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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2 / 2)


  宋师竹安慰自己天灾不能躲避,可皇上被气吐血的事还是能避一避。

  可是怎么避也是一个问题。

  想着梦里那些咄咄逼人的臣子,又想了一回封恒如今的细胳膊,宋师竹心里冒出的只有先行提醒皇帝一个想法。

  宋师竹对这位提拔封恒当状元的皇帝还是很同情的,要是皇帝能提前知道旱灾,不仅能事先救灾,还能做出许多预防之策。

  但问题又来了,怎么样才能提醒皇帝?

  宋师竹怕自己没能理清后果,一脚踩进去把脚崴了,在脑子里琢磨了再琢磨,才大概有了一个想法。

  申时一到,封恒便下衙回家了。

  外头春风极大,与他同一辆马车的宋二郎干脆把帘子掀到一边,喟叹出一口气,他今日憋了一整日,一直担心封恒会掉链子,方才听封恒说他今日一帆风顺后,才放松下来。

  他道:“你别觉得我操心过度,杨掌院分给我的教习是苏侍讲,他跟我爹有些交情,今日跟我说了好几回,说是院里好些人都是发言不慎,被牵连进了大驸马和太后的纠葛之中,直接就在朝上被皇上点名骂了。”

  封恒知道,宋二郎此时说出这句话,肯定还是为他早上的异状担心,他也不好说自己是被妻子的话牵引了心神,只顺着他的意思,道:“在这当头多嘴,都不是什么聪明人。”

  宋二郎点点头,默了半响,突然又说出一句话:“若是客观一些,我觉得那些人也没说错。”

  封恒立刻看了过去,宋二郎有些犹豫。方才李家的马车早早便把李玉隐接走了,此时车上只有两人。他放下帘子,想了想,才压低声音道:“许多人都在说,皇上这般肆无忌惮,这一回轮到大驸马,下一回就不知道该谁了。”

  封恒顿了下,突然便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支持大驸马,但凡是人,便有私心,臣子会有此担心无可厚非。

  他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散发的这等论调,当真是把许多人都绑到大驸马这条船上。

  “皇上行事虽然别具一格,却并不莽撞。这种话,只不过是别人为了窃取天子权柄说得诛心之语。”

  见宋二郎还想说什么,他又抢先道:“如今朝中强大的是内阁,要是皇上再被打压下去,大权旁落,极容易跟前朝一样引得权臣乱国,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大乱子。”

  宋二郎琢磨了一下,便闭上了嘴。封恒说的也不无道理,他正想跟封恒聊一聊这件事,可惜马车一停,封恒便跟后头有人在追一般,告辞下车了。宋二郎心里嘀咕了一声,觉得封恒还真是粘家。

  不过封恒回家后,也没能立刻就圆了早上的好奇心,他路过东厢,不好忽略赵氏,便绕了个弯过去请安,赵氏关心了一回早上他上衙门的事,还懊恼自己睡得太沉了,错过了送儿子出门的大事。

  封恒耐下性子劝了他娘几句,用完一盏茶之后,才回房换衣裳。

  宋师竹已然知道封恒回家了,她一边陪闺女玩,一边正在打磨心里的主意,见着封恒便绽出一个笑容。

  封恒顿住脚步,今日他可被宋师竹那几句话折腾得心神不定,没想到宋师竹居然一脸没事人模样,他心里难免有些气闷。

  宋师竹已经忘了早上说了些什么了,听封恒轻描淡写地问起来,才想起来这件事,,赶紧让花氏进来抱走闺女,又把事情给说了。

  封恒一路洗手净面,梳洗换衣,面色十分平静,可心里却如平底惊雷一般。

  宋师竹看着他深深皱起眉头,便道:“别担心。”未免再吊封恒的胃口,宋师竹趴在他耳边小小声说了自己的主意。她打算装神弄鬼一回。

  其实历史上许多谣言和谶语都富有极强的生命力,也是政治斗争中的有力武器,诸如“大楚兴陈胜王”这种,不也是有心人装神弄鬼做出来的预测吗?

  宋师竹觉得自己依葫芦画瓢,也能照样操作一个提醒皇帝。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人配合,成功几率还是很高的。

  第157章 (改错字)

  不过封恒听完之后的反应,却不是很妙。

  宋师竹见他立刻就站起身来,在门外看了一圈,反应过来后,便眨巴眨巴眼睛道:“外头没人。”

  “还是要小心一些。”封恒转身过来道,半是气恼于她的不谨慎,半是无奈地看着她。她出口的那些都是要命的话,要是有人听到了,得多出多少折腾事。

  宋师竹也察觉到自己方才那番话的不妥之处了。

  两人对了个眼色,宋师竹把封恒扯到榻上坐着,小声道:“你别担心。”她又不是傻子,这种话题当然要清场的。这也是她和螺狮的默契,她和封恒单独在屋里时,素来不爱屋里有人……不会有人敢靠近的。

  宋师竹解释过后,封恒还是揉了揉太阳穴,几个月没经历这种倒霉事,一时间还有点接受不过来。他心里古怪地觉着,老天爷是不是憋狠了,一来就来了一件大事。

  宋师竹看封恒不再抓着刚才的事不放,便也放松了。有些事情能提早知道,提早应对,已经很好了,说不准就是因着皇上命不该绝,老天爷才会让她梦见这件事。

  她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还真是有可能。

  封恒暂时却没有想得那么长远,他把宋师竹那几句话在肚子里绕了几个圈,才道:“你做的那个梦里,旱灾是从几月份开始?”刚才一连被惊吓两回,他觉得自己能维持这样的平心静气,都是对他的考验。

  宋师竹想了想:“五月。”她记得有个臣子提过这个时间。这一回的梦境,她知道是发生大事,特地把重要的点翻来覆去地记实了,怕自己记不住,她早上起来后还全部写在宣纸上。

  封恒默念了一下这个时间。他并不怀疑这件事的准确性,就是觉得十分棘手。

  干旱这种事不同于琼州河堤坝之危,还能找出一个白蚁来背锅,以钦天监的手段,只能在雨量逐日减小时做出预测,现在正值春日,雨水尚佳,直接说出口,肯定没多少人相信。

  宋师竹看封恒沉默不语,便又把她琢磨了一下午的法子说了一遍,找几个人,在京城内传个预见性谶语什么的,能够警示一下皇帝便好了。

  一般而言,这种事情都是穿凿附会,三人成虎,谁知道哪些话怎么来的,也别指望能找到源头。

  其实能在埋在地底的大石碑什么的是最好的,可是宋师竹考虑之后,觉得动静太大牵连太广,还不如不干,于是一开始便把这个主意否决掉了。

  外头天色渐渐暗下来,封恒突然摇摇头:“不行。眼下局势不好,除非有皇家信得过的人背书,否则这种话就是无根据的谣言,皇上不会轻信。”

  他们哪里认识这种人?宋师竹觉得封恒这个想法有些天方夜谭。

  封恒思量再三道:“或许可以找一找了缘大师。”

  宋师竹:“……你和了缘大师很熟?”没听他说过他们这么有交情啊。

  封恒一笑,刚成亲那儿,亲娘和妻子的话题大半都是围绕在了缘身上,他作为儿子和丈夫,当然也要去了解一下这位。

  想着了缘大师对妻子的批语,五福俱全,旺家旺夫,封恒还记得他当时心里的惊讶,现在想想,了缘大事还真有几分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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