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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养娃种树第56节(2 / 2)


  “老婆子,天亮了,起来穿衣裳,我去灶屋煮两碗面籽汤,喝了我们去镇上医院。”他喊醒睡迷糊的人,看她坐起来了才出门。

  闷了一晚上,出来被参杂着雾气的冷风一激,苏老头打个哆嗦立马精神了。

  “老叔老婶,这大早上的要去哪?”苏庆国在门口嗦稀饭的时候问路上的两个老的。

  “去镇上,庆国,羊子你先找个人给我放两天,你老婶发烧了,我带她去医院瞧瞧。”

  “发烧了?那我赶牛车送你俩过去。”苏庆国把碗放在门口的凳子上,进牛棚拉牛出来。

  “又劳烦你了啊庆国,饭都没吃好。”余安秀坐上车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嗐,这有啥,饭待会儿回来了再吃也不晚,看病要紧,都是一个老祖宗的,别说客气话。”

  余安秀听了这话更是心酸,一个快出五服的侄子都能放下饭碗专门送她去镇上,她养了这么些年的儿子去个隔壁村都不愿意,是她生养了个白眼狼,跟旁人无关。

  “老叔,要我去通知幺妹一声不?”到医院后苏庆国问。

  “不去,她也要上班,我们这都到医院了,也就打个针,又不是走不动了,你赶紧回去,你婶退烧了我们自己回去。”苏老头赶忙说,不让他去找老幺,就发烧打针,不值得她跑医院,也不能事事都赖在她头上。

  挂了两瓶子水余安秀也就退烧了,就嘴里苦没胃口,肚子咕噜噜叫她还说不想吃饭。

  “那我们再走回去,走回去你出身汗就有胃口了,回家了想吃啥自己动手煮。”苏老头缴了打针的钱就带她出了医院。

  傍晚他独自又去了镇上,是平安给他开的门,往后瞅了瞅,问:“姥爷,我姥没来?”

  “没,她在她儿子家吃饭,不过来。”

  苏愉探头说:“肉快炖好了,你先洗手。”

  饭桌上她问她老娘的事啥时候解决得了,“天气越热我越走不开,趁着这段时间能请假,我早点带你过去。”

  “没几天了,你妈昨晚又挨骂了,我看她脸越拉越长,快清醒了,就这几天了。”苏老头得趣的说:“我待会吃完肉了不擦嘴,带着肉香回去馋死她。”

  苏老头没打算把老婆子发烧生病的事给几个闺女说,小病小痛的他们能自己解决就不麻烦几个丫头,她们知道了至少得回去看一遭,也起不了啥用,搞不好老婆子一哭,她们再一劝,好不容易攒起的憋屈再给散了。

  生病难受有助于人清醒,他就是这样,也打算这么帮助老太婆。

  第84章 084  吓唬

  余安秀连续四天白天打针了退烧, 夜里又发烧,她被折腾的瘦了一圈,又受罪又花钱, 就这还有人来喊她去洗衣裳。

  大妮过了段逍遥日子, 她奶这突然不去她家了, 屋里一堆衣裳又落在了她头上,又臭又难洗,她把她自己的搓了就去找她奶说好话, 亲热地拉着老太太的胳膊要往自家走。

  “松开。”余安秀冷着脸拍掉这丫头的手,“懒死眼儿里懒, 这么大的姑娘让你洗个衣裳跟要你命样的,还往我这个老太婆身上推, 赶紧走,别进我屋了。”

  大妮冷不噔的吃了个挂落, 撅嘴哼道:“你自己都懒的像条虫还有脸说我, 我都是跟你学的, 以后我也生三四五六七八个姑娘给我洗衣做饭下地挣工分。”

  余安秀咬牙瞪她,拎起拐杖要打她, 大妮气哼哼地走,走到门口还嬉皮笑脸地跟苏老头打招呼。

  当天中午大妮估计是跟她妈告歪状了, 梅大囡在墙边指桑骂槐地骂了一个中午,苏老头吭都不吭, 跟看戏似的旁观老太婆的脸色,啧啧有声道:“要是以后你再贴过去了,那活该你受罪,脸伸过去让人家打,怕人家不打还握住人家的胳膊来扇你嘴巴子。”

