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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2 / 2)


  言罢朝云珞微微弯身,而后离去,行止之间落落大方,倒是看不出有藏污纳垢之嫌。

  云珞拿出那册子翻看,一桩一件清清楚楚。那程素将这账本交予官府不是更好?交给自己作甚?

  云珞思量再三,无解。遂将那册子收起,与付饶出门办差。

  那程素携母进京,一心所为报仇。

  她于一月底进京,多方打探锁定三人。一人为当朝丞相欧阳澜沧,此人正直;一人为刑部尚书荀锦荀大人,此人刚硬;一人为初出茅庐的小王爷,此人闲散。这三人是断不会与谢家有干系的。她本欲去寻前二人,母亲却道那二人位高权重,恐怕做事会瞻前顾后,即便有心就此料理了谢家,却未必会彻底。于是只得与母亲常住下来,静候时机。

  昨日去集市买鸡,恰巧见云珞等人与谢雨打架,出手狠辣丝毫不留情。待人群散了,听二人小声耳语:这小王爷亦是个狠的。这才将云珞与闲散王爷对上了号。回到住处与母亲商议许久,这才于今日前来,实属铤而走险。

  那册子并非原册,手中留了底的。此事按下后表。

  且说云珞出了门,发觉有异。回身一看,又看不出端倪。小声对付饶说道:“有尾巴。”

  付饶点头。

  二人径直奔了衙门,点了卯后出来,依惯例去了茶楼喝茶。茶楼小二早与云珞相识,麻利端上茶和点心,要云珞慢用。云珞看下外头,行人匆匆,倒也惬意。傍晌午之时,只听外头一声喊:“走水了!”一群人蜂拥朝前跑去,付饶起身看了看,问云珞:“不去瞧?”

  “不必。烧就烧了,这一烧倒是能看出那谢无量属实是个蠢的。”云珞喝了口茶:“只是又得换地儿住了。”

  云珞的小院烧的旺,街坊们反应过来之时已是来不及,只得紧着临户那边将墙踹倒隔了火势,好好一个小院儿生生烧成了一座废墟。

  那谢无量哪里来的胆量?昨夜里便得知自己在集市上惹了何人。但那来报信之人说了一句:幸好那王爷与万岁爷不同母,从前一直养在城外,不受待见;也幸好那皇后不受宠,万岁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

  谢无量一听,既是不受待见,那便再收拾一顿消消火,背着谢雨,做下了这等事。

  云珞没了住处,只得先回老宅住着。于是进了宫向云澹禀报此事。

  云澹听说云珞宅子被烧了,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笔:“这样猖狂?”

  云珞点头:“是。清早出门便觉出被盯上,便安排了付饶去查。那人属实是谢家的人。”

  “且叫他先猖狂,只是委屈了你。先搬回老宅住吧,这些日子重新挑一处好一些的宅子来住。”

  “好。”云珞点头。竟是又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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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澹避了荀肆几日,一边避着,一边念着,心中属实忐忑,生怕那肉球儿又出什么幺蛾子。终于在出发那日得见。

  荀肆上了马车朝云澹粲然一笑。

  “这几日干嘛了?”云澹问她。

  “回皇上,这几日好生将后宫之事安顿了一番,又收拾些许行囊以备旅途一用。”态度恭顺的紧。云澹搭眼瞧她,见她嘴角含笑,喜上眉梢,便放下心来。

  “开心么?”云澹问道。

  “自然。”这两日荀肆还去做了件大事,找人在月黑风高夜给谢无量套了头,狠狠揍了他一顿。约么一两月内下不了床。左右大家都不讲规矩,那便要看谁更狠了。撒泼斗狠荀肆可没怕过谁。

  云澹嘴角微微一动,见她略过打人之事不表,也不追问她。打便打了,她是自己的女人,谁还敢拿她怎么着不成?暗暗的为荀肆撑了腰。

  待马车出了城,在官道上一走,荀肆这颗心便飞了起来。推开窗将脸探出去,去吹那早春的风。

  云澹见她喜欢,不去管她,兀自拿起一本书来看。

  此情此景,颇为难得。云澹捏着书页想:若一直如此,倒也美极。

  荀肆看够了,便坐回来。动手去夺云澹的书,云澹手快,将书举起:“做什么?”

  “臣妾想与皇上说会儿话。”

  “既是微服出巡,便不要叫皇上了。”

  “那唤什么?”荀肆为难的看着他。

  “相公吧!”云澹微微红了脸:“先唤一声听听。”

  “那您唤臣妾什么?”荀肆直觉自己被这厮绕进去了,与他打太极。

  “娘子吧。来,先唤声相公朕听听对不对。”言罢将耳朵伸长,要荀肆唤他。

  荀肆嘴动了几动,那声相公都唤不出口。这也太为难人了...“要么唤您老爷?”

  “朕不老。”云澹微瞪她一眼:“唤不出便叫马车调头送你回去。”

  ...

  “相公!”荀肆一咬牙,脆生生喊了句。

  云澹强忍着不笑,见她通红的脸说道:“声音略大,且柔一些。”

  忒坏。

  荀肆瞪他一眼,起身坐到他身旁,那马车都朝一旁沉了一沉。

  云澹给她一个你要干嘛的表情,而后见荀肆凑到他耳边,那声音含着蜜一般,低低唤了声:“相公。”

  !!!!!!

  荀肆是什么妖魔鬼怪变的!这声相公唤的云澹顿觉山河奇美,那笑是止不住了,凑到她唇边轻轻一印,还她一句:“娘子。”

  二人这样一来一往,竟都有些脸红。云澹到底比荀肆多见过些风月,先缓了过来。问道:“适才说要与相公说会儿话,是要说什么?”

  荀肆愣了一愣,过了半晌一拍脑门:“您看我这脑子!前几日听宫人闲谈,说是皇上要取消贱籍。一直想着问问您确有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