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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1 / 2)





  “魏达呢,他怎么没来?”依着大伯的性子,肯定会让他跟小弟好好相处,再加上之前这几年一直都是大伯在教导小弟,肯定不会因为要来到他这儿,就把小弟撇到一边去。

  “他回老家参加县试了,时间上不好安排,再说了,也是时候让二弟他们当父母的操操心了。”魏成笑道,这事儿吧,还真是赶巧了,总不能耽误孩子考试。

  反正日后山高水长,兄弟俩见面的机会总是有的,都是好孩子,都是魏家子弟,上一辈人的恩怨,不能影响到下一代人。

  魏成一直都是一个把家族荣誉放在第一位的人,在第一眼看到航海伯府门匾的时候,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等魏时把那封圣旨拿出来,老人家眼泪都落下来了。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老夫还能看到咱们魏家的人被封爵。”

  早在这个侄子刚来柳州城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必然是魏家下一代的领头羊,就是没想到这领头羊能够冲的这么快、这么靠前。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便是即刻就死去,他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遗憾了。

  两位老人家车马劳顿,魏时也不敢一直拉着这二位聊天。

  好在,把邀请两位老人家过来住的信送出去没多久,夫人就已经把院落给安排好了,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这会儿虽然没能提前得到消息,可也不至于抓瞎,两位老人家连同带过来的下人,都已经准备好安置的地方了。

  航海伯府是魏时大婚之后在西城买的院落,不光是大伯没有来过,大伯母也没瞧见过。

  跟之前在东城的那处比起来,这座宅邸不光是位置更好,关键是面积也要大出来很多。

  光是后花园就赶人家一处院子大了,里面除了花花草草和湖泊之外,还有好几个看起来稀奇古怪的东西,相当的占地方。

  “这都是什么呀,是京城这几年才有的新鲜玩意儿吗?以前都没见到过。”钱氏饶有兴致的问道,关键是她就站在旁边瞧着,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全是小孩子的玩意儿,远哥儿小的时候,夫君特意让工匠做的,在整个大靖朝都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虽说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可着是够吸引人的,这些东西有一个算一个,她也上去玩过。

  “还真看不出来,时哥儿居然有这份耐心,光是把这些东西琢磨出来,就得花了不少时间吧。”钱氏感慨道。

  老爷很多年前就夸这个侄子读书能够耐得住性子,日后必然是可以做大事儿的人。

  现在看来,魏时不光是读书能够耐得住性子,琢磨这些事儿也很是能够耐得住性子。

  如果说钱氏只是单纯的感慨,那魏成想的事情就多了,与其花时间在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上,那还不如去做些别的事情呢,再说了,魏远虽小,可早就到了要认真读书的时候了,可不能因为这些东西移了性情,耽误了读书。

  当着自家夫人和侄媳妇儿的面,魏成得给这个已经长大了的侄子留面儿,不过却是已经打定主意,私底下要好好跟魏时念叨念叨这事儿,不能这么宠孩子。

  大家长来了,影响也还是有的,魏时整日早出晚归,也就是晚膳的时候,能陪一陪家里人。

  刘枫还是老样子,大伯和大伯母,毕竟不是公公婆婆,不需要去请安,她能表达孝心的地方也就是把府里的事情都安排好,听女先生说书的时候,派人请一请大伯母。

  白姨娘更是不必说了,哪怕儿子成了一等伯,她也只是个姨娘,两边根本就不会往一块凑。

  最受影响的居然是魏远,先是被考察学问,之后又把以往自己做过的诗、写过的文章、练过的字、画过的画拿给大爷爷看,最后成功又交了一位‘忘年交’。

  魏家人骨子里就仿佛没有浪漫的情怀,无论是诗词,还是文章,都是偏务实那一卦的,跟华丽没什么关系,喜好也是如此。

  魏远的作品也符合魏家人一脉相承的传统,跟华丽扯不上边,但又不属于完全的务实,真要用一个词儿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大气’。

  很难让人相信,一个小孩子的作品上有着磅礴的气势,气吞山河,整个的格局都是立足在一个高点上的。

  简直不能再和魏成的胃口了,尤其这还是自家人,每一个字,每一笔,全都写到他心里去了。

  魏家还没出过这么有灵气的人,如果说他当年看中魏时是因为性格,那在魏远身上,他看中的就是这股与生俱来的灵气了。

  魏家在改换门庭之后,或许还能出一位流传千古的大诗人、大画家、大书法家、大词人……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全才的人物。

  有后辈如此,当真是祖上冒了青烟。

  魏家的祖坟上有没有冒青烟,谁也不知道,但是在朝廷即将要进行第二次出海的时候,江佑府那边倒是传过来两个喜讯。

  一个是魏达已经通过了县试,而且排在了前二十名里头,算是比较靠前了,二是魏鹏考过了院试,成为一名秀才。

  双喜临门,面对蒸蒸日上的家族,魏成可以说精神头儿是十足的好,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快要六十岁的人,还打算要再做些贡献呢。

  “远哥儿的学问早就够了,应该让他回老家考一考,正好老夫也能送他回去,在那边的饮食起居都归我们老两口来照顾,等考完了,我们再一块儿回来。”

  既然学问已经够了,那就得下场,何必要蹉跎时间呢。

  他要是能提早入官场几年,可能官位还能往上提一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致仕的时候,还卡在正五品的位置上,高不成低不就的。

  远哥只有九岁,倘若回乡去参加县试,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回老家一趟总不能只参加县试吧,不得一口气考到秀才的功名,那才值得回老家这么一趟,毕竟来回路上要花费的时间实在太多了。

  另一方面远哥儿可是立志要‘打败’他的,六元及第就代表了一次考试都不能失手,现在儿子还没这个水平。

  左右已经有爵位保底了,也不必逼孩子逼得太紧,讲道理九岁的小孩,能像远哥儿这么听话的已经很少见了,上辈子他九岁的时候,还在跟同学嬉笑打闹呢,根本就不懂得上进为何物。

  “还是再等一等吧,等有了十足的把握再说。”魏时没多解释,小孩子要面儿,梦想六元及第的事儿只有他们父子俩知道,连夫人都没告诉。

  还要怎么解释呢,谁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敢说自个儿有十足的把握。

  这句话听起来就觉得极有意思,不难让人联想到对于头名的企图心。

  不过年轻人嘛,就得这样,没有点意气风发,又怎么能称之为是年轻人。

  魏成年少的时候也想过场场考头名,风流一时,名垂青史,可惜他没有那份天赋,也没有魏时的自律,努力了那么多年,也不过是个二甲进士。

  如今看着子孙后辈都有上进心,作为‘大家长’,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既然你们有规划,那就照着原来的规划来,老夫不能在这边待太久,一把老骨头了,别想着跟老二似的回族学再发光发热,看看能不能再培养出几个好苗子来,咱们魏家子嗣单薄,就得放眼到整个族里头去。”

  血缘,家族,从来都是最可靠的纽带。

  魏时也明白这个道理,在喜欢搞株连的古代,不管愿意不愿意,血缘关系都决定了要承担彼此的风险和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