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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2 / 2)


  绿芍的脸瞬间泛红了,眼底也泛起晶莹的泪光,十分的楚楚可怜,惹得在场的男子一阵心疼。心疼归心疼,可没谁敢为她去得罪长公主。

  她眼底含泪的走到圆台边,对着台上申屠川盈盈屈膝:“……绿芍本想救公子安生一晚,但全身家当不过五千两,实在对不起公子,待绿芍再筹些款项,定会再来。”

  瞧瞧,瞧瞧,这话说得多感人。在场的男人都忍不住感慨,申屠川到底有什么好的,竟让两个女人都这般为他。

  申屠川淡漠的目视前方,余光却全是二楼某个得意的女人。

  绿芍轻拭眼角,强忍哀伤往外走。

  “殿下,您将银票从二楼丢下来便可。”楼下小厮殷勤道。

  这段时日风月楼出了两个白女票的,之后便改了规矩,先结账再享乐,所有客人都一样,季听也不例外,一般都是定了申屠川后,便让扶云将银票从围栏处直接丢给小厮,相当有花钱的仪式感。

  季听闻言便等着扶云丢银票下去,结果等了半晌都没等到,她顿了一下扭头,看到扶云一脸尴尬。

  “掏钱啊。”季听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扶云咽了下口水,讪讪道:“殿下这段日子每晚都只有五百两的开销,所、所以扶云平日顶多带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些碎银。”

  季听:“……”

  楼下小厮只当环境嘈杂季听没听到,便加大了音量喊,结果喊了几声楼上厢房都没声音,渐渐的周围人也静了下来,支棱着耳朵听是怎么回事。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绿芍停了下来,略带了些疑惑的看向二楼方向。

  随着二楼一直没声响,众人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但不管怎么猜,都猜不到季听没钱。只有申屠川扫了老鸨一眼,老鸨愣了愣,急忙离开了。

  季听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方才同人争的时候那么大方,如今却拿不出银票,她这辈子都鲜少这么窘迫过。

  “扶云罪该万死,不如把扶云压给他们吧,扶云赚钱还债。”扶云都要哭了。

  季听头疼:“压你不是更丢人?”

  她急得脑门都要出汗了,但在小厮的催促下,只能咬牙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作出一副哀怨的样子:“申屠公子这几日一直对着本宫,想必也是厌烦了吧。”

  她一开口,其余人都静了下来。

  她轻叹一声,靠在围栏边看向楼下申屠川,在他和自己对视后苦涩一笑:“这位绿芍姑娘既然能鼓起勇气来这里,想来也是和申屠公子相熟,不如今日本宫就大方一回,让绿芍姑娘……”

  话没说完,老鸨便推开门进来了,直接在其余人看不见的死角塞给季听几张银票,季听的声音戛然而止。

  静了一瞬后,她高贵冷艳道:“让绿芍姑娘多再看两眼。”

  说完她便仰起下颌,将手中的银票往楼下扔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季听:我今天突然想大方一回,把申屠川让给……

  (银票奉上)

  季听:老娘最有钱,都闪开!

  第12章

  “得嘞,长公主殿下银票五万两~”

  随着小厮拉长音报出资费数目,申屠川便随人从圆台上下来、朝着二楼季听的厢房去了,绿芍痴痴的看了申屠川的背影一眼,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二楼厢房,季听看着绿芍从大门处消失,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今日过后,恐怕整个京都都会议论起绿芍这个大家闺秀是如何痴情,风头一时之间定然会盖过她去,她这些日子苦心营造的形象,说不定也要被比下去。

  啧,真叫人厌烦,她得想个主意,不叫她赢过自己才行。季听面无表情的从围栏处离开,转身到了软榻处坐下,撩起眼皮看了老鸨一眼,不紧不慢的问:“你为何会送银票来?”

  “奴家见殿下这屋迟迟没有付资费,便觉着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将压箱底的银票都取了过来,以备殿下不时之需。”老鸨殷勤道。

  季听红唇微勾:“你倒是机灵,本宫今日确实遇到点问题,多亏了你的银票解围,明日本宫会送来六万两,五万两是今日资费,剩下一万两是赏你的。”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老鸨受宠若惊的跪下谢恩。

  正说话间,申屠川已经上来了,老鸨识趣的告退,扶云等人也跟着出去了,厢房里再次只剩下季听和申屠川两个人。

  季听因为某人的烂桃花,要多做不少部署,此刻正是看他不顺眼的时候,因此一见到他便冷了脸,端坐在那里将他视为空气。

  她的规矩是昔时太妃们亲自教导,读书识字是先皇亲自开蒙,尊贵刻在眼角眉梢,礼仪刻在骨血之中,即便是生气,也处处透着人上人的矜贵。

  申屠川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到她身边行礼:“殿下。”

  季听好似才发现他一样,轻嗤一声嘲讽道:“哟,这不是申屠公子么,是什么让你舍弃了那样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来本宫这老干菜厢房里了?”

  “是银票,”申屠川垂眸,掩盖眼底的笑意,“五万两银票。”

  季听噎了一下,眼神都锐利起来:“是么?听你的意思,若是那个女人出的价比本宫高,你今晚便跟她了?”

  “不会。”申屠川立刻回答。

  季听虽然不信,但心情总算好了些,但这点好心情接着就被他一句话破坏了——

  “她没有殿下富裕。”

  季听:“……”

  连续被噎了两回,季听再也受不住了,直接起身往外走,申屠川立刻往旁边挪了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又想造反?”季听不耐烦的问。

  申屠川瞳色极深,黑沉沉的叫人看不出其中情绪:“殿下为何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