。”

  韩松一咬牙,面色甚是遗憾。

  他思忖片刻,从怀中掏出一玄铁打造的牌子,上面刻着山势、河流的方向,俨然是一张地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