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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2 / 2)


  他说话也让我很不舒服,就好像当大街上有个人出了车祸而亡,突然有个人告诉另外一个人,说他以后也得这样,我想换做是任何人肯定会生气,哪怕我是阴阳先生也觉得有些微怒。

  我说:“兄弟,咱们大家既然能在一起,那就是缘分,我们要是遭了报应,难道你能好啊?况且,不还是你领着我们进了沙漠,胡大要是怪罪,肯定会先怪罪你。”

  伊利亚斯听我说完,竟然在沙丘上跪下了,瞧着他的背影倒是很像撞鬼。鹤真人突然问:“一贫,你说咱们这儿不能闹鬼吧,自打进了沙漠,我怎么总感觉脊柱发凉呢。”

  我说:“老鹤,你这就是心理作用。游魂野鬼诞生必有阴怨之气来滋养,而且天若下雨必须阴阳二气交缠,你再看看沙漠,常年滴雨未下,这里每天阳气重的吓人,显然是孤阳地,也是阴阳学说里的阳绝地。”

  他瞧了瞧死尸,叹了口气说:“但愿吧,尸体就放在这儿别动了,那虫子太厉害,一会儿张素儿你睡我帐篷,我和一贫挤一挤。”

  张素儿本就白皙的脸,在经过刚刚那么一吓,显得更加白了。不过,我觉得这并不代表张素儿胆小,只是人在睡觉时,身体是一个放松的状态,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是没有戒备的,倘若突如其来受到惊吓,是很容易把人吓坏,好比咱们老百姓家中小孩子丢魂、吓傻了,成年人被吓的尿裤子,均是此道理。

  等张素儿离开,我和鹤真人挤在一起,气氛有些沉闷了足足五分钟,我主动开口:“老鹤,大家朋友一场,有用得上一贫的地方,你言语一声。”

  “唉。”鹤真人居然叹了口气。

  知道他肯定有话,我也就没再多说,鹤真人显得很惆怅的说:“一贫,我也不瞒你,我本家有个侄子,文革之前来这边倒腾古董,据说也去了古城,后来往家邮了两次钱以后人就没消息了。我本打算来找他,却赶上文革耽搁了十年。这次能来沙漠,我想去打听打听,毕竟人到底是死是活,也好心里有个准备。”

  想起伊利亚斯对盗墓贼的态度,我觉得让他令我们去的难度太大,可是对于沙漠我们一无所知。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咱们明天试着问问咱们的向导,能不能去看看。”我安慰说。

  鹤真人突然说:“一贫,你说刚刚死的那个青年,是不是昨天开车超过咱们的那伙人?”

  我摇摇头表示不确定,如果真的是他们,伊利亚斯仅仅几句话就断言他们会因为开车就会丢掉性命,那这也太邪门了。鹤真人临睡觉时候还低声骂了一句,说他觉得伊利亚斯特别的奇怪,随着越深入沙漠越觉得不舒服。

  第二天天亮,我与鹤真人是被胖子的喊声吵醒的,等起来一看,原来昨天张素儿帐篷来的青年仅仅一晚上的时间竟然成了白骨。

  “这他娘的到底发生了啥?昨天睡觉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胖子指着骸骨惊讶的说。

  张素儿与胖子解释着昨晚大致的经过,伊利亚斯则在不远处牵着骆驼喊:“都醒了就早点赶路吧,争取能在天黑前到达一处绿洲补给,否则你们撑不过第四天。”

  胖子说:“喂,这人咋死的?不会撞上粽子了吧?”

  老雷也跟着问:“是啊,一贫。昨天夜里到底怎么了?”

  我指了指伊利亚斯:“他说是被胡大的儿子杀的,别乱想了,快点赶路吧。”

  他们俩也悻悻耸耸肩,没有再多问,随着继续赶路,我感受到了沙漠的多变,在沙漠如果迷失方向那就是致命的,因为此地完全没有任何可以供你做标记的地方,它无时不刻这里都在变,以此欺骗你的视线,让人好似遇到鬼打墙一样迷失在一个怪圈里出不来。

  太阳升刚一出来,黑夜白天极端的温度就已经显露,胖子和老雷因为喝了酒,一路上水喝的特别快,伊利亚斯劝过一句,可胖子不听,他说带的水足够他使劲儿霍霍。

  等我们刚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茫茫沙丘中出现了三辆吉普车,糟了,肯定是昨天那伙人出事了。大家加快了几步,到了近前一看,众人发出连串惊叹的声音。

