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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2)


  “好喝吗?”之前闹成了那样,宴溪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与她坐在一起喝酒,想来还是要感谢母亲,她说要送酒给他的时候,他还笑母亲是多此一举。

  春归点点头,好喝。一口酒下去,脸瞬间红了几分。宴溪看着那张小红脸,心里升起一股温柔:“想喝的话,下次再来喝。你若是不想见我,就让张士舟赶着我不在的时候带你来。”

  宴溪说话留着几分,从她口中说出不想见自己,还不如自己说。春归头偏着听他说话,他却只说了那一句就停下了。

  春归还想问他什么,看到青烟和张士舟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张士舟刚刚与青烟一起,紧张的出了一身汗,这会儿俨然像水洗过一般。

  “这么热?”宴溪看着他的惨状,皱了皱眉。

  张士舟点了点头:“热,太热了。”

  春归给他倒了杯酒:“来,去去火。”

  宴溪看她这股劝酒的手法,今日似乎是奔着张士舟来的。不动声色把酒拿到了自己那边,担心张士舟出丑。

  张士舟呢,今日倒是矜持,喝了那杯之后,再也不肯喝。青烟眼下滴酒不沾,最终竟成了宴溪和春归对饮。他们俩也没什么话,各饮各的。

  春归有几次故意踢了张士舟,要张士舟与青烟说话,可是张士舟不知怎了,竟是一句话不说。酒过三巡,他突然站起身来,对青烟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青烟点了点头,看着春归。春归有意让他们独处,便坐在那里:“我还没有喝完,你们先走。”

  到这里宴溪全看明白了,春归想撮合张士舟和青烟。不然打死她都不会来这里,是今日在成衣铺看到了张士舟暗生的情愫,又恰巧赶上这样一个时机。自己刚刚那些忐忑变成了深深的失望。倒是不介意被她利用,只是觉得对自己失望。明明知道她心里有欧阳,还因着她要来将军府胡思乱想。

  他起身送他们出去,看他们走远后进了院,对下人摆摆手:“收了吧,散局了。”而后看着春归:“叫人送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春归站起身,今儿着实没少喝,扶着桌子晃了一晃,险些摔倒。宴溪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仅仅是双手握住她的手臂,没有多靠近她一分。宴溪深知,酒后所有一切都不作数,若是近一点,明日她想起,又会多恨自己几分。“备轿。”转身对下人说。

  “不坐轿,我自己走回去。你甭管了。”春归说完向他双手抱拳:“告辞。”

  她当真喝多了,感觉很热,还未走出将军府便开始解扣子,解到第二颗的时候被穆宴溪握住了手:“你当真醉的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

  春归的眼直了直,仿佛听不懂他说什么。

  宴溪叹了口气:“得罪了。”而后一个掌风劈在她脖颈上,春归晕了过去。

  扛起春归向医馆走,边走边想该怎样与阿婆解释,后来一想:“为何要我来解释?又不是我利用别人又在别人家里醉倒。”

  这春归看着细条条一个人,怎么扛着的时候分量这么重?

  你可别吐本将军身上。

  你倒是好心,一心一意撮合别人,又把自己的心上人送走了,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子。

  春归在宴溪肩上转醒,感觉到天旋地转,迅速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囔一声:“贼人,劝你快点松手,宋将军来了你就完蛋了。”

  宴溪的身子顿了顿,宋将军?宋为?

  “宋将军能拿我怎样?”宴溪试探她。

  “宋将军会拧掉你的狗头!”嗯,对,你真是长本事了,前一刻是欧阳先生,后一刻是宋将军。转而劝自己,她喊谁与你有什么关系,早都说好了互不相干的。

  终于到了医馆,把她放在医馆门口,伸手叩了门,而后迅速闪身到一旁。开门的声音响起,传来阿婆的声音:“你个死丫头!”

  宴溪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让你利用我,这回有你好受的。

  转身走进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回事,怎么还想更一章呢?喝红牛了吗...

  第38章 无盐镇中秋(一)

  衣裳做好了, 穆宴溪和张士舟却消失不见了。

  春归去军营找过一次, 大头兵摇摇头, 不晓得大将军和校尉去哪里了。春归倒是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只是想着剩下那二百两银子何时可以到账。那三百两已经让青烟存起来了,剩下这二百两,春归准备寄去一百两给欧阳先生, 另一百两再去盘一家店面。

  到了冬季, 面铺坐在外面吃面的人就少了, 医馆旁边的那家铺子空了下来,春归想着盘下来,这样冷的时候便可去到里面。春归也想过,盘一家店铺, 花销也就大了, 阿婆的酱肉做的好吃,可以卖各式的酱肉。

  她都盘算好了, 就差穆宴溪那二百两银子了。

  临近中秋之时, 春归早起摆桌椅, 看到一个人打着马经过, 到了面铺这里夹紧了马肚子想冲过去, 不是穆宴溪是谁?

  “穆宴溪!”春归放下桌椅突然大吼了一声!吼声可以传到城外去,听起来甚至有些凄惨了。穆宴溪再想装聋作哑此刻也不成了,直呼自己的名讳了。调转马头慢悠悠折了回来,也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春归。

  春归一看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拖了把椅子站了上去,虽然还是比穆宴溪矮了一截,好歹气势上不弱了。眉毛一立:“衣裳做好了,什么时候来拿?”

  宴溪哦了一声,这事儿有些难办,母亲的银票还没有到,怎么着还得有十日。堂堂大将军捉襟见肘,说出来贻笑大方。还想跟她再打会儿太极:“这些日子有公务在身,改日让张士舟去取。”

  “何时取?”春归听见改日,火气又大了一些。

  “再过十几日吧,眼下实在腾不出空。”

  “那剩下的银子呢?”春归感觉穆宴溪要赖她的帐,直接问他银子的事。

  宴溪愣了愣,拐弯抹角的果然是为了银子?“银子待取衣裳的时候,让张士舟带给你。总得验了货才能给银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将军说得对,既然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刚好大将军和张校尉今日在军营,午后我去送衣裳,顺便取银子。”

  “.…………”穆宴溪感觉自己走投无路了,还想与她周旋一番:“我们一会儿就要走了。”

  “你是不是想赖账!”春归忽然伸出水葱一样的手指指向了宴溪的鼻子,二人都愣住了。宴溪脸红了红,感觉一口气憋在了心口,过了好久才顺过来:“我是堂堂大将军,还能差你这二百两银子不成?”

  “那你现在就给!”

  “.……………”宴溪郁结,真想就地把春归法办了。“午后来军营吧!”扔下这句就跑了。

  到了军营就把张士舟揪进了营帐:“我问你,你有没有二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