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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2)

  “可是成亲的时候,渊郎分明说过只爱我一人!”女子崩溃大哭,眼泪低到碗里,砸出片片带着油花的水晕。

  “哎呦,爱能坚持多久,娘的傻孩子,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庚少爷生个儿子,只要有了嫡子,你就永远是庚家的大夫人。”

  “我也想生嫡子,可娘,娘你知道吗,渊郎他根本不去我那儿。”忽然想到什么,女子表情变得阴狠,“一定是那个贱女人!一定是她给渊郎灌了迷魂药,我要杀了她,我今天就要杀了她!”

  说完站起来,饭也不吃了,像疯子一样往某个方向跑走。

  “哎哟——”

  见状,女子的母亲连忙起身追去。

  等人跑远了,邬颜才慢慢收回视线,嚼着刚刚端上来的馄饨,突然感觉不香了。

  县令的公子,姓庚?

  忍不住皱起眉毛,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第24章  ……

  身旁坐下一人,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店家,一碗馄饨。”

  “好勒~客官入座,请稍等~”

  邬颜抬起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帘处洒下一片阴影,她望向对面的人:

  “夫君醒了?”

  闻言,顺着客栈小二指引找过来的施傅兴轻轻颔首:“醒来后发现你不在房内,见天色已晚,猜测你大概是饿了,于是一路找到这里。”

  顿了顿又道:“适才见你一直注视那两人,可是认识?”

  邬颜的愣神并不明显,但他一过来便注意到妻子不同寻常的表情,转而一想,邬颜是被人牙子卖到荷花村,到施家后因为失去一部分记忆而留下,莫非刚才的两人让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这样想着,便问出口,不料邬颜却摇了摇头:“不认识。”

  女人无意多说,把剩下一半的馄饨推到施傅兴面前:“妾身已经饱了,这碗馄饨给夫君吧。”

  在农家,吃剩饭是很常见的事情,家贫人多,有时候,连一口剩饭都匀不出来。

  所以施傅兴并不觉得被冒犯,只是下颚绷紧,注意力从刚才的问话上转移。

  他倒是不介意吃剩饭,就是这么一大碗馄饨,以他现在的饭量可能也吃不完。

  施三郎是个爱面子的人,当然不愿意承认,硬着头皮把碗接过去,心想等会儿还要逛集市,如果吃撑了,他可以带着邬颜多走一会儿。

  “来咯~客官,这是您的馄饨,刚出锅的馄饨,小心烫~”年轻的店家将做好的馄饨端上来,听到两人的谈话,接了一句,“哎呦,客官说的可是刚才两个女人?”

  “怎么,你认识?”

  “认识认识,那是庚家的大少夫人和她老娘王婆子。”店家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说起这事眉飞色舞,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被外人听去,“两位不是县城人吧?说来这庚家大少夫人以前还是我家邻居呢,后来被庚少爷看上,直接从小家雀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哎哟,你们是没有见那聘礼,足足有两大马车,当天把巷子里的道路都压出这么深的辙!”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比划,语气里满满的殷羡。

  邬颜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她装作不经意地问:“不知道是哪个庚家?”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咱们金城的县令大人家!”这下不用店家回答,其他吃客都忍不住插几嘴,“我说小李,你爹是不是要给你娶后娘啦?要不然王婆子咋见天来你们摊子吃馄饨,我看这吃饭是假,背地里幽会才是真哦~”

  “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出声,来这儿吃饭的都是熟客,彼此知根知底,此刻也顺着那人的话纷纷开起.荤.腔,惹得小店家脸色涨红,直气得威胁几人:

  “我呸,牛老二你休要满嘴大蒜味,败坏我爹名声,今天的馄饨不赊账给你了!”

  “唉唉唉,错了错了,小祖宗我开玩笑呢,哥哥我手上紧了些,今儿还是记账。”

  又是一阵笑声,小店家哼了声,故意扬高声音:“别看我家摊子小,但在金城可是数一数二的馄饨摊,王婆子的女儿虽然嫁给县令公子,照样爱吃这一口,所以才经常回来照顾小摊的生意。”

  说到后面开始夸自己家的馄饨……

  邬颜一脸黑线,随口应了几句,问:“您说庚公子是县令大人的公子,说来也巧,我今天遇见一女子,同样姓庚。”

  “那一定是庚公子的嫡亲妹妹,是不是十四五的年纪,穿着红衣服,还带着一丫鬟?”

  邬颜点头。

  “肯定便是了,县令是外地人,庚姓全金城只此一家。”

  有别的客人陆陆续续坐下,小二的话渐渐远离,邬颜坐在木板凳上,眉头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施傅兴硬着头皮吃下两大碗馄饨,最后撑的小腹凸起,和那些有喜的女人一般,他微微放松了坐姿,看见妻子的样子后奇怪道:“在想什么?”

  “夫君,娘打的可能是县令的女儿。”

  “哦。”施傅兴开口,差点儿打出饱嗝,堪堪在前一秒憋在了嗓子眼。

  邬颜愣了愣,见施傅兴表情冷静,不像是装出来,不由得问:“夫君不担心吗?”

  施傅兴不解:“担心何事?”他想了想,劝慰道,“那女子先对你无理,娘的做法虽然粗鲁,但是为你好。”

  “这一点妾身当然明白,只是……”邬颜露出头疼的表情,“那位表小姐性格蛮横,毫不讲理,妾身怕她仗着家世找娘的麻烦。”

  “哼!庚县令是好官,身为县令千金,岂可无顾王法?”施傅兴冷哼一声,对邬颜说的事情不以为意,手掌往木桌上重重一拍,义正言辞道,“如果她敢来,我必定告到县令面前!”

  少年人心中充满正气,一瞬间倒把邬颜给镇住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然后觉得,需要对这个便宜丈夫的智商重新评估。

  清官难断家务事,能养出庚双这种性格,怕不是县令溺爱孩子,或者干脆对孩子的成长不管不顾。如果等庚双来找他们麻烦,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