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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雀第95节(1 / 2)





  沈却眉梢轻提,反问道:“怎么?”

  虞锦摇摇头,嘴角微翘:“王爷为何待我这般好?我有时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她这神情倒是看不出分毫腼腆,嘴角下的梨涡都要陷下去了,虞锦心头一动,做贼似的左右扫了圈,随后朝沈却抬起脑袋,努了努嘴。

  沈却默了半瞬,拇指指腹在蹭过她唇角,不知在想什么,那吻迟迟没能落下,虞锦的嘴都嘟酸了,正不满地鼓起两腮时,只听他道:“虞锦,我爱你。”

  男人的嗓音在雪夜里显得愈发清冷,一字一句如敲在人耳膜上一般,震得人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虞锦呼吸停滞,错愕一瞬,踮起的脚尖也瞬间放平,正此时,沈却才慢条斯理地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

  他那双眼睛太深邃了,看着你时似要将整个人卷进去一样,虞锦忽然不争气地觉得腿有些软。

  然而,眼下比她更腿软的当属后头努力踮脚撑伞的生莲。

  眼看两位主子胆大到当街亲热,生莲紧张地将伞压低了些,手腕一颤,伞面上的雪水登时都抖落在沈却半边肩上。

  虞锦肯定是不要再爬到他背上了。

  她捏可捏耳下的珍珠耳坠,道:“哦……我们回府吧,乘马车,外头好冷。”

  垚南的冷与灵州略有不同,是那种湿冷湿冷的,空气里似都藏着薄冰,寒气逼人。

  回到马车上,虞锦揽着车厢里备着的小毯子静了半响,看向一旁在同自己对弈的男人,她垂目瞥了眼棋盘,这棋盘是元钰清送来的,棋子是用一种稀罕的暖玉而制,沈却近来很是喜欢用这套棋盘。

  虞锦安静瞧了会儿,觉得甚是无趣,目光渐渐从棋子上移至男人的侧脸上。

  沈却薄唇轻抿,神色专注,从那张无波无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别的情绪,仿佛适才当街示爱之人不是他。

  虞锦撇了撇嘴,忽然仰头在沈却耳边亲了一下。

  那边执子的手微顿,眉梢轻提,转头看她。

  四目相对,只听“哒”地一声,白子落回棋盘里,不多久,车厢内便是哗啦一声巨响,棋子四处滚落弹跳,惊得车夫都连忙拽了拽缰绳,试探地喊了喊王爷与王妃,不得回应,才一头雾水地继续驾车。

  虞锦自然是无法回应的。

  沈却将不安分的小姑娘抱在腿上,马车稳稳碾过青石板路,那细微的水声和吞咽声尽数隐没在车轮辘辘中。

  虞锦是被沈却抱进王府的。

  其实她只是适才被亲得有点晕,一时站不稳而已,倒也不必如此……

  “王爷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你走太慢了,天冷。”

  “……”

  “好吧。”

  没多久,虞锦倏地探了探脑袋,急忙道:“王爷走错了,琅苑在——”

  虞锦忽然就不说话了,因这条路是去避寒居的。

  前几日避寒居才堪堪修葺好,从山间引泉水的河渠也挖通了,一踏入此地,那热水雾气便扑面而来,冷热交织,虞锦不由颤了一下,

  沈却解掉她的披肩,道:“手都是冷的,泡会儿温泉再回去歇息。”

  虞锦点点头,也礼尚往来地替沈却褪了大氅,顺便用他那本就被沾湿的大氅擦了擦满是雪水的手。

  毕竟她的披肩也是白管家新给她做的,糟蹋不得,

  沈却恍若未觉,两人换好单薄的寝衣后便沿着石阶下了水。

  虞锦扶着池壁,每一步都走得极慢,大抵是有前一回在药泉里的悲惨经历,虞锦甚是小心,生怕又栽进水里。

  不过好在这池子水位教低,即便是坐着也只堪堪没肩,完全是按照虞锦的身量打造的。

  不多久,身子便暖和起来。

  沈却百无聊赖地用食指缠着她的发玩儿,两个人面对面,虞锦手肘落在池壁上,撑着脑袋道:“其实,我没有想回灵州过年节。”

  沈却正闭目养神,闻言睁眼看过去。

  虞锦道:“往后再挑个寻常日子探亲便可,何况楚澜的婚事尚未定好日子,琐事繁多,她也不便再匆忙回京一趟,总不能将她一人放在王府,委实冷清了些。”

  “而且我都想好了,届时定要在王府热闹一番!”

  沈却自然没有意见,只道:“你喜欢就好。”

  虞锦“唔”了声,又碎碎叨叨说起这几日府中的琐事,明明这些日子沈却也常常在家,但不知为何,虞锦那些细碎之事总是格外多,她甚至还提起有一窝燕子在主屋外的廊下安了窝。

  说着说着,虞锦忽然想起另一桩事,她坐直身子道:“王爷,听说圣上将成玥公主送去和亲了,可是真的?”

  还不止如此,传闻说皇后争宠惹了圣怒,迁往冷宫,连带着四皇子与成玥公主都受了牵连,没了皇后庇佑,又恰逢临国使者前来商量和亲之事。

  按理来说,圣上膝下公主众多,这倒霉事再如何也轮不到嫡公主。

  沈却颔首道:“若是路上不出差错,眼下和亲队伍许是就要出境了。”

  这桩事说到底,还有沈却与虞时也的一份功劳。

  皇后奚氏一族手伸得太长,早在原州拿下原州长史唐柏烨时沈却便已然发觉,此人与上京奚家有些渊源,再往下深查,才知那批军械背后的金主,竟是灵州境外的突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