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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醉酒第32节(2 / 2)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炷香的功夫,宋诚带着人回来。

  “近日有哪宫去太医院取过雷公藤?”

  “未有。雷公藤是带着毒性的药材,这类药材各宫取用都需登记在册的。” 小太监呈上一本书册,经沧伈手呈给皇后娘娘。“这是近日里各宫前往太医院取用药材的记录。”

  “退下吧!” 皇后翻看自月初到今日太医院的所有药材支出,并无异样。

  小太监起身时,眼风扫向一旁,顿了顿脚步…

  “何事?“ 宋诚眼尖,自然是没落下他这一番迟疑。

  “回禀皇后娘娘,奴才…前些日子修剪雷公藤时,倒是见过那位姑姑!”

  愉昭媛一口气还未松完,便见那小太监手指向自己身后的婢女碧桃。“大胆奴才!竟敢攀扯本宫!”

  “奴才不敢!” 小太监应声跪地,显然是一副吓坏了的样子。仓皇对皇后娘娘道:“就是这位姑姑,前些日子她曾到太医院替愉主子取药,等药的时候,奴才正在院中修剪雷公藤,她还与奴才攀谈了几句。正是秋节那天晚上的事!奴才记得清楚,别宫主子为了讨吉利,十五那天晚上都停了药。娘娘不信大可翻看记录,那晚只有愉主子宫里的人到过太医院!”

  “雷公藤离土以后,根皮的毒性便会逐渐侵蚀原材的药性,是以太医院向来是在采买当日便着人修剪的。剪下的根皮即刻焚烧。” 李太医是皇上身边的人,无党无偏,令人信服。“娘娘可以调内务府的采买记录,雷公藤的确是在秋节那日采买入宫的。”

  “愉昭媛,你给本宫个解释吧!” 皇后娘娘听明白了李太医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一个月内,只有秋节那天的新鲜雷公藤才有根皮未修剪。

  “臣妾那晚的确是派人去过太医院取药,却…却未曾拿过雷公藤啊!” 她那晚派人取药,是因为听说沈明娇在豫泰伯府打杀了于氏,惊惧之下犯了心悸的毛病,才派人去太医院的。“或许…或许是从宫外带进来的也说不定啊!况且,臣妾这些日子从未来过永和宫,如何将雷公藤送进来。”

  “愉昭媛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今日的一桩事来。” 沈明娇看着迎书,缓缓道:“早时我表姐进宫时,给臣妾带了些枇杷。臣妾想着愉昭媛的祖籍是南林府,便差这丫头给愉昭媛送去些…”

  “那这么说来,愉昭媛教唆这婢女将雷公藤带进永和宫,再给皇上用也说不定!” 德妃适时开口,三言两语便将罪名坐实了。

  “臣妾没有!臣妾冤枉的!”

  “豫泰伯夫人的事儿…愉昭媛怕是恨毒了懿妃娘娘吧!” 许婕妤开口落井下石道。于氏是怎么死的,大家心里门儿清,朝上不过是配合着皇上粉饰太平罢了。

  “愉昭媛不冤枉。” 沈明娇意有所指,从观棋手里接过两张身契,交给皇后。早在入宫那日,迎书与傍琴到她身边侍候开始,她便着人查过了这二人宫里宫外的底细。迎书家人父母挂靠在于府名下的田庄里,藏得深,但也不是挖不出来。

  事到如今,愉昭媛哪还有什么不明白。就算这全盘九成九都是假的,只有最关键的一点是真的——迎书是她的人。甭管这局面漏洞再多,也足以将她置于死地了。

  “迎书是臣妾的人不错,但皇上中毒之事,确非臣妾所为。” 愉昭媛颓然坐在地上,倒是平静下来。输给沈明娇不算冤,她够狠,为了咬死敌人,不惜以自己为饵。可今夜环环相扣,步步成局,如此顺利…

  愉昭媛勃然变色,抬头与皇后对视片刻。了然道:“如此…臣妾认罪,愿赌服输!”

