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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2)

  风桐收起面上的逞强,强忍着眼睛的酸涩胀痛,“月笙哥哥,你这样对我,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夜月笙看着被甩的砰砰作响的门,没做他话。

  床上的人还在睡着,就算睡着,面上却一直凄凄楚楚,嘴里也偶尔溢出那人的名字。

  头发已然散乱,房中此时只剩下二人,静的能听到风吹灭蜡烛的声音。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嗓子无比干涩难受,烛光映着她的脸颊,像在梦中一般,美好却不真实。

  指尖划过她的鼻梁,眉毛,眼睛,樱唇轻启,莫三......

  夜月笙突然惊醒一般,猛地站了起来,他看着她,心想,自己大约是真的疯了。

  虽说刚回南国朝事繁忙,可更多时候,回到太子府,自己更怕见到她,怕她跟自己告别,怕她求自己放她回去,更怕她恨他。

  于是索性避开她,反正有大把的事情要忙。

  可是今天听到她晕倒了,像一盆火瞬间焚烧了自己的心窝,暴躁,愤怒,焦灼不安。

  看到她梳作的发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太刺眼了。

  他是真的疯了,这又算什么呢?

  宫南枝胡乱的抓了胸口一把,一块盈绿的玉佩滑了出来,夜月笙一惊,上前小心拿在手中。

  竟是那执子佩。

  哈哈,夜月笙仓皇大笑,白峥,你这又算是什么呢。

  “你在做什么?”突然,一声清脆冷淡的声音穿来,夜月笙回首,宫南枝正坐着,阴森森的看着自己。

  “南枝,这是白峥送你的。”虽是问句,语气却无比确定。

  “还给我。”宫南枝伸出手去,定定的看着他,嘴角连一丝弧度都没有,眼睛虽然还是那样大而明亮,却是空洞茫然一片。

  夜月笙心头一惊,却依言送了回去。

  “月笙哥哥,你什么时候送我走?”宫南枝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紧紧地,不松手。

  ☆、情难自禁

  上好的锦缎, 本就难以抓紧, 夜月笙突然俯下身来,“你这只手怎么了,是谁?”

  宫南枝面色不变,固执的问道, “月笙哥哥,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夜月笙回望着她倔强的脸,突然心里一阵烦躁, “一会儿我让大夫帮你看一下手, 现下已经红肿了,要是不及时处理,你以后还写的了字吗?”

  “不用, 不用管我。如果我身体好了, 就能送我离开吗?”宫南枝松开他的衣袖, 左手轻轻摩挲着破皮肿痛的右手,从未有过的心平气和,她抬头, “月笙哥哥,你让我走吧。”

  夜月笙没有言语, 他垂着眼帘, 脸上一派清和宁静, “好,南枝,等你身体好了, 我放你离开。”

  宫南枝没有答话,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左手撑床,一点点躺了下去,右手扯过被子,背对着夜月笙,两人在没有任何话语。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喜欢粘着自己,靠着自己,不停缠着自己叽叽喳喳的女孩变了,多情崇拜的眼光给了别人,暖暖恬淡的笑容冲着别人,就连那原本那少的可怜的相处时间,如今也被压榨的所剩无几。

  恭敬疏远,端庄有礼,其实自己一开始也是这样对她的,只不过现在一切都反了,也许只是自己一时没有适应过来。

  也许,真的是自己受宠若惊之后没有习惯怅然若失。

  也许,真的不应该把她留下,是,是的,那就放她走吧。

  至少,别让她恨自己。

  夜月笙一遍一遍在房中看着折子,面上越是平静无恙,心中更有波涛翻涌,乌云蔽日之势。

  段飞站在一旁不说话,湖蓝色的紧身缎衣,时不时偷偷拿眼打量自己太子,暴风雨之前的平静,这诡异的气氛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温润的声音突然打破这愈发压抑的寂静。

  “段飞,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夜月笙咽了口唾沫,将手中的折子轻轻放回桌上,起身喝了口茶。

  “这,殿下刚回南国,朝中局势不稳,人心动荡,加上殿下对朝事还在摸索熟悉当中,必然给自己过多压力,情绪波动也是理所当然。”段飞谨慎的组织语言,心想,您老人家那点子事,自己还真就不明白了。

  “哦?”他慢慢踱到窗前,外面一片漆黑,桂树静静的站在那里,红白相间的山茶花开得愈发香气迷人,浓烈而又清纯。

  “段飞,你可知道山茶花为何枯萎时是一片花瓣一片花瓣的掉落吗?”

  段飞愕然的看着他所指的方向,“殿下这话倒是闻所未闻,我从未见过这般凋落的花,别的花不都是到了花期就枯萎掉吗?一片片落掉花瓣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夜月笙折了一朵白色的山茶花,放到鼻底轻嗅,半晌眉头舒展开来,他笑笑,“当你有一天,也会明白的。”

  “殿下,公主还在房里等着,刚才玲珑来催过了,碧珠那丫头也来了两次了,你看......”段飞等他接话。

  “白音最近在做什么,白峥已经回了宗□□,你们只需派人暗中盯着就可以,无需再做他法。倒是白音,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好她。毕竟我那个大哥,现在还不知道白音站在我这边,万一有危险,势必护住白音,不能有任何闪失。”

  夜月笙黯然的笑笑,自己该去公主那边了,自古世事难以两全。

  明月如霜,他日君将离去,个中曲折,万般情殇,不过两难相忘。

  这边。

  连着赶了十几天的路到了南城,莫春风只匆匆回府喝了口水,就马不停蹄地骑上自己的黑风,一路来到了宫相府。

  看着那熟悉的大门,他跨马上前,小厮见是他,讪讪笑着,“莫公子来了,我家老爷不在家呢,说是得午时以后回府。”

  莫春风转了个圈打趣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跟我打哈哈了,我来这宫相府,自有我来的道理,是不是见宫相,你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