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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2 / 2)


  赵晋瞧不得她这模样,简直熬人。

  他绷得快炸开了,按着她的手带下去,轻柔抚慰。

  到底不能做什么。她连三个月都不满,是最危险的时候。

  他长长叹气,扣住她脸颊令她歪过头,他俯身下去,有点粗暴的撕扯她的唇。

  刚抹上的口脂立时就溢开来,唇瓣微启,染着纷乱的红迹,艳丽又荼蘼。

  等到她喘不过气,开始挣扎,赵晋才放过她。

  但他太在意这个孩子。

  他渴望自己的骨肉。渴望拥有一个,生得肖似自己的孩子。

  他喘着气停住动作,按住她的肩安抚她的紧张,然后走去屏风后。

  柔儿以为他去洗漱。

  可她分明听见,屏风之后传来一声喘。

  这个声音她已熟悉,她讶然地想,难道他在……

  她脸上刚退去的粉红又浮了上来。

  她羞得捧住脸,趴在妆台上。

  那声音断续而持久,明显压抑着,却也不受控地钻入她耳中。

  她实在窘,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难受,她顺着那声音,不免就想到他此刻会是什么样的动作。

  然后她羞耻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想躲出去,去外间,许就听不见了吧。

  哪知才站起身,就被凳子刮了下,胯骨撞在桌角,发出突兀的声响。

  屏风后的喘声戛然而止。

  赵晋蹙紧眉头,下意识地攥了下拳头,然后从内冲出来。

  他见柔儿扶着妆台站着,对上他的眼睛,她立即就逃避开视线。

  他上前扶住她,上下打量,“有没有伤着?肚子、肚子怎样?”

  柔儿垂低了头,被他这样关怀着,竟有些窝心。她轻轻靠在他襟前,鼓起勇气牵住他的手,“我没事,孩、它也没事。爷,要不,您……您去别处过夜吧?”瞧他这么忍,她倒有点不忍心。

  赵晋松了口气,揉她的头发,“你如今肚子里怀的,许是爷的长子,万万不可马虎大意,可知?”

  柔儿点头,他声音这样严肃,让她发觉,他关心的其实只是肚子,并不是她。没有孩子的时候,他哪一晚不是没完没了的做,一点也不顾她。如今要躲去屏风后,也是怕伤了孩子吧?适才的窝心,那一瞬的感动,都变得有点可笑。

  赵晋声音越发严肃,“听没听见?说话。”

  柔儿扯出个苦笑,“听见了,您放心,我会好好护着它。”

  赵晋打横抱起她,送到床上去。

  他就坐在床头,没有跟着一块躺下来。

  柔儿靠在枕上,一垂眼,就看见自己腹上的那只手。

  他手掌宽大,指节分明,手指修长。这些年养尊处优,肤色也比寻常人白腻。

  这双手,本该习六艺,弹琴骑射,下棋画画。如今拿起账册算盘,解佳人罗裳,点算钱银,沾了铜臭。

  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亵渎了那个看不见的孩子。

  它该有多纯净,多美好。他这样沾满脏污的手,当真配得上抱一抱它吗?

  他手上的动作很缓慢,一点点撩开缠枝纹轻罗裙带。

  一点色欲都不曾沾染,他虔诚而仔细的拂过她平缓的腹。

  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引得她微微战栗。

  柔儿耐不得这折磨,猛地扣住他的手。

  她眼底有乞求,声音低哑,“爷,时辰不早……”他这样,叫她怎么睡啊。

  有个人坐在床头瞧着自己,还一直将手放在她肚子上,换了谁都睡不着吧?

  赵晋收回手,和衣躺在她身边,一手横过去给她枕着,一手放低了帐帘。

  他温声道:“行了,睡吧。”

  柔儿睡不着。她睁着眼,仰望帐顶。

  赵晋对孩子的在意超出她的想象。他许盼着她怀的是个男孩吧?男孩女孩她不介意,但他一定介意的。到时若生下是个闺女,他会一气之下不肯理会,把她们母女囚在这院子里不顾,再去寻旁的人生儿子吧?

  她非常恐惧,这恐惧完全来自于身畔睡着的他。分明是最亲密的关系,躺在同一张床上,可她没法信他,没法依靠。

  ——

  流水价的东西抬进月牙胡同,远近邻居都出来围观搬抬的盛况。

  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吃的用的,赵晋甚至早早吩咐匠人打了张金丝楠木带围栏的小床送过来。

  八月刚至,吉祥楼就送来了成堆的夹棉皮毛衣裳。加厚的被衾,格外柔软的褥子,各种防止着凉的椅垫靠垫。赵晋是个男人,他自然想不到这些,身边无人替他出主意的人,但凡说及孕妇和婴儿许是能用到什么,他就大手一挥命人速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