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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2 / 2)


  怀孩子时,宋师竹是真心轻松,好吃好睡好觉好眠,除了后面两三个月揣着个大西瓜行动不便外,就连她娘先前提醒的半夜抽筋也没有过,一路都是惬意得不行。

  可刚进入三月,这份自在就消失殆尽了。就像整个怀孕期间的焦躁都集中到最后一个月发作一样,宋师竹才意识到古代生孩子还有难产这回事。

  当时整条茂林胡同的人都为着乡试开始紧张,宋师竹也不想在临门一脚时破坏封恒的心情,便一直忍在心里。

  好在李氏先一步过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三个拖油瓶。

  两个是刚考完县试的宋师柏和封惟,这两个小子借口考完试后要散心,硬是跟在李氏屁股后头过来了。

  第三个便是宋师泽了。

  宋师泽是跟封恒一块去省城赴考的。

  想到乡试,宋氏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对李氏道:“今日泽哥儿和相公都回程了吧?”

  李氏笑:“我昨儿不是跟你说了,女婿让人带了信回来,说是他们今日到家。”

  宋师竹脑子有些糊涂:“说了吗?”她把眼睛看向螺狮,螺狮点头为李氏作证。今儿一大早,宋师泽和封惟就说要去城门口接人,当时他们在家门口的动静极大,她还以为宋师竹听到了呢。

  “……”完了,她生完孩子后,脑子好像变笨了。

  看着闺女发愁的脸,李氏好笑:“生孩子就是走一趟鬼门关,你前儿留了那么多血,身子还虚得很,就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

  哪能不想。

  宋师竹觉得她上半个月,简直见识到什么叫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她感兴趣道:“泽哥儿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了。”虽然宋师竹也关心封恒的成绩,但比较起来,还是跟天选之子一样的族弟让她感兴趣。

  李氏顺着闺女的话头道:“应该是考得不错的。”

  二月初丰华县县案首是宋师泽,二月末琼州府院案首还是他。一个人的运势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李氏下意识地觉得,宋师泽这一回应该也会不错。

  她顿了一下,又道,“就是这孩子性子也太急了些。”李氏活了大半辈子,从来就没有看过这样的考试频率。

  说起宋师泽,她确实有些感叹。先前宋师泽为了给亡父亡母守孝,一场县试都没有参加过,就只是在族学里接受过族里秀才的教导。

  李氏对宋氏族学的水平也是知道的,就是没想到族里还能出这么一个人才。

  丈夫一听说宋师泽考中院案首后,就寄了一封言辞激动的信过来。李氏对着宋师竹好笑道:“你爹一直说他慧眼识珠呢。”

  宋师竹很想说,是她慧眼识珠才对,宋师泽的崛起还有她帮的这一把手呢。

  宋师泽能达成县试、府试、院试三场三杀的成就,真得算她一份大功。

  要考乡试得先过院试,有了秀才功名才行。

  整个二月,宋师泽真是过关斩将,惊掉许多人的下巴。

  宋师泽在县试后,跟着去年因故不能府试的学子们补考了府试,之后一鼓作气,又把院试也给考了。

  院试三年两回,由本省学政主持。但一个省好几个府城,许学政不可能同一时间出现在所有考场上。

  时间上,哪个省先考、哪个省后考,都是由许学政自个斟酌决定的。

  为了让自个心爱的弟子能够赶上乡试,许学政就假公济私了一把,把琼州府的院试定在了二月末。

  琼州府的学子这个二月堪称水深火热。

  二月初县试,二月末又迎来了一场院试。

  这一回院试从出题阅卷到录取,许学政为了避嫌,邀请了许多退休进士一同参与,宋师泽这个院案首算起来也是实至名归。

  李氏听着闺女给自己挣功劳,笑:“泽哥儿要不是一直记着你的情,怎么会给你带礼物。”宋师泽从安陆省城回来,收礼最多的就是宋师竹了。

  宋师泽感恩图报,李氏看在眼里也是高兴的。

  最近李氏的心情实在好,儿子县试考了第五名,闺女也把孩子平安无事地生下来了,又有族里还有那么一个出息的宋师泽,李氏一想起来就欢喜得不行。

  宋师泽考得好,她这当族长太太的也有体面。不仅体面,想着自家嫂子昨日看望闺女时带来的消息,李氏心里更觉得十分畅快。

  冯远秋硬撑着要去补考,没想到年前膝盖的伤势还没好,在考院栅门处摔了大马趴,当场就被许学政请回去了。

  再度来到琼州府,听闺女说起冯家那些人的算计,李氏真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她没去找冯家人的麻烦,冯族长却一再欺上门来。那些无德无行的小人,就只会做这些鬼祟的事,当真觉得他们宋氏好欺负吗。

  这一回宋师泽连着拿了两个案首,对比冯家子的颗粒无收,着实让她出了一口恶气。

  宋师竹却不知道她娘在这等抱孩子的温馨时刻还能想到冯氏那些人,她如今想着快要到家的封恒,心情就有种莫名的激动。

  小家伙虽然只会哭和睡,可好歹是她怀了十个月的宝贝,宋师竹还是很想跟封恒分享一下这份喜悦的。

  此时封恒的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

  乡试一连三场,他一去十日,等回到府城时,就见到城门口站着一胖一瘦两个等高的少年,翘首看着官道的方向。

  宋师柏和封惟在城门口等了大半日,一看到家里的马车,就对着他们直招手。

  等到了上车后,见自家姐夫和宋师泽两种完全不同的精神状态,宋师柏立刻脱口而出道:“你这样,待会出了马车,大家立刻就知道你考得不好了。”先前送考时,瞧着宋师泽还意气风发的,此时却宛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宋师柏打心里觉得不习惯。

  他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宋师泽抬起眼睛,蔫蔫地看了族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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