  面前的十几名死者的脑袋被割下来,尸体皆摆成脖子对着脖子的圆形,他们的四周则用削尖的木桩子打在地下,一共十四个人头挂在木桩上方。而木桩由内而外排列,粗细有序形成一个五米直径的圆形,圈外又有还有呈放射状四面展开,看起来井然不乱,整个外形酷似一个太阳。

  突然,伊利亚斯跪在地上,闭上双眼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祷告。

  胖子左看看右看看,眼珠子一转,抬起脚就踹了过去:“马勒戈壁的,一定是你搞的鬼!”,伊利亚斯倒地后,他庞大的身躯顺势骑在他的身上,随手又抽一把军用匕首,顶在伊利亚斯的喉咙,怒道:“说!你们同党在哪?昨天这些人你说死,他们今天就都死了,是不是现在又轮到我们了?说吧,不说我特么现在就剥了你的皮!”

  第一百八十七章 胡塔克

  我和老雷走上前,他检查尸体,而我则观察眼前木桩的排列,每一根儿相距对等,用手大约量了一下,宽度在30公分以内,每个木桩之间的距离对等,好像就是被人精确的砸下去一样。

  “尸体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应该糟了抢劫。”老雷检查了一遍。

  胖子给了伊利亚斯一拳头,冷笑道:“好啊,枉我看你长得忠厚老实,原来他妈是个叛徒,怎么招,要不要爷爷也给你脑袋割下来去跟他们做个伴。”

  伊利亚斯依旧特别淡定的说:“我没有害你们的意思,如果我想害你们,那你们早就死了。相信我,现在跟着我马上回绿洲,不要再往前,胡大现在已经生气了。”

  张素儿突然叫住我:“一贫,你有没有觉得他特别像是一个献祭所用的墓,十四个人断头后以脖子对着脖子,鲜血会顺着流向同一个位置,而周围的圆木将他们圈起来,更像是咱们汉人捡起石头埋葬路边枯骨的方法很像。”

  祭祀用的墓?我觉得祭祀倒是好理解,毕竟把人头都割下来了,四周又是血淋淋的,怎么看也知道是有问题的。可要是说它是墓的话,未免有点太牵强了。

  鹤真人做出恍然的样子:“我想起来了,这还确实是个墓!”

  “老鹤,看出啥了就快点说,咱们盗了半辈子墓,啥样的没见过,可暴露太阳下面的还是第一次遇见。”老雷喊了几声。

  鹤真人告诉我们,他曾为了来沙漠做过一次前期准备工作,像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植物是非常稀缺的,看到绿洲大家保护还来不及呢,谁会有去砍树?所以,多数的尸体也都是做成干尸直接埋在土里。

  我们眼前所看到的叫‘太阳墓’,中间下葬的位置用圆木围成一个一个圆圈,四周再以木桩打出放射线的规整模样,据说是为了能够把死者的灵魂太阳城中。不过,鹤真人说,太阳墓不属于华夏文明,所以在传统的风水学说对它是无用的,而且他也不知道与我们要找的太阳城不死国有没有关系。

  可是,那为什么要砍掉所有人的脑袋呢?

  当鹤真人提出疑问的时候,被压在地上的伊利亚斯说:“快走,快点离开沙漠,这是太阳祭祀,胡大的儿子胡塔克要来了。”

  胖子挥手又给了伊利亚斯两拳:“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胡大。”

  “杀了我,你们走不出沙漠。”伊利亚斯面无畏惧:“我们已经到了沙漠的中心地带,大风会吹走你们的痕迹,使你们永远困在这里,塔克拉玛干,走的进出不去。”

  我明白胖子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他又不傻,万一是有埋伏,伊利亚斯也是筹码了,就算没有埋伏,大家看着他,他总不会把自己饿死吧。

  老雷去检查了一下吉普车,发现每辆车汽油还是满的,只是都打不着火,很像是坏了一样。在流沙遍布的塔克拉玛干他们能把车开到这么远,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说他们运气好。

  风一吹,黄沙卷起,燥热干旱的天展现出一种死亡的气氛,十四具尸体围绕着蝇虫飞舞,散发着一种腐烂的味道。

  我觉得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打算与伊利亚斯好好谈谈。于是,走向了胖子拍拍他,示意起来。胖子有些不情愿,在我的坚持下,他威胁了人家几句以后起了身。

  我对伊利亚斯说:“我们是朋友,朋友应该互相帮助,我的朋友脾气不好,我带他向您道歉。“

  伊利亚斯特别认真的说:“相信我,现在回去吧,之前是我的失误,没有料到胡大会让胡塔克来巡视沙漠,所有的钱,我可以退给你们。”

  他这句话说完,我们都沉默了,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他是想要害我们,那应该将我们领到沙漠深处,或许他只要趁着夜色离开,那可能等待我们的就会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