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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雀第82节(1 / 2)





  虞锦不甚在意地将白日里放粮一事简而相告,又说:“刺史夫人已经给我上过药,并无大碍。”

  沈却皱眉,将那只手塞回被褥里,想说什么,但看虞锦那双亮盈盈看他的眸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低低“嗯”了声。

  虞锦心里惦记的却不是手头这点小伤。

  她道:“王爷,荆州剿匪何时得胜?来之前我听父亲所言,剩下的山匪不过负隅顽抗,应当不生气候。”

  沈却颔首说:“大抵半月。”

  半月……

  虞锦蹙眉忖度,可几日后便是新岁,进程再如何快,他势必要留在荆州过年夜。

  新岁不能同沈却过,虞锦稍觉遗憾,她试探地道:“那……剿匪后是直接率军回垚南?”

  沈却抬眼看她,犹豫了下,说:“剿匪后,需得回京复命。”

  是了,怎么将此事给忘了。

  虞锦略略有些失落,轻轻“哦”了声,也没再多言,但一想不出几月便要成婚,她属实有些沉不住气了,虞锦思来想去,咳嗽一声说:“那甚好,还能顺带瞧瞧祖母。”

  ……不对!

  虞锦忙改口说:“我的意思是,瞧瞧沈老太君。”

  沈却不由失笑,伸手揉了两下虞锦的脸,“那我替祖母多谢夫人惦记。”

  虞锦大抵是羞愤到自闭,夜里话少了些,很快便入睡,待到白日,是被虞时也的叩门声唤醒的。

  沈却离开得很早,虞锦依稀记得天尚未亮透时他便窸窸窣窣穿戴齐整,好似还将她叫醒了片刻,同她说了什么,但她困得迷糊,实在记不得。

  思及此,虞锦抬手摸了摸额角。

  不多久,周府门外,一行人整装待发,很快就启程回往灵州。

  仔细算来,这一趟赴荆州停留的时日还不到两日,一路风尘仆仆,虞时也看虞锦那一脸百花盛开的兴奋模样,是真想不明白她图什么。

  而就在年后不久,正月十二,荆州便传来了大捷的消息,山匪余党尽数被剿,南祁王率军回京复命,虞广江也履行承诺商议起往南供粮马一事。

  此时正是化雪的季节。

  四处淌水,春寒尚冷,枝桠的嫩芽尚未完全冒头,万物似还笼罩在冬日的严寒之下,虞府上下却忽然躁动热闹起来,装潢修葺,剪纸灯笼,比之年节还要热闹几分。

  缘由无他,此时距虞时也迎亲的日子,正余一月。

  第73章 宴席  我再温习一遍。

  春雨濛濛, 淅淅沥沥中伴随着草木簌簌,直至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才堪堪雨停,朝露玄而未落,别有一番朝气。

  自打沈却离开厥北后, 虞锦颓靡了一阵子, 但很快就被自家兄长的婚事分了神, 很有活力, 宾客名册、宴席采买都一一过目, 比虞时也这个准新郎还要上心。她本又是个挑剔性子, 平白给府里的采买丫头添了好些麻烦。

  不过很快,虞锦便无心操持这等琐事。

  常嬷嬷从原州物色了个礼仪嬷嬷, 正等在院子。

  其实那些在人前拿乔的规矩虞锦学得极好,平日外出赴宴很能端得住身子, 毕竟她素来走的都是端庄淑女的线路。

  是以虞锦略有不解道:“嬷嬷何故给我物色教规矩的嬷嬷?”

  常嬷嬷看她满脸困惑,笑着拍拍她的手背,面露慈爱道:“您眼下十七,依着老爷从前的心思,是要等十□□才肯将您嫁出去的,故而有些道理, 自是耽搁下来,本也该是由当家主母来操心,可咱们府里眼下的境况,老奴斗胆, 也只好操操主子的心。”

  她笑意渐深,道:“这位嬷嬷教的不是人前的规矩,是人后,床前的规矩。”

  闻言, 虞锦舌尖叫沸腾的茶水烫了一下,虽她与沈却亲密到也算是同床共枕过,但被人坦言说出,仍旧是红了脸:“嬷嬷……”

  “好姑娘,姑娘家都得经这么一遭,不是老奴诓您,这床笫之事,颇有学问。且……听说南祁王府上并无通房侧妃,若是男子不通此事,遭罪的可是女子,姑娘多听听,也是为让您自己少疼些。”

  常嬷嬷的话过于直白,虞锦脖颈也红了一截,其实她从前也听过一些新婚的姑娘含羞说过一两嘴,看她们满面红光,也不像是遭罪的样子。

  虞锦嘟囔道:“那……这岂非应当多叫男子学学?嬷嬷应先操心阿兄才是。”

  “姑娘说对了,老奴本是给公子挑选了个开脸丫鬟,可大公子的脾气您也知晓,死活是不要,连请来的嬷嬷都给轰了出去,可是没折。”

  常嬷嬷又说了些虞时也近来的脾气愈发急躁的话,虞锦耳边嗡嗡走神,却只惦记着开脸丫鬟。

  大户人家的男子成婚前常会用上开脸丫鬟,嬷嬷会给虞时也送开脸丫鬟……那王爷呢?虽也是司空见惯之事,但虞锦这么一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姑娘、姑娘?”

  虞锦回过神,便见常嬷嬷已将那教“规矩”的嬷嬷请进屋里,那人手里抱着一摞小册子,规规矩矩地给虞锦福了礼。

  很快,虞锦也再想不起什么开脸不开脸的事,便被嬷嬷递来的薄册弄得满脸惊羞,“簌”地一下阖起册子,如握烫手山芋,还一时不知往哪丢。

  这,这些姿势都……

  可她和沈却躺在一张床榻上时,分明都极为规矩安分!

  嬷嬷微微一笑,似是对此事见怪不怪,又语出惊人道:“姑娘可知,哪种姿势极易受孕?”

  “……”

  虞锦攥着手心摇头。

  正如常嬷嬷所言,床笫之事是门学问,既是学问,道理便是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