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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2 / 2)


  还让玉林亲自过来道:“殿下说了,如今宫中局势混乱,贤君便在寝宫中休养,若是缺了什么,便让宫人去立政殿求见便是。此刻也算是明哲保身,远离是是非非。”

  那日薛迹咳血之事,至今让宋子非心有余悸,他生怕自己把薛迹气死,惹下大祸来,连累氏族。

  萧璟这般安抚,不过是不胜叨扰,宋子非却生出感激之情,觉得萧璟是有心庇护他,拉着玉林说了许久,玉林在萧璟身边多年,长袖善舞,可此刻也依旧招架不住宋子非,只连忙道立政殿中还有要事,不可久留。

  薛迹初时服食五石散,用量甚浅,可身体却仍旧觉得热,已近十一月的天,往常时候他早就披上了斗篷,可如今却觉不出一丝寒意。

  薛晗前来探病,见他穿得单薄,殿中连暖炉都没有,以为是卫渊清得宠,那些下人便拜高踩低,为难起他来。

  薛迹外袍未束,心中有些许烦躁,只催促他道:“我身子无碍,你已经看到了,若是没有别的事,就回去吧。”

  薛晗刚拿起盘中的果子,便吃了闭门羹,他撇撇嘴,将手中果子放下,“噢。”

  他本走得慢,却见薛迹毫无挽留之意,赌气大步离去。

  清凉殿,瑞祥一边为卫渊清布菜,一边道:“纯侍君之前说得好听,说什么依附于您,可您复宠之后,他一次都没有来过,怕是心中仍旧不平呢!”

  卫渊清专心用着碗里的玉带羹,他一向食不言寝不语,直到用过晚膳,这才回应先前瑞祥说的话。

  “也只是暂时罢了,他会来的。”

  瑞祥努努嘴道:“奴才当然知道,他那个人,别看年纪尚轻,心思却重得很。可奴才只想将人拦住,他再也不来才好。”

  长宁昨日没有过来,今日也没有说要来用膳,卫渊清以为她这是不来了,可刚躺下,却听见外面宫人跪拜的声音,他轻轻掀起锦被,刚要起身,长宁已经进殿来,可不知她是怎么了,卫渊清还未回过神来,她的身体便压‖了过来,吻也落在他的唇上,未等多时,她便将外面的裙袍退去。

  她口中溢着酒香,喘‖息的空当,渊清扶住她的肩膀,“你饮酒了?”他本是要问她有何心事,竟借酒消愁。

  长宁却错会了他的意思,将他的寝衣解开,裸‖裎相对,她的身体微凉,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努力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渊清翻·身将她压·住,想看清她脸上的神情,长宁仰着头道:“只是果酒,不碍事。”

  她要‖的急切,结束之后,糾‖缠的身‖体仍旧未分开,腻·在一起,渊清极难见她失态之时,抚着她汗湿的长发,低头吻在她额头上,“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我想帮你。”

  长宁却难以开口,她要怎么说,她现在想结束这一切,她甚至渴望自己腹中已经有了孩子。殿上堆积的奏折被她挥到地上,想一醉解千愁,却还要顾惜身体,只能饮两杯果酒,偌大的宫中,她连个真正的去处都没有。

  薛迹那里不能去,她怕自己前功尽弃。可渊清待她一片真心,她如今却利用了他。长宁躲避渊清探寻的眼眸,渊清将她的身体搂·在‖怀里,哪怕此刻长宁还不肯交付她的心给他,他愿意等,只是他不会空等,他要她的一切。

  一月之后,紫宸殿里,郑太医来请平安脉,卫渊清恰好也在,郑太医的手指隔了一层薄纱,落在长宁腕前尺肤部,明明未有多久,可卫渊清手心却出了汗,他既希望长宁现下就有了身孕,却又希望再迟一些,这一月长宁有十几日宿在他寝宫里,他留恋两人之间的亲近,他怕喜讯一出,长宁便不会再来了。

  郑太医诊过脉,长宁轻声问道:“朕的身子如何?”

  郑太医恭谨答道:“陛下近来还是要保重龙体,气血略有不足,可让御膳房做些药膳,调理一二。”

  长宁问道:“朕,还未有身孕吗?”

