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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2 / 2)


  “母亲没有透漏太多消息给我,我如今只知道陛下要对云州动手了。”

  卫渊清道:“云州?那不是长平公主的封地吗?”

  卫姚回道:“正是,不过陛下不止召见了母亲,还召了木云砚。木云砚主战,而母亲却与之意见相左。”见卫渊清神色疑惑,她解释道:“母亲是怕开战之后对陛下这边不利,将来真正影响的便是太女了。”

  卫渊清轻蹙了眉,道:“陛下不会只有黎奴一个孩子,我如今最担忧的是这个。但皇位也要坐得稳才行,陛下既然已经动了与长平公主开战之心,便不能半途而废,你回府之后告诉母亲,顺应陛下心思,我与太女自然是要站在陛下这一边。”

  卫姚道:“是,我定会把这些话转述给母亲。”

  卫渊清这才开口说出自己召卫姚过来的真正目的,“还有一桩事,要姐姐费心了。”

  卫姚颔首道:“贵君直说便是了,你我姐弟二人,又何须这般客气。”

  卫渊清将手边杯盏端起,淡淡道:“去年荣君病逝,春猎之事便搁置了,今年也未听陛下提起,等过些时日,姐姐可着人向陛下进言,只要想了法子让我与陛下出宫即可。”

  卫姚有些不解,“贵君为何要出宫去?”

  卫渊清听她这般询问,耳边微红,声音却故意冷了,“姐姐去做便是了,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等卫姚走后,瑞祥从帷幔后走了出来,“主子可是有把握能成事?”

  “这种事我如何能说得清。”卫渊清瞥了他一眼,“收起你这副神色,还没到你打趣主子的时候。”

  瑞祥笑道:“不过行宫温泉甚好,正应了太医所说的天人相合。”

  卫渊清轻斥一声,“越发没有规矩了。”他说完便将桌上的茶推到一边去,“下次若再沏茶如此敷衍,你的月俸也不必领了。”

  瑞祥知道他并未动怒,前两日召了太医过来,瑞祥明白了卫渊清的用意,他在请教崔太医,如何能尽快让陛下有孕,这事被他搁在了心上,卫渊清想着和长宁一同出行,君后仍被圈禁,他便不用顾虑萧璟的存在。

  而没过多久,便到了薛迹的忌辰,薛晗猜测的不错,长宁的确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旁人打扰,那几日每每空闲下来,她便要去甘露殿坐坐,萧璟也体谅她对薛迹的愧悔之情,并不想和那个长眠地下之人再去争什么。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朝中官员提及春猎之事,长宁并未犹豫,应允了此事。后宫君卿也一道出行,只是这些事被交给了卫渊清,卫渊清直接吩咐下去,自他以下,唯有贤君不必随侍御前,在宫中养病要紧。

  贤君听闻此事,在殿中大闹几日,可却无法,只能看着其他卿侍随长宁一同出宫。

  卫渊清这几日心情甚好,可当他在长宁身边的宫侍中瞧见一人,面容俊美,依稀似萧璟,他的心绪再难平静。

  她竟还是放心不下萧璟留在宫中,竟让他打扮成宫侍的模样一同出行。

  第110章 放肆  “什么?陛下竟把君后带了出来,……

  “什么?陛下竟把君后带了出来, 可陛下明明已经下旨将他圈禁,他怎么会……”

  行宫中瑞祥惊呼一声,剩下的话卫渊清替他说出了口, “若陛下肯让他乔装成侍从跟随,那圈禁也只是虚应故事, 我竟还奢望有一日会废后, 真是可笑至极。怪不得萧璟这般有底气, 说我永远也坐不上这后位, 原来后宫男子的命运从来不是靠争来改变。薛迹什么都没做,陛下将他视作心头血。萧璟母族谋逆,陛下却依旧留着君后的尊位。若换成是我, 只怕已经被人踩在脚下了。”

  瑞祥不忍他这般颓丧,道:“可主子不妨想想,既然是被伪装成侍从, 那他便是见不得光的, 此次随行的君卿中依旧以您为尊,您只需做您想做的事, 陛下既然不说,那您就装作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达成所愿才是最要紧的。”

  卫渊清昂起头,唇角的笑容薄凉,“这后宫就像一座牢笼,即便握有总理六宫之权, 依旧得不到我想要的, 依旧要百般周旋,处处忍让,难道真要逼得我只剩虚情假意吗?”

