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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2)


  “你放心,无论能不能说服成功,我都不会再待在这里。”

  宋疏心虚不已,自己是为了私心才来的,却被唐景玉误会了。

  宋疏看着雕梁画栋出了神,九华山派是一个与现代社会截然不同的古板模样,和之前见过的道观也完全不相像。

  时间纵容在木雕建筑上留下了痕迹,但整体建筑仍然趋向富丽堂皇。不像是门派,倒像是一个遗留下来的小型皇宫。

  顶上是木雕鎏金的镂空天窗,抬头就看一看见碧蓝的天空和层层叠叠的屋角。

  与华丽不同的是,九华山派一派冷清,从宋疏进入开始,除了来迎接她们的唐景玉父亲,就只见过一个清理雪地的老人。

  对了,还有那只胖鹰,老远宋疏就注意到它了,它站在一处屋檐角上,侧着脑袋在偷看宋疏。原来它不是胖,只是穿了件厚毛衣,毛衣和它的羽毛颜色很接近,乍看都融为了一体。

  唐景玉父亲长得很魁梧,黝黑的脸,笑起来格外朴实。他是知道宋疏的身世,见着宋疏的面,就一个劲的上下打量,一会儿说她长得好看,一会儿说她长得都这么大了。

  搞得宋疏很是尴尬。

  “你们有话有的是时间聊。”

  唐景玉将背包扔到一处走廊长椅上,对唐爸说:“祖母在哪儿?”

  唐爸:“在闭关呢,我听说了你们要回来,没告诉她。你曾祖母在房间等着呢。”

  唐景玉:“闭关就好,我带着表妹去见曾祖母,阿爸你准备一下,如果曾祖母不同意,就我们三个走。”

  祖母事儿多,倒不怕她作妖,单纯不想见到她。

  唐爸听得目瞪口呆,“这样不太好吧…”

  “房子都买好了,超大的别墅,还有地暖。您不觉得很冷吗?连你这个大老粗都受不了,其他人怎么受得了。”

  唐景玉说完,脱掉带了一路的帽子和口罩,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濡湿的头发紧紧贴着头皮,她用手往后捋了捋,不想再跟父亲多言。

  “我们走。”唐景玉带着宋疏走前面,唐爸爸一脸纠结的跟在后面,三人轻车熟路的穿过前庭,绕过假山,再穿过一处天井,来到了清和园。

  一颗光秃秃的树下坐着一位老者,老者穿的厚重,身边还摆放着两盆燃烧正旺的火炉,背对着二人,正在和另一位中年女子下棋。

  宋疏脚步刚至,唐掌门立刻回头,一双鹰眼直直盯着宋疏面上看,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来了?”

  “曾祖母,屏嬷。这是表叔的女儿,宋疏。”唐景玉回头,示意宋疏上前。

  宋疏适时的抬头正视二人。

  “曾祖母,我下山后就按照您给的地址去找,刚开始不太顺利,但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表妹,表妹的父亲是姑祖唯一的儿子,现在是政府的官员,不方便前来。表叔一家都很希望我们能下山跟他们团聚。”

  唐衡“嗯—”了一声,仔细打量起宋疏来。

  宋疏犹豫这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就听那位唐景玉口中的屏嬷说话了,“错不了,绝对是大小姐的孙女。”

  屏阿嬷似乎在回忆以往,眼眶竟然逐渐泛红,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埋怨起老人:“您还没气过吗?既然都叫人回来了,就好好跟人家说说话。”

  宋疏:……气没气过无所谓,别朝我发火就行。只是这气氛,也让她没好意思开口,说出此行的目的。

  唐衡招手:“你过来,站到我前面来。”

  宋疏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了唐衡面前,怕她老眼昏花,还特意站的很近。

  唐衡忽的伸手抓住宋疏的手腕,力道非常大,宋疏眼神一凌,手腕一个扭转,挣脱了唐衡的束缚,随即往后退了几步。

  唐景玉见状,连忙上前站在两人中间,对唐衡说:“曾祖母,好不容易找回表妹,您这是要干嘛?人家父母肯同意我带她回来,就是相信您不会做伤害她的事。”

  宋疏咧咧嘴道:“没事,唐掌门只是和我过过招。”

  她看出来了,老奶奶想试探她的功夫。

  唐衡:“不错,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功力不小啊。”

  示意唐景玉到边上呆着去,别挡在两人中间,唐衡又说:“师承何人?我看你是通了天窍的人,普通人未必能教导好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师傅?”

  宋疏微愣,想了想开口道:“我师承我的祖父,祖父已经去世了,目前为止没有师傅,也不想另拜山门。”

  “没错,表妹是净明派的掌门,少年天才,一手符箓术出神入化。”唐景玉非常与有荣焉。虽然九华山的功夫很不错,但比起人家来,还是不太够看。宋疏看不上是自然,但要曾祖母如果知道宋疏看不上,那心里肯定不太痛快。

  两人头一次见面,她不希望闹矛盾。

  唐衡听到宋疏谈到她的祖父,意识到就是骗走自己长女的那个男人,居然是符箓师吗?她还以为只是个长得有几分好看的小白脸呢。

  时过境迁,她居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大概是过了太多年了,爱恨什么的都淡了。

  也罢,人死如灯灭。

  “你今年多大了?”唐衡问。

  “十八。”

  “几月份生的?”

  “农历九月二十。”

  “那是才过的生日?”

  “是。”

  “比小姐要小,那以后小姐就变成大小姐,您就是二小姐了。”屏嬷在一旁应声,她的脸干巴巴的,笑起来像是一个核桃。

  宋疏注意到,屏嬷右手边边的桌面上放着一团毛线,她满头黑线,心想,那只苍鹰的毛衣,该不会就是您老人家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