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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张知县先前悠哉悠哉的,许是不知道选秀的事,不过如今就不一定了。族内女眷动作迅速,就宋师竹听到的,已经有好几桩亲事被订下。李氏这几日吃酒席吃的,脸上都圆了不少。

  约莫消息就是这样传出去的。说起来宋师竹还是很骄傲的,宋氏族里当官的子弟占约两成有余,虽然都是小官,耐不住人多力量大,有些事就能提早知道。

  宋二郎听宋师竹说这些有种头皮发麻之感,他的眉头蹙着一抹忧虑道:“那她也不能逮着个男子就往上凑啊!这要是传了出去,我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宋二郎真的觉得冤枉,任谁在雪地里见着一个姑娘落难都会出手相助,没想到这样就被赖上了。

  宋师竹叫他说的,也觉得张家要是使阴招坏了宋二郎的名声,他这张家女婿不当也不成了。

  这种事,虽然吃亏的是姑娘,可大家都信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被沾上了,小伙子就算清白得跟雪一样,也不会有人信他真无辜。

  要是宋二郎目前有亲事在身还说,可据她所知,二婶似乎打着待价而沽的念头,想要让几个儿子功名更上一层后再结亲。

  不过……虽然理由很多,宋师竹还是不大想自己奉献,她脑瓜子转了转,给宋二郎出了一个馊主意。

  因着事情有些污秽,宋师竹尽力用最轻描淡写的语言说了一遍。

  张知县在县里有一个姘头,县里目前为止最大的一座酒楼就是她开的,老板娘为人十分泼辣,听说张知县到哪里赴任,她就跟着到哪里开酒楼,张太太和张姑娘都把她恨死了。可惜他们一家子都要靠着张知县才能有如今的地位,也不敢随便上门砸场子。

  宋师竹给宋二郎出的主意,就是让他多去酒楼坐坐,张姑娘曾经放言,说是只要去过锦绣楼吃饭的,谁都别想跟她再搭上一句话。

  宋师竹撺掇宋二郎:“酒楼开门做生意,三教九流的人都能进去消费,二哥只要多去酒楼几趟就好了。”张姑娘膈应之下,许就放过她堂兄了。听堂兄说的,也就一面之缘,要是破坏了她心中的美好印象,许是宋二郎就不用被缠着了。

  宋二郎沉吟片刻,端着脸色道:“我来县里这么久,和族内叔伯兄弟们都没有好好畅谈过,明儿我就让人去锦绣楼订几桌酒席,宴请大伙儿。”

  那个姑娘出身知县家,张知县是大伯的上官,轻不得重不得。宋二郎还真怕她继续纠缠下去,他从现在开始到回衡州府前都得呆在府里保平安了。既如此,还不如一次便解决了。

  想明白这些,宋二郎立时就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这口气才呼出一半,就被噎住了。宋师竹理直气壮道:“为了保险,我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娘说一声,放心吧,我会让我娘不跟二叔二婶告状的。”

  看着宋二郎对着她那一言难尽的眼神,宋师竹觉得,二哥肯定是在心里骂她“妈宝”。

  他的目光表达出来的就是那个意思,宋师竹一点都不在意,只要是和张家沾染上的事,都是大事,都得让宋文胜和李氏知道。那种小辈私底下闹出事端、连累大人要费力收拾烂摊子的事,在她看来都是瞎胡闹。

  宋师竹要不是有这样的行事准则,宋文胜和李氏也不能那么信任她。

  宋二郎呵呵笑道:“堂妹还真是听大伯娘的话……”

  他要是想让长辈知道这件事,就不会单独找上宋师竹了。

  不过话都说到这里了,宋二郎也觉得这些事有个长辈看着,他比较放心,就隐晦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宋二郎就听到堂妹两眼放光道:“二哥都想请大家吃饭了,不如在隔壁的一品轩也给我订一桌。”

  锦绣楼的席面一桌最少五两银子起步,大厨的手艺还是很好的。不过宋师竹膈应老板娘的品行,觉得还是要到隔壁一品轩吃饭。

  宋师竹的竹竿敲得利索,宋二郎答应得也爽快。他私房钱还是很不少的,能解决这个麻烦,还多亏了宋师竹的小道消息。

  话说完了,宋二郎见没什么事,就想要离开了。临走时,却发现衣袖被两根纤长如青葱的手指扯住了。

  宋师竹看着他,语气飘忽道:“二哥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忘了什么?

  宋二郎想了一下,才记起来了。他清了下喉咙,好笑道:“我还没跟你说我在书院的事。”

  许是宋师竹对未婚夫的事十分感兴趣,宋二郎才察觉到,眼前的堂妹看着面嫩,也是个将要出嫁的姑娘了。

  还没出嫁,就对心上人这般在意可不好。宋二郎摇了摇头,一边说一边想着。

  无独有偶,封恒也正在想着这件事。学舍安静,他将袖子挽好,又拿起墨锭研磨墨水。冬日的阳光照在书案上,显出几分静谧。

  他已经回书院住了两日,先前因着外出游学,封恒跟书院请了一年假,如今回来就是来考试的。

  周山长治学严谨,前年因为他考中案首后,整个人的状态实在不行,形貌肥肿,又心事重重,周山长才勉强批了他的申请。

  不过两人有言在先,要是不能保证优等,以后要是想像去年一般长时间请假,就绝无可能了。

  封恒在外头一年,只觉得行千里路读万卷书,与在书院学习各有千秋,不大想以后几年就这样继续呆在书院里。

  在外头风光明媚,心情晴好,就连对着路上风沙他都觉得极有兴致。

  为了不想以后被困在书院,他前两日便回来准备了。当时碰见小舅子回来,他便顺嘴跟陪在一旁的宋二郎说了自己午后要考试的事。

  没想到堂大舅子闲来无事,也提出要见识一下丰华书院教学水平的要求,居然陪着他将下午的乐射书御都考了一遍。

  两人年纪家世差别不大,封恒心中也有一股不服输的念头。

  乐器、射箭和骑射,两人各有千秋,有些封恒甚至还胜了一筹。只在书法上,他一年没有练习,夫子对比了一下两人的笔墨,勉强给了他一个甲等,可他却知道自己在这上头输给了宋二郎。

  封恒看着一砚浓墨,铺开一张白纸,打算好好练练,读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落下了一年,就得勤学勤练才能将退步弥补回来。

  宋二郎说起那几场考试,也有些感叹。

  要知道,他们兄弟两个都是上上届的禀生,宋文朔自己便是进士,衡州府的学风也比丰华县要浓。因着从小冯氏对他们的功课十分看重,他们两兄弟在衡州官学里,成绩也是佼佼者,可宋二郎除了书法外,其他三样都被堂妹的这个未婚夫比了下去。

  虽然最后打了个平手,但也值得他拿出来说一说了。

  宋师竹听得津津有味。未婚夫成绩好,总是不错的。

  先前宋师柏说,封恒入学三年,年年考试都是优等,每年都能得到书院提供的二十两白银奖励,还有官府提供的五两花红。

  她当时听着就觉得封恒念书一定很好。可丰华书院按功名分年级教学,宋师柏和封恒不是同个班的,有些事情虽有耳闻,却没有宋二郎亲眼目睹说得这么清楚。

  宋师竹听得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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