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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2 / 2)


  谢则安白天叫人炸的不是耿洵,而是叫人穿上耿洵的衣服进那间茅房。今时不同往日,他真要敢帮赵崇昭炸耿洵这种直臣的茅房,他们绝对会一头撞死在御阶前一洗此辱。

  谢则安说:“耿御史是有大抱负的人,何苦在这些小事上让陛下为难?”

  耿洵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见小祸时不管不劝,终有大祸。这是言官的责任,谢少卿若是想来和我说这个,大可不必多费唇舌!”

  谢则安听耿洵句句激昂,摇摇头说:“若耿御史因这种小事让陛下心生厌恶,往后陛下怎么会把你的话听进耳里?”他顿了顿,看着耿洵,“耿御史听说过智子疑邻的故事吗?”

  耿洵皱起眉头,冷笑说:“难道谢少卿要我像你一样逢迎上意,连炸人茅房这等龌龊事都做得出手?”

  傍晚谢则安和赵崇昭“炸茅坑”的事对耿洵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想想要是自己真碰上那种事,恐怕会一头撞死在赵崇昭面前!

  耿洵慷慨直言:“劝谏君王是御史台本分之事,要是想趋利避害,当初我就不会进御史台!”

  谢则安当然知道耿洵的脾气,要不是知道耿洵是怎么样的人,他哪里会大费周章来和耿洵商谈?换了别个为了私怨或“公怨”而把他骂得体无完肤的家伙,谢则安果断要真·炸他茅房。

  谢则安说:“一滴水解不了旱。”他重新坐下,“所以必须想办法聚云成雨。耿御史,若是我把由各地报邸得来的消息与你们御史台互通有无,你们能做的事情是不是更多?”

  耿洵睁大眼。

  报纸是好物。

  每期旬报一出,御史台都会人手一份。也不知谢望博是怎么运作的,各地的消息它都能第一时间刊登出来,而且上头还有朝中大员针对时政的“笔战”。看完之后,大致能了解一旬之内朝中是什么风向了。

  这还只是印出来的,没印出来的那些呢?谁都不知道旬报那边掌握着多少东西。

  谢则安说:“有些事,光靠少数人是做不成的。”

  耿洵说:“谢少卿为什么要找上我?”

  谢则安说:“因为老马和秦先生都在为你头疼啊。”

  耿洵又呆住了。

  谢则安说:“老马离京时交待了我不少事,其中你是重点关注对象。老马非常看好你,也非常担心你。还有秦先生,你与他共事这么久了,应该了解他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你出面弹劾我和姚先生这两次,他都不站出来?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

  耿洵瞪着谢则安。

  谢则安清咳两声,面不改色地换了话头:“陛下和先帝不一样,他才是个半大少年,你老拿仪制出来说事,陛下会很厌烦。陛下不喜欢处处受制,在他看来你根本是在无理取闹。要是姚先生或我做了什么欺横霸市的事,你怎么弹劾都不是问题,陛下一定不会不满。”

  耿洵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

  这话连谢则安自己都不信。

  谢则安说:“好吧,我的意思是,反正都是惹怒陛下,不如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出头。”他说了句掏心掏肺的劝告,“死在这种小事上根本毫无意义。”

  耿洵眼睛瞪得更大:“死?”

  谢则安:“……”

  好像说漏嘴了?

  耿洵气红了脸:“你是说陛下因为我的两次谏言想杀我?”

  谢则安只能说:“耿御史先别气,陛下还在成长中,还小嘛,成长空间大大滴有……”

  耿洵脸色转为青白。

  谢则安知道对这么个满腔热血的年轻言官来说,真相非常打击人。但不下点猛药,怎么能把耿洵这样的有生力量保下来?御史台的人贬了两次,坚守的人所剩无几了!

  虽然他也不太喜欢被人指着鼻子或者戳着脊梁大骂,但这样的骂声也是朝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少了它,生活肯定没现在这么多姿多彩了……

  谢则安说:“耿御史,今天你也看到了,陛下他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我劝你现在多忍耐不是为了让你保全自身,而是为了朝廷的未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又一次郑重地朝耿洵一揖:“将来朝廷会更需要你们。”

  耿洵听过许多关于谢则安的事,却没见过这个在外人面前温文又温和的谢则安这么正经的一面。

  “将来”两个字重重敲在他心头。

  要不是看出风雨欲来,他怎么会站出来挑姚鼎言的刺?

  耿洵沉默片刻,说道:“我尽量。”

  作者有话要说:姚先生父子是有原型的,很多妹纸都能看出来,不过为了尊重历史人物,还是架空了比较方便(喂),大家就当看不粗来吧=。=

  姚先生算不算炮灰,其实不算炮灰吧我觉得。从最初的大纲开始,姚先生就是贯穿始终的人物,算是最大的反派,但也不是一心做坏事的那种反派,他和三郎一直亦师亦朋亦敌亦友……关系十分滴复杂。

  #咦这章我没有黑胖纸的智商#

  #肯定没有黑#

  第151章

  谢则安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耿洵对他的种种做法明显不太认同,他找耿洵无疑有点犯贱。可孟相、老马走时殷殷相托,他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

  谢则安第二天拿着《舆论监督法》去给徐君诚过目。

  赵崇昭同意,不等于政事堂同意。徐君诚目前是政事堂老大,谢则安想做什么自然得和徐君诚通通气。

  徐君诚看完谢则安的原稿后,抬起头看着谢则安:“你小子又准备搅风搅雨了?”

  熟稔的语气让谢则安呆了呆。回京后事事不如意,他连走访师友的次数都少了,要么是怕牵连到别人身上,要么是要避嫌。徐君诚当上宰相后更是难得一见,谢则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面上带了点小羞涩:“先生你说啥?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