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60节(2 / 2)


  “我们俏俏是不是特别讨人喜欢?”

  “是,像你。”

  这话一听就是在唬她,儿子这么好的性格像谁都不可能像她。

  不过既然钟砚夸她了,她也就心安理得收下。

  小朋友的满月宴轰轰烈烈的操办完,轮到周岁时却没法子大办。

  庆元帝忽然重病,人心惶惶,就都差以为要改朝换代了,他的病情却又渐渐好转。

  京城气愤凝重,侯府也不敢操办喜事。

  于是俏俏小朋友的周岁礼,只是简单的布置了下。

  一周岁的小朋友不仅会跟着叫些简单的词汇,还快要学会走路了。

  小朋友生的明亮漂亮,特别讨人欢喜。

  府里上下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人。

  连博平郡主都愿意放下从前的恩怨情仇和身段,没少给他送礼物,常跑到顾盼的院子里,脸上写着“我不想抱他我只是来看看而已”这句话,动作倒是实诚,欢欢喜喜抱着孩子不愿意撒手。

  钟砚这一年里韬光养晦,低调了起来,骇人听闻的手段也没从他身上提起过。

  顾盼觉着平静的生活,有种扭曲的压抑感,她反而不能和从前那样张扬跋扈无所顾忌的活着,像被拘禁在钟砚画好的底线内。

  小舅舅三番五次说要带她出去走走解闷,都被钟砚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挡了下来,顾盼费尽唇舌和男人也说不通,于是在这年的花灯节,偷偷从后门溜走,跟着小舅舅跑了。

  城楼处热热闹闹的放着烟花,顾盼正要跟着人群上去观望时,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回过头正对着的就是钟砚那张冰冷的脸。

  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钟砚找到,垂着脑袋不想去看他的脸,正努力想着要用什么借口和他解释。

  忽然之间,她被钟砚一把推开,随着而来,她听见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

  事情发生的太快,顾盼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钟砚,我杀了你。”

  话才说完,一整队的金吾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将这个手持长剑满眼疯狂的男人给扣了下来。

  钟砚的腹部被人刺了一剑,皮开肉绽,血淋淋的伤口看着极为骇人,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被人刺了一剑也是无关紧要的事。

  顾盼却被吓得不轻,跑过去不敢碰他,平时都是假横,见到真刀实枪就不敢吱声,磕磕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钟砚捂着伤口,扫了眼她,淡淡吐字,“我没事,回府。”

  他的衣服被血染红了一块,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大颗大颗的冷汗,像从彻骨冰冷的极寒之水中被捞出来。

  回到府中,钟砚不许旁人声张,随即让人将熟睡的儿子抱到偏房。

  钟砚脱了上衣,自行用纱布包扎止血,他坐在床边,脸色比平素白了点,神态如常

  他只是简单用纱布包扎止血,药都没怎么用,也没发出丁点声音。

  钟砚包扎好伤口,穿好衣裳,随后对顾盼招了招手,嗓子沙沙哑哑,听起来就和平时不太一样,“过来。”

  顾盼挪着小碎步走到他身边,望着他惨白虚弱的气色,心里酸涩,又想到刚才在城楼下他毫不犹豫将她推开的画面,眼泪啪嗒往下掉。

  被他推开的那一刻,顾盼觉得他是深爱着她的。

  “你疼不疼啊?阿砚你疼不疼?”

  钟砚看着她的眼泪,眼神波动起伏,他浅浅的笑开,“不疼,也不是很严重。”

  这种伤对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这两年也听过许多人说要杀了他。

  他早已习惯,出乎意料的让顾盼如此心疼了。

  钟砚被她紧紧握着手,女人泪眼朦胧,哭的眼圈通红,她脆弱敏感,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男人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边问:“怎么又和你舅舅跑出去了?这两年我对你不好吗?”

  好是好。

  这种好让顾盼渐渐觉得被圈养,呼吸不上来,也说不明白。

  他的禁锢润物细无声,悄然来临,让顾盼觉得惧怕。

  “我舅舅没有坏心。”

  所以顾盼不明白他为何几次都替她挡了邀约,不止是她舅舅,还有南安郡主下的帖子,有一个被挡回去一个。

  “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钟砚叹息,“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

  顾盼没吭声,显然她不是会什么话都听的人。

  钟砚受了伤,她内心自责,总自以为他是为她所挡的剑,于是加倍的对他好,这一个多月连逗儿子玩的闲心都没有了。

  每天盯着他的伤口看,有时候还会哭。

  等到钟砚的伤彻底愈合,她心里才没有之前难过。

  俏俏小朋友学会走路的那天,皇宫里又传出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庆元帝刚有了点起色,病情忽然又加重了些,连着两天没有上朝。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