  瑞祥看着卫渊清现在的模样有些害怕, 他轻唤一声:“主子……”

  殿外忽而有宫人禀道:“贵君,陛下让人赐了菜来,说是今日先歇下。陛下说行宫温泉极好,前阵子贵君病了,可以去那儿温养一番,对身体有益。”

  瑞祥见卫渊清默不作声,迟疑了一会儿,才让宫人将菜肴送进来,等到宫人离开,卫渊清才慢慢转过身来,桌上摆着的都是他平日里喜爱的菜肴,这一瞬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眸中原本的阴鸷也渐渐退去。

  瑞祥见状忙道:“陛下还是挂念贵君的,奴才不懂情爱之事。”他绞尽脑汁道:“但若能和和睦睦,举案齐眉,一世安稳,这样的夫妻情意也是让人羡慕的,荣君再好不也亡故了吗?”

  卫渊清无奈地笑了,瑞祥也算明白他的,总是这般将自己逼上绝路,不论说多少狠话,到最后还是由他自己将面前的巨石搬开,瑞祥要做的,便是要替他寻个台阶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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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曾料到,夜幕初临,天上便下起了蒙蒙细雨,长宁迈步走进寝殿中,宫人上前要为她宽衣,长宁却挥手让他们退下,看着帷幔后轻轻道了句:“还不出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掀开帷幔,萧璟含笑走了出来,长宁往他身上打量一眼,他着了一身绛紫色宫侍常服,腰身及袖口处紧系,愈发显得长身玉立。

  萧璟迈步走了过来,长宁转过身去,要他替自己更衣,轻轻张开手臂,可萧璟却没有如她所想,而是伸手将她的腰肢圈住,从身后搂住了她,长宁眼眸中泛起笑意,可语声中却假意斥道:“若有这样胆大的宫侍,怕是已经被拉出去砍了。”

  萧璟的手指落在她腰前玉带上,轻轻一拨,便将其解开,长宁衣衫顿时散开,他的手扶在长宁肩上轻轻用力,裙摆旋转似花朵一般,人已经面向他,四目相对。

  长宁眸中愠怒,“你放肆……”

  萧璟附在她耳边道:“陛下应该说,若宫侍有我的容色,怕早就被陛下看中了。”

  长宁失笑,“怎么会有你这般……”

  萧璟的唇覆了过来,抵在长宁唇边研磨,将长宁后面的话堵了回去,长宁仰头回吻他,齿关轻启,任他闯了进‖来。

  不像上次那般急切‖索取,萧璟在榻‖间极尽温柔之能事,殿外春雨绵绵,殿内一晌贪欢,无人提醒,长宁沉沉睡了过去,未曾想竟误了时辰。

  卫渊清整理好心绪,次日再见其余卿侍时已经恢复如常,神色温和,同昭卿道了句,“今年春猎,昭卿定然能拔得头筹。”

  昭卿怔了怔,自卫渊清权力在握,他便慢慢疏远了清凉殿,如今听其这般说,笑了笑道:“贵君谬赞了,臣侍也不过是在武艺上多费了一些功夫,倒是更羡慕贵君,文采粲然。”

  卫渊清淡淡一笑,“并非只是本宫夸赞,陛下也是喜欢英勇男儿的。”

  昭卿似乎想到什么,“那年臣侍输给了荣君,如今故人已逝,臣侍也少了一个可敬的对手。”

  在外人眼中,薛迹与卫渊清不曾交恶过,昭卿说这话时便没多想,可他话音落后,却见卫渊清不再言语,昭卿这才窥得他心中隐秘一角。

  少了贤君那等惹事生非之人,殿中和睦得很,今日本已安排妥当,长宁与随行卿侍一同用膳,可卫渊清等了许久都不见长宁过来,长宁一向守时,不该如此。他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微青,唤了瑞祥,道:“再去请陛下过来。”

  瑞祥依言行事,刚出了殿门便遇见了长宁,他连忙让开,恭敬行礼,长宁抬脚走了进去。

  卫渊清见长宁过来,起身带众人跪地行礼,长宁温声道:“不必多礼,平身吧。”她从卫渊清身旁经过,伸手扶他,两人一并坐于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