  “愉昭媛,先禁足于祥庆宫,听候皇上发落吧!” 皇后一锤定音,看向沈明娇,“懿妃…”

  “永和宫兵荒马乱的,臣妾唯恐皇上不得静养,皇后娘娘将皇上接去正阳宫照料吧!”

  “宋诚,你差使些手脚稳当的人,将皇上抬去正阳宫吧!” 皇后从善如流。对众人道:“各自散了吧!”

  众人皆散,只贤妃还站在院中等着沈明娇。见她逆光而来,含笑问道:“为何不再加重些剂量呢?”

  “你想他死?” 沈明娇玉指拨弄着花草。

  “他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 贤妃抬头望天,夜幕沉沉中好像藏着闷雷。“当年…淳贤皇贵妃可是死于他之手。”

  飞鸟尽、良弓藏,尉迟暄怎么可能会情愿被沈家的人掣肘,姑母之死她一早便有此猜疑。面色如常舒了口气,反倒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慢慢来…他在这个时候死了,岂不是便宜了旁人。” 何况,也死得太舒服了…

  ?

  作者有话说:

  大型狼人杀现场!

  替小可爱们捋顺一下人物背景:

  皇后:清远伯府嫡女(实际上是左相和名妓余迢迢的私生女)

  德妃:晋封前是兰昭仪,大皇子生母(兵部侍郎许家庶长女)

  慧妃:二公主生母 (左相嫡长女)

  贤妃:晋封前是萧承徽 (萧家嫡女,太皇太后侄孙女,父亲是萧国公世子萧岐)

  愉昭媛:吏部侍郎于家嫡女 (豫泰伯夫人于氏的侄女)

  庄修仪:吏部尚书袁家嫡长女 (皇帝生母袁皇后的侄女,皇上表姐)

  许婕妤:兵部侍郎许家嫡女,德妃妹妹

  庆良人:教坊司乐女出身

  乐良人:萧媛 (萧家庶女,太皇太后侄孙女,父亲是萧岐)

  第42章 忌惮 [v]

  九月初一,吏部尚书袁温孤自南回京,将江南科举诸事面呈皇帝。

  “舅舅这趟辛苦了。” 尉迟暄信手翻看着他所呈奏疏,与他所料大致相同,这些年萧家收买笼络江南总督熊迁,干涉科举选材。左相则是与萧家内外勾结,将萧家举荐至京城的学子,选入朝中各部任职。其中不乏有真才实学者,萧氏与左相通过如此运作,以培植其在朝中的势力。

  “皇上…可要真臣络御史起草奏折,明日在朝堂之上向左相发难?” 袁温孤人虽不在京中,但这月余前朝后宫发生的大事小情,他了然于心。皇上显然是被太皇太后拿捏住了把柄,对萧家发作不得。

  只是,左相门生众多,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想用一个萧岐来达到敲山震虎左相的目的,还是太轻了,鞭子总要打到自己身上,才会觉得疼。

  “朕听说,江南学子推崇沈庭秋者颇多?” 尉迟暄直言正色,凝神注视着袁温孤,意味不明道:“ 甚至有人说…沈氏归朝,启明高照?” 哪里是有人说,这话都从江南飘到了京中,妇孺皆知。

  “庭秋兄…沈大人于学子当中暗访,要请受害考生抵抗萧氏威压出面指证,免不得亮出身份以说服之。” 袁温孤听皇上的话,忽然想起太宗朝瑶招山旧事,帝王心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连忙出言转圜道:“流言尔尔,当不得真。今科学子之间,赞誉皇上贤明之人更如雨后春笋…”

  “呵!世人只知沈家,不知皇室,此风久矣。” 永靖侯府老侯爷灵柩归京,各州府百姓服丧持节相送的场面,三十三年过去,仍是口口相传。每逢立春当日,百姓路祭之礼至今约定成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