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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2 / 2)


  北境大营的事他可以不顾身家性命地去查,为的就是要让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之下,既然都做了,他就不允许真相带有瑕疵,不允许有人借题发挥刻意再诋毁死者半个字。

  齐钺思忖着,还是林诗懿开了口,“这事儿要查,就要光明正大的查,半点话柄也不能给人留下。不止要查,还要干净利落,不准任何外人插手。”

  齐钺闻言抬眸,盯着林诗懿的眼神既是安慰也是感激。

  不管分开怎样遥远的时间与距离,林诗懿终是这世上最懂自己的人。

  “我有办法。”林诗懿低声道。

  当两人携手走出书房的时候,子时都要过了。

  因为不知道还要不要送林诗懿回相国府去,荆望守在门口没有走。

  林诗懿看见外人,立马羞赧地想抽回被齐钺攥着的左手,齐钺却反手一扣,将那只纤纤玉手完全的包覆在了自己那只覆满薄茧的大手中。

  他瞧了眼荆望,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跟着他再垂眸瞧着林诗懿,“今晚,你还走吗?”

  林诗懿闻声抬眸,撞进齐钺温柔又带着点哀求的眼神里,她能感受到齐钺手心里的薄汗。明天的一切对齐钺来说太过重要,尽管齐钺竭力克制,可她无法不体会到对方紧张的情绪。

  “不。”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就在将军府,等你回家。”

  齐钺也坚定地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教荆望退下。

  好像从这一刻起,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回廊外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齐钺从门边拿过一柄油纸伞,撑开后递给林诗懿。

  林诗懿接过油纸伞,眼神有点狐疑;齐钺要高出她许多,怎么会要她撑伞。

  她没来得及开口细问,却脚下一空,被齐钺打横抱起。

  “以后每一个下雨的日子里,你撑着伞,我抱着你。你的脚不要沾地,你整个人都不要沾了半点雨气。”

  在往后人生的任何一个阴雨天里,我都想能像现在这样,护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剧情解密(打脸)的高/潮部分,阿鱼争取双更写完,不吊着大家胃口。

  (争取...)

  第90章 凤鸣阁之变前夕

  按照之前的计划, 齐钺会在一大早带上证据入宫请旨,他瞧着身边熟睡的林诗懿, 不敢有大的动作,轻轻抽出被林诗懿枕着的右臂, 俯身浅浅地吻过对方的额头。

  因为怕吵醒林诗懿的休息, 他悄声下榻,拎上榻边的军靴, 在这样一个初冬的早晨里,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 赤着足, 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去了隔壁的偏厢梳洗更衣。

  听见齐钺小心翼翼地合上房门的声音后,林诗懿便睁开了双眼, 她眼眶微红, 怔怔地望着齐钺离开的方向。

  齐钺安静的体贴她不愿打扰, 阖着眼睛妥帖地收下,但那不代表着她真的可以安枕无忧。

  早朝的群臣还在暖阁内候着, 此时的大殿之上只跪着齐钺一人。

  隗文帝手上拿着林诗懿誊抄的账册,脑袋后仰, 将自己的眼神和账册间的距离拉得老远;他眯缝着眼睛, 伸手翻动着账册。

  殿前寂寂,只有书页偶然翻动的声音。

  “怎么还跪着?”隗文帝抬眼看见端正跪在殿前的齐钺,“这入冬了地上凉,赶紧起来。”

  “你也是的。”他说着话转过头埋怨一旁的老太监, “朕年岁大了,总有疏忽的时候,这定北候跪了这么久,你也不知道提醒一声。”

  “欸——”他放下账册看着齐钺起身的动作利落,“头前儿一直说你有伤,我现下瞧着好得差不多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这身子养得快。不像朕,瞧个册子都瞧不大清楚了。”

  “瞧不清便罢了,查个青楼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朕依你便是。”说着他索性把账册撂在一旁,“只是你要求与大理寺同查此案实在有违祖制,朕知道你对这事儿上心,但朝堂之上,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若你实在放心不下,朕许你旁观听审便是。”

  说着,他转身对身旁的老太监吩咐道:“薛宏朗今儿个上朝么?去给朕传来。”

  齐钺闻言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道:“谢圣上体恤。”

  隗文帝抬手免了齐钺的礼,笑得颇有两分安慰的神色。

  不多时,薛宏朗便入了殿,他领了隗文帝的令,带着齐钺去神策营中点人封楼。

  “侯爷凯旋合该万人空巷,但听说因着侯爷的身子一直没好利索,莫说是庆贺的仪典,就算是封王的大典都只能往后挪,末将不敢觍颜上门拜见,深怕打扰了侯爷静养。”

  薛宏朗与齐钺并肩走在出宫去往神策营的路上,他说着话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齐钺抱拳行了个礼。

  “说来惭愧,竟因为此,这许多日以来,末将也没机会见着侯爷的面儿,跟侯爷当面道上一句‘恭喜’。”

  薛宏朗,神策营统领大将军,正二品武将,与齐钺这个定北大将军可算是平级;虽说没有世袭侯爵的名衔傍身,但他好歹也是齐重北的平辈,按礼数,在齐钺面前绝不至于要行礼自称“末将”。

  齐钺向来瞧不上神策营,军务上也与神策营没有交集,他跟薛宏朗并不熟识,于情于理都受不起对方的礼。

  能在隗都城里摸爬滚打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即便不如尤敬之那般极尽谄媚之能事,但圆滑世故也定然是少不了的,齐钺心中也不愿与这个薛宏朗过多牵扯。

  “薛将军使不得。”他连忙伸手将人扶起,出言止住了这个话题,“齐钺有伤不便,今天的事儿还要劳烦薛将军多担待。”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薛宏朗连连点头称是,可言语间却是突然话锋一转,“侯爷年轻,办事雷厉风行,薛某年纪大了,只怕、只怕耽误了侯爷。”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宫门,枣雪由将军府的小斯牵着侯在门口,瞧见齐钺便兴奋地打着响鼻。

  齐钺接过枣雪的缰绳,拍了拍枣雪的前额安慰着,正要翻身上马却见一旁的薛宏朗停在了马车边。

  文臣乘车,武将骑马,这是隗都城的规矩。

  齐钺瞧着薛宏朗在马车边面露难色,也不得不上前虚与委蛇两句,“薛将军可是有事要吩咐齐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