  “我肯定不会再踏进他家门一步。”她羞恼地说。

  “那我就等着瞧, 等下次四个丫头坐一起了,我当众嘱咐,要是我死了你又贴荣兵那儿去了,就不让你跟我埋一起,我嫌你糊涂。”

  余安秀震惊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用威胁我,也不用怀疑我,我肯定不会再搭理他一家。”但她心里却是惊了一惊,遍天下都是夫妻死后两坟合垄造成一个坟,她要是被单独单埋了,后人路过瞅到了都要笑两声。

  “我还是要怀疑你的,我要留好后手。”苏老头摇头,老太婆要是不给捋明白了,她只要活一天,几个丫头就多有一天的麻烦。

  老太太生病的事终是被苏老头瞒了过去,村里人都知道余安秀病了,也都知道苏愉姊妹四个都给了钱看病,暗地里谈起苏家,都夸姊妹四个孝顺,但被夸的姊妹四个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入夏了,还是苏老头从晋城回来后,苏敏接老两口去她家住几天时从村里人嘴里知道的。

  “老爹不愧是当村长的,嘴里的话一套一套的,村里人把我们夸出花来了我们连个影都不知道。”苏敏坐在院子里跟苏愉说笑:“妈那张嘴憋不住话,每当受一点累挨一句埋怨了她就哎呦连天的,一分苦喊成十分苦,这次老爹也不知道咋说的,反正她是没当我面提起过,跟你说过没?”

  “没有,我压根不知道老太太生病了,按你说的时间算,老爹当天来我家还面不改色地说老太太在荣兵家吃饭。”他把老太太留家里喝稀饭吃咸菜,自己来镇上吃肉,苏愉想想都好笑。

  “老爹是个有意思的人。”苏愉说。

  “有意思,他年轻的时候更有意思,这些年荣兵的事把他压的没脸,在外也不好说笑了。”苏敏摇摇头,叹气说:“想开了也好,想不开他气的要死,人家脸皮厚的还是好吃好喝。”

  苏敏马上也快五十了,孙子都会跑了,想想几个妹妹她还是难免失落,“早知道他是这副样子,还不如当年夭折了算了,家里只有女娃日子也好过些,要少受不少委屈。”

  苏愉敷衍地点头,她只有记忆,原主所受的委屈很难引起她的感同身受,而且年代又太过久远,就像看了场电影,看的时候难免悲伤愤怒,睡一觉起来了情绪就淡的差不多了。

  “你怨不怨老娘?老二该是怨的,她不怎么回娘家。”苏敏难以判断老幺的想法,说她怨吧,每次老娘来她也好吃好喝的招待,不怨吧,她张口闭口多是老太太,很少喊妈。

  “有什么好怨的,她就一糊涂人,跟她较劲你不是自找气受。”平时就吃吃喝喝这点事,她又不缺她那一碗半碗的,有老头管着老太太她也作不了妖,刚好她是那种只要吃饱喝好也不多话的性子,苏愉这些年跟她说的话还没跟老头一番唠叨说的多,她没那个情绪去怨这个那个。

  苏敏恍然,是啊,老娘一辈子都没活明白,她是身体享福,不下地不受累,没婆婆磋磨,家里还有钱财,但她没自己的主意,她可以是妈也可以是村里任意一个大娘,更可以是奶奶辈的、祖宗辈的,她的想法翻来覆去就是那一道子,但凡脑子清醒点的都能看穿她。

  但就这么一个人,她也养坏了一个人,祸害了好几个人。

  “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败给了老思想。”苏敏总结。

  苏愉不想听这些家长里短,哪怕是自己家的事她也懒得谈,像是一块旧棉絮,怎么扯带的都有其他杂絮子,而旧棉絮之所以旧,你能说只是灰尘的原因还是污渍的原因?都难独善其身,谈起来各有各的委屈。

  “大姐,晚上在我家吃饭吧,吃了饭你骑自行车回去,明天再骑过来就行了。”苏愉起身去菜垄拔菜。

  “我回家吃,你别做我的饭。”苏敏把凳子上的桃子装进布袋子里,起身要回家,她来主要是大孙女想吃桃子了,跟老幺谈娘家的事也是随口一提。

  苏敏走后,苏愉坐凳子上掐蒜苔头。

  “妈开门。”

  苏愉去开门,让两个扛着柴禾的小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