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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奔小康第74节(2 / 2)


  景平安看懂了。这就是个海沟地形。

  所谓海沟,就是海底也有深沟,最深的可达万米,潜艇都到不了的深度。通常大河里面也有这样的河道,在枯水季节会显露出来,但她上辈子见到的都是位于城市中的,从桥上过去时看两眼,上面还有船航行,甚至还有采沙船在作业。不过,她上辈子见到的很多河流,都是经过人类几千年治理后的了。

  老阿嫫讲完便朝着吱、步和安看去,便见吱和步两姐妹还在查看她画出来的河沟地形,安已经挪开视线,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略有些奇怪的问安:你懂?

  景平安看明白老阿嫫的手势,比了个手势回答:得去看看才知道怎么解决。

  如果直接从河里取水太危险,在河滩打井呗!河滩那么大,就近打口水,相对来说还方便些。守着河,就等于守着水道,地下水不会太深,看过河里的水位,再看看从水泽到河里的坡度,就能推测出打多深的井能打到地下水。

  老阿嫫目不转睛地盯着景平安,眼神有震惊、有诧异,更似事着几分期盼和希望。她想了下,山崖族之前不是这样的,也是近两年才有这些变化,这似乎都是安出生之后的事了。在安出生前,吱,显然是没有这本事的。

  她心里觉得安,跟大家不一样,但没说什么,加上忧心族里,当即表示可以回去看看。

  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来来回回,都不歇几下,景平安真怕她累出事。她当即表示:您休息一夜,我准备些东西,我们明早出发。

  这会儿赶过去,夜里得在森林里过夜,很危险。

  老阿嫫自然同意,于是带着徽离开她们居住的山洞去到给她俩安排的住处休息。

  去年有舒过来,山崖族有过招待过客人的经验,景平安考虑到两个族群之间往来,肯定还会有住宿的情况,因此留了几间客房,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客房也是土房草屋,只是跟山崖族人自己住的不一样。各家自处的,那是一堆杂物,居家气息十足,客房则只有床,再搬两块石头上去当桌子,放了点水杯之类的,还有个起夜的便盆。

  这个季节没有蚊虫,连驱蚊草都省了。

  步安排蒙给赤岩族人准备食物,便又回来找到吱和安,商量下一步安排。

  吱和步都没遇到过这种事,没经验,于是都听景平安的。

  依然是吱守留山崖族,先暂时不要把消息透露出去,以免引起恐慌。

  吱说:“我担心我们也会缺水。”

  景平安对吱说:“如果缺水,就在河边或深潭边挖坑,一直往下挖,有水。”

  水潭的地势低,水位并没有降太多,暴雨时节也只是漫到边上的树根旁,没有形成湖什么的,说明它一定连接着水道。这条水道,很可能是通着旁边的大河的。

  吱想到那口深潭,以前总嫌它深,经常有大蟒蛇潜伏在下面,还发现过大鳄鱼,如今却带给她安稳,原本因为老阿嫫的话而生出的担忧,也放松了下来。

  景平安让大姨加强警戒。干旱到来,赤岩族都出来寻找出路了,其它的动物也该到处找水了。山崖族守着水源,其危险可想而知。

  吱点头,决定多囤弓箭、多囤粮,再多造些陶罐储水。

  景平安则让步多准备些结实的草绳,再带几个打水的兽皮筒,好不好取水,得去河边看看才知道。河边的坡陡,容易把人摔下去,必然是要捆草绳的,水位低,提水的桶也得拴绳才能够得着。

  那边缺水,连树上的苔藓都干了,路上的干粮、水都得带上。

  赤岩族人多,路途又远,就不用给他们捎水过去了。杯水车薪,远水解不了近渴。

  景平安把事情安排下去,又准备好自己的行李背包,便早早地睡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阿嫫、吱、步她们都醒了,热了些夜里的烤肉,在天边刚有些光亮时便出发。

  老阿嫫的体力不够,路上赶路直喘气,有时候便会由赤岩族的人轮流背她。

  景平安小,偶尔自己跑跑还行,长途这么跋涉也受不了。好在亲妈身强力壮,负重上还能承担得起她,背着她继续前行。

  一路过去,明明是开春的时节,却到一片萧瑟的枯黄景象,嫩叶、小花长得半死不活稀稀拉拉的,林间偶尔有小动物跑过,也都瘦得看得到骨头。

  待到了草泽边时,映入景平安眼帘的是枯草和干到龟裂的土。

  这边的土质偏粘性,干裂的土真是看起来就又干又硬,有瘦巴巴的男野人用长矛撬草根吃,一矛戳下去,只能撬起小块泥。

  这情况比景平安想象中还要严重。

  第92章 干旱来临

  老阿嫫心忧族群,加上没有什么讲究客套的规矩,连栖居地都没去,直接沿着矿山和草泽交汇处往河边去。

  舒听到放哨警戒的族人来报信,知道她们回来了,带着一队人赶过去。

  景平安下了树,走在亲妈和阿老嫫的中间。

  山崖族和赤岩族的人呈包围之势将景平安牢牢地护在中间。草泽里充斥满各种危险,几乎不会有人带这么小的娃来到这里,两个族的人自然而然地便把最弱小的娃护在了中间。

  景平安对草泽走熟了的,大冷的天还跟亲妈到瀑布上方的草泽中凿冰抓鱼,大暴雨的季节穿过草泽逃命,对于草泽的环境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她走在草泽中,却是越走越惊心。

  这里说是草泽,其实算是河滩地带。她在新闻里也经常看见各地闹干旱的新闻,甚至有动物渴死的,会有记者、环境保护、动物保护人员把照片放到网上,基本上都是河流干了,河滩出现龟裂,然后动物躺在河床上的泥沟里奄奄一息。

  赤岩族下的这片草泽,哪怕是以前的水洼都干透了,变成一个个坑,里面的草根都枯死了,看不到半点生机。它的土,跟瀑布上方的草泽,以及山崖族取陶泥的地方还不一样,它是砂砾土,里面混有大量的铁矿石渣子,四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铁矿石。

  一些废弃的男野人窝就建在铁矿石上。

  这里更像是旁边的森林里的淤泥腐殖土被水流带到了河岸边的矿石上方,堆积出薄薄的一层土层,再在土层上长出草泽。

  在这里打井,很可能挖开表面的这层干到坚硬的土,露出来的会是更加坚硬的铁矿石。

  为了证实她的猜测,她还特意找了几个低洼处,让周围的野人们撬开来试试。

  草泽里生活的男野人好奇地赶过来,远远围观。他们早没了去年的健壮,一个个变得干净憔悴,好在有高大的骨架撑着,还没有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程度。他们的嘴唇有些已经干起壳,有些甚至已经干裂了,已经有了几分脱水的模样,显然也是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