  渊清这才知道,原来不止他一人心急,郑太医怔了怔,而后笑道:“陛下莫急,子嗣之事早晚会有的。”

  长宁让佩兰将郑太医送了出去,只是她此刻神色中的黯然却怎么也消磨不去,卫渊清从她身后抱住她,“我们会有孩子的。”

  长宁淡淡一笑,却也怕卫渊清会有心结,便道:“太医说得对,这种事急不得。”

  卫渊清不知为何,听到郑太医那番话,他心头竟松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不懂,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寿安宫,萧胤将刚刚完成的画作撕裂,随手丢到地上,萧璟一进来,便觉殿中氛围似乎不对,宫人们噤若寒蝉。

  萧璟走了几步,将地上那幅画捡起,舅父极其爱画,能让他亲手将画作毁了,可见是动了怒气。

  萧璟让宫人都退下,唤了一声,“舅父。”

  萧胤怒气难消,不等萧璟去问,他自己便道了出来,“我若知道会养出这等孽障,早在她刚一出生,便让她随他父亲而去!”

  原来是因为长平,萧璟曾听说过她生父的事,宫中只说是生了重病不治而亡,而舅父以前提起,也是说那人颇为狂悖,只不过这些话是真是假,犹未可知。

  “舅父怎么突然提起了长平的事?”

  萧胤胸口起伏不平,沉声道:“这个孽障,竟为她的生父请封,说要让皇帝追封其生父为贞敏君上,还要在云州设祭台,说是皇城路远,要在云州凭寄哀思。”

  萧璟也有些怔然,长宁的生父阮侍君,在长宁继位后,被追封为德敬君上,长平的生父不过是媵侍,死后一直未有封号,她的这个提议,不仅没有顾及太后的脸面,就连长宁也要得罪几分。

  萧璟问道:“李长平此举虽可妄称是为尽孝道,但却于礼不合,言官中就没有弹劾的吗?”

  萧胤道: “自然是有,但她远在云州,又渐渐拥兵自重,只要皇帝不出兵,谁又能奈何得了她!”

  萧璟想道:怕是长平为其父讨追封是假,试探萧家和长宁的底线是真。

  萧璟劝道:“舅父先消消气,这毕竟是朝堂上的事,文武百官也不会看着她这般胡闹。更何况,陛下也不会容忍下去,实在不用舅父亲自出手。”

  萧璟将茶盏放到萧胤眼前,他接了过去,却没有饮上一口,而是道:“皇帝近来独宠清凉殿,你可要盯紧了。”

  萧璟本以为,萧家会明里暗里阻止此事,可却并非如此,反而乐见其成,萧璟忍不住猜测,怕是萧家到时要拿这个孩子做文章,哪怕她的生父是卫渊清。

  第74章 撞见  长宁自然不可能依着长平的心意去……

  长宁自然不可能依着长平的心意去追封其父, 不过却也给了名分,册封其为贞太卿。而设立祭台之请,却被驳回。但长宁对长平的这份纵容, 还是让朝中萧家一党颇为不满。

  长宁还是如以往那般来往清凉殿,并且让人加强了这里的守卫, 就连卫渊清日常的饮食都要由太医验过才可, 卫渊清便顺势选了那崔太医, 更让瑞祥留心着这人在宫里的一举一动, 他对崔太医存了利用之心,但也怕崔太医被别人买通了,反而来害自己。

  入寝之前, 长宁忽而提了句,“你若是在寝宫中觉得烦闷,白日里便到紫宸殿来吧。”

  渊清以为她只是关切之言, 只想着能多些时间相处倒也不错, 却不曾想,长宁竟给他看了许多治国理政之策。

  夏朝后宫男子不得肆意干政, 这是规矩,就连萧胤都没有临朝的机会, 渊清心有戚戚,长宁却有自己的打算,“我知道你一向喜欢诗书礼乐,对这些怕是没什么兴致, 不过你不妨先看着, 若是从中有什么心得,可以告诉我。”

  卫渊清将这些应下,白日里, 长宁专心批阅奏折,有时或召见臣子奏对,并不避讳于他,卫渊清便坐在内殿中,仔细看着长宁交给他的这些书籍。

  长宁寝居中有不少书籍,渊清看得累了,便起身在殿中走走,随手翻开一本,本只是瞧一眼,没想到看得入了神,连长宁走到他身后都不知,“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