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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谋第42节(1 / 2)





  夜幕降临之时,果然出了乱子。

  沈兰娘所住的厢房不知怎地起了熊熊大火,关键是天还下着细雨,火居然还能烧起来,着实是稀奇。

  沈老爷急令所有护院都去救火,卫无伤见火势实在太凶,也派了一部分人帮衬,一时间众人忙里忙外,对申姜的管束力度松了许多。

  申姜一眼就看出这火不是平白无故烧起来的,而是沈维蓄意放的。

  原来他好色心切,知耶娘最疼爱兰娘这个小妹妹,又见兰娘不在屋里,便从厨房寻了一盆火油,趁人不备浇在了厢房的稻草顶上。

  如此,既引开了人,又不会真伤到妹妹,他又能与美人共赴佳约,实是三全其美。

  沈维德行差,为了一亲美人芳泽不择手段,即便是他们自家祖宗的祠堂,也是敢纵火的。

  秋雨既少,火势又旺,众人实是手忙脚乱,只得去远处的山溪挑水救火,人手着实是不够用。

  山寺方丈苦苦哀求卫无伤帮忙,卫无伤无法,只得又抽了些人去帮忙救火,对申姜的看管已是松到了极点。

  申姜见时机已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将准备好的包袱跨在腰间,在脸上抹了炭,又换上一身小厮的衣衫,急急地从大梵山寺脱开。

  其时众人脚步散乱,人人都盯着那一簇燃烧的火光,她一介小厮打扮,倒也轻而易举地瞒过了众人的眼睛。

  她怕露出马脚,功亏一篑,混在救火的队伍中不敢冒进,跟着来来回回取了两瓢水才渐渐地与众人拉开距离,多少耽误了一些工夫。

  便在此时雨势忽然大了起来,将大火给浇灭了。

  沈老爷满脸焦炭,怒喊道,“来人,把在场的都围起来!老朽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沈氏家祠纵火!”

  申姜一阵冷汗,心想不能再耽搁了,便闪身找了一条小路,欲脱离大梵山的范围内。

  便在此时,忽听背后传来一气急败坏的怒喝,指名道姓地叫着“沈玉娘”三个字。

  “沈玉娘,你个臭娘们,老子在雨中等你那么久,濯成了落汤鸡,你敢耍老子!”

  听这汹汹的骂声,便知是被耍的沈维到了。

  申姜惕然一惊,在沈老爷和沈维的两方压力下,脚步不由得快了许多。

  其实沈维只是对着天空瞎骂,并未发现身着小厮服的申姜,她脚步这么一快,反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臭娘们,你还想跑是不是?站住!老子抓到你非得把你吊树上打!”

  他疯狗似地朝申姜追来。

  沈老爷和卫无伤同时被沈维这几句骂声所惊,以为申姜就是纵火之人,也急命手下之人追来。

  申姜暗自叫苦,自己刚才应该原地不动的,着实是冒失了,太没有经验……不过想来也是,这遁逃的经验,哪个正常人又有呢?

  她见自己行踪已泄,一时三刻便要被抓住,再隐藏也没有用,咬咬牙,带着包袱也拼了命地跑。

  追兵之中,沈维跑在最前面,他本生得高大,此时又一肚子怨气,带着几分狂性,比旁人更快些。

  簌簌飒风在申姜耳边呼啦作响,雨势时大时小,浇得申姜浑身透心凉。

  她也明白此刻性命攸关,乃是千钧一发之际,筋疲力尽脚磨得满是血泡也没敢停下来。饶是如此,沈维和追兵仍离她越来越近。

  申姜又急又疲,雨夜中光线黯淡,一个没注意,竟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撑着一把十八骨的油纸伞,一身白袍,也被她撞得微向后颤了下。

  申姜疲颓不已,则直接跌在了地上。

  她抹了一把脸,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以为撞上了绕路堵她的追兵。

  却见那人的银纹白靴上前一步,用灯烛晃了晃她的脸,略有诧异地道,“阿姜?”

  申姜听得这声呼唤心脏咯噔一声,骤然停了。

  她扬起淌着雨水的下巴,抬头望去,虽不愿接受现实——但那人就是贺兰粼。

  黯淡的阴影中,贺兰粼脸色的诧然很快褪去,似是明白了一切,泛出阴冷的微笑。

  他伸伸手,欲掐起申姜不断颤抖的下巴。

  于此同时,沈维追了上来,揪住申姜摊在地上的裙子,狞笑道,“贱女人,勾引了老子就想跑,老子今日不把你玩死,老子就不姓沈!”

  第36章 火事

  沈维话说得粗鄙, 动作上也毫不客气,张着一双五指山,就要撕扯申姜的衣衫。

  申姜慌怕之下不及反应, 便听得“哐”地一沉重闷响,沈维如弹丸般弓着身子直直飞了出去,伴随骨骼碎裂, 一滩烂泥地撞摔在远处的树干上。

  原是贺兰粼一脚横出,将沈维踢了出去。

  贺兰粼本是练家子,虽生得一副清隽沉静的面容,手脚功夫却着实不差。他能号令手下众多无字辈高手, 本身武艺自在他们之上, 摔出一个平日好逸恶劳的纨绔子弟,自然不在话下。

  这一脚若挨实了, 沈维就得当场毙命。

  只见沈维骨碌碌地从树干边滚下来,急喷出一口鲜血, 瘫软在泥地里,连一声闷哼也没有,不知是死是活。

  贺兰粼冷睨着眼, 神色说不出的厌恶, 尽是杀意。

  申姜还是第一次见他显露手脚功夫, 魂已经被吓没了。那么一瞬间, 仿佛刚才被摔出去的人不是沈维, 而是她自己。若贺兰粼知道她敢私逃,必得用比这更酷烈万倍的手段对待她。

  这时沈老爷和卫无伤等人赶到, 沈老爷猛然见儿子半死不活地躺在雨地里, 额头汩汩流着鲜血, 惊怒交集, 扑在地上大叫道,“我儿!我儿!是谁把你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