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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第95节(2 / 2)


  不过现在这种事太多了,领导们谁不是想方设法把孩子送出国?

  而阎卫,目前在部队上,居然想的是一转业也要出国。

  不过现在的华国就是这么个国情,好多在国内身份地位特别高的人,跑到美国去洗碗刷盘子,端盘子,但他们就是认为美国比华国好,是天堂。

  但阎肇肯定不会这么认为。

  所以美兰说:“谢谢二哥操心,但小旺和小狼,我们肯定要自己带。”

  几个人聊得太久,直到有人从外面敲了敲门,问了一声:“阎卫同志,参谋长这边还没聊完吗,省里那边安排了饭,眼看时间快到了,省长办公室的大秘刚才打电话催。”这是阎佩衡的秘书,来催他快走的。

  阎卫这才想起来要去地窖里扶老爷子。

  但阎卫才跳下地窖,不一会儿又探了脑袋,喊陈美兰:“美兰,父亲喊你也下来,带支手电筒。”

  下地窖?

  虽说身为农村孩子,家里都有地窖,但美兰从小,陈德功就不让她下地窖,她嫁到盐关村后,直接把阎西山家的给锁了,后来家里又有了冰箱,就更不用下地窖了,提起地窖,她毛骨悚然。

  不过阎佩衡喊她下地窖干嘛?

  这个就是打死陈美兰,她也不下去。

  而就在这时,阎肇从厅屋里出来了,经过美兰身边,他说:“你不要下去,我去。”

  这地窖,在阎肇小的时候,苏文其实还是一直在用的,她吞下了所有的事情,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自己堵掉了鼠洞,本来想让阎肇上首都,他不去,她于是就一个人默默的抚养阎肇,吃宅念佛,地窖其实打扫得特别干净。

  阎肇在家虽说农活干得多,但苏文从不让他下地窖,因为家里曾有过那个姓顾的,他奶奶还经常说些风言风语,说苏文不让别人下地窖,说不定是因为,她在地窖里跟那个姓顾的苟合过的原因。

  阎肇身为儿子,只会吞下这一切,也绝不进地窖,但他万万没想过,母亲不让他下地窖的原因,会是因为,妹妹曾死在这里面。

  地窖分两层,中层高不过一米见方,下层一米五的高,阎卫正蹲在二层上呕吐,而阎佩衡,则在最下面圆形的窖坑里。阎肇一进来,阎卫就从里面爬出来了,挥着手呕吐不止:“味儿太大了,受不了。”

  其实这已经是味道最正的地窖了,里面给夯土填的扎扎实实,因为夯土填的扎实,北方又干燥,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阎肇打开了手电筒,顺着壁沿扫了一圈。

  “星星!”阎佩衡轻轻喊了一声。

  就在手电筒扫过的地方,壁沿上,有一个地方,夯土壁上,有一圈五角星,是人用手一遍遍的画,摩梭出来的。

  不知道摩梭了多久,在夯土壁上画出了深深的痕迹,那每一圈,都是一个女人对女儿的思念吧。

  她一个人默默的填上了鼠洞,然后用二十年的时间,默默坐在那个地方,画着星星,想着她的星星。

  “星星……”阎佩衡再唤了一声,手指抚了上去。

  那个地方恰恰是曾经有过鼠洞的地方,是的,正如美兰所说,苏文回回让他去把鼠洞填上,可年青的时候人们是多么的荒唐啊,他但凡回家,只喜欢跟在妻子屁股后面,只喜欢跟她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只盼天黑,只盼上炕,地窖而已,一个小小的鼠洞,在他看来有什么关系?

  那可是革命年代,阎佩衡怀疑妻子出轨,怀疑姓顾的是特务,怀疑他们毒杀了女儿,有过各种各样的猜疑,拨枪指着妻子的额头,差点就崩了她。

  她扬头看着他,哭的死去活来,却一言不发。

  他以为她是因为爱那个姓顾的,为了保顾霄的命而不张嘴的。

  可现实就是这么苍白,平淡,平平无奇到配不上他持续长达二十年的恨。

  苏文只是一个普通的,善良的,隐忍的,在六十年代艰辛的农村生活中,因为一次意外,一个玩笑而丧失了女儿,并从此悔恨一生,含恨而亡的普通女人。

  他最该恨的居然是他自己。

  阎卫最先出地窖,摇头叹气:“农村太落后了,地窖真黑,真吓人。”

  “对了二哥,娘死的时候大哥在国外,你似乎也没回来,当时是不是特别忙?”陈美兰想起一件事,就算阎军在国外,阎卫当时在国内,苏文死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回来?

  就算父母感情不合,生了他的娘死,他应该要回来的吧。

  阎卫苦笑了一下,还没说话,阎斌替他解释说:“他原来有个儿子,也是那年没的。”

  妻子米兰才一结扎,阎卫三岁的儿子就病没了。

  这个年代,因为结扎而失独的夫妻有一大批,陈美兰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唉,爸误解了咱娘一辈子。”阎卫回头看了看地窖,又说:“从小,我就听几个照顾我们的阿姨说咱爸咱妈感情不合,但从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感情不合的,真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

  他点了一支烟,长嘘了一口气。

  陈美兰的心却一动,小旺说阎佩衡在首都有个相好。

  一个独身,带俩子的男人,还在部队上,真有相好,应该不会离得太远,毕竟谁不怕风言风语,作风问题可是部队最重要的一点。

  那个相好,怕不在阎卫嘴里的,照顾他们的几个阿姨之中?

  第67章 供货合同(男人,事后最好说话)

  阎卫和阎军从小长在首都,当然,苏文是为教育故,也是自己一个人委实带不过来,而阎佩衡一个人的工资,在革命年代也请不起保姆,听阎卫的意思,有好几个阿姨帮忙照料过他们。

  阎佩衡长的并不算帅,脾气也跟阎肇差不多,属于女人一看就讨厌的类型。

  但世间的事可说不准,万一就有人喜好他那么一口呢?

  “你们从小长在首都,挺辛苦的吧,都是谁在照顾你们,雇了保姆?”陈美兰于是说。

  阎卫摇头叹气:“哪里?一开始有几个阿姨自发愿意照顾我们,比如咱们同乡的,崔部长家爱人,他女婿目前在东方集团,你应该认识。还有我丈母娘,毕竟咱们都是老乡,我岳父死的早,她是烈士遗属,有时间,手里粮票也多。星星一出事,爸就把那些阿姨全给骂走了,他又没房子,租个小破房子把我俩扔在里头,我们自己生煤球做饭,自己上学,动不动还要被他骂……爸的工资大半寄回老家,我们只有一丁点生活费,唉,反正在爸的心里只有星星是宝贝,我们都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人心隔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