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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2)


  左右看他不行,急忙过来扶住。

  “走、走,我们先走!”韩王掩面,再也顾不得其他,狼狈地拨转马头逃开。

  搏动中的人和虎渐渐地都迟缓了下来,白虎发出低低的哀嚎声。

  谢楚河猛地一拳击打在白虎腹部。白虎打了几个滚,躺在那里粗粗地喘着气,再也不能动弹。

  谢楚河爬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苏意卿的身边,半跪下来。

  他满脸都是血,宛如夜幕中的修罗,但他的眼睛依旧那么明亮,甚至带着一种炙热的温度,那仿佛是属于白昼的日光。

  他扶住了苏意卿:“没事了,别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苏意卿艰难地把手伸过去。

  她的手指触摸到了他的脸。他忽然觉得脸上发烫。

  苏意卿凝视着谢楚河,她的眼眸里是月光融化成的水。她的指尖蹭过他脸部的轮廓,轻轻的、一点一点的。

  “阿蛮,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她问着他,带着一点茫然,“阿蛮……”

  而他还未回答,她却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谢楚河接住了苏意卿,望着她躺在他的臂弯里。

  他叹息着,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我还以为你再也想不起我了,卿卿。”

  然而,心中的温存尚未来得及收拾,那边就传来了一阵纷叠的马蹄声。

  谢楚河霍然抬眼,目光如电。

  当先的却是他那匹黑色战马,朝他冲了过来,在他的身边停住,低下马头,讨好地蹭了蹭他。

  后面紧跟过来十几个骑士,领头的正是赵长盛。

  赵长盛到了近前,跳下了马,看见了地上一死一伤的两只白虎,“啧啧”摇头:“都尉你这下要完,这是属国进献的贡品,被你打杀成这样,圣人可要龙颜震怒了,你赶紧想想怎么应付吧。”

  “有什么可想的,罪魁祸首不就在这里吗?”后面有人接口道,将韩王和那四个侍卫扔到了地上。

  韩王等皆被绳索捆缚着,口中塞着布团,在地上“唔唔”蠕动,再无半分王爷的威风。

  这些跟随而来的卫兵都是隶属于谢楚河亲卫的龙骑营,对主公的战斗力很是清楚,没有人对眼前的战果表示任何惊讶。

  谢楚河抱着苏意卿站了起来,他小心地用手臂遮挡着,不欲让外人多看她一眼。

  那些卫兵也识趣,一个个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们怎么找过来的?”谢楚河沉声问道。

  “你的玄电跑到我的营帐里踢我,不让我睡觉,我只好带着兄弟们出来了。”赵长盛用脚拨拉了一下地上的韩王,“喏,半路上遇到的,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干脆就逮着过来了。”

  玄电正是谢楚河那匹爱马的名字,它生于西域大漠,具有汗血宝马的血统,本是一群野马的马王,被谢楚河一顿暴揍驯服了以后,就一直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谢楚河走到韩王的面前,低头看着韩王,他的目光是冰冷的、不带丝毫情绪,如同俯视尘埃。

  韩王像筛糠一样抖着,可惜口被堵着,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地扭来扭去,用乞怜的眼神望着谢楚河。

  “怎么处置?”赵长盛问道,语气随意。

  谢楚河慢慢地道:“他毕竟是皇族贵胄,身份不同寻常。”

  韩王的眼中迸发出一股惊喜的亮光。

  “总是要特别的死法才能配得上,不是吗?”

  韩王的表情僵硬住了。

  谢楚河微微地笑了,他的笑容冰冷而残酷:“韩王殿下,你是真龙之子,龙虎相杀正是适宜,你为自己安排得很好,我成全你。”

  方才那只白虎躺在那里调息了许久,此刻缓过气来,缓缓地站了起来。它张开口,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嘶吼,血肉模糊的虎口中,獠牙狰狞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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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黎明,天方破晓,春猎的营地已经乱成了一团。

  那两只高丽国进贡的白虎不翼而飞,铁笼中空空如也,连两个驯虎人也不知所踪。

  御驾之前,居然发生了这等荒谬之事,龙颜震怒。负责春猎巡防事务的兵部林侍郎当即被拿下。

  审问了昨晚上在兽笼区域巡值的金吾卫,却说是韩王殿下奉了太子的手谕,将他们调到东边的围场去了。

  太子闻讯大惊,急忙面呈圣人,极力否认,说从未给过韩王手谕。

  圣人听得愈发恼怒,传唤韩王,但内监出去了半天,回来却说怎么也找不到韩王殿下。

  第二日的春猎被取消了,文武官员和宗室贵族都被拘在营地里不得擅自外出。

  兵部方尚书亲自领了士卒分成几路进山搜索,因那白虎实在瘆人,方尚书腆着脸皮求圣人让谢楚河同往,圣人自然是允了。

  谢楚河也不推辞,和方尚书商议了一下,带着赵长盛和几个亲卫往南面的山谷寻去了。

  众人在营地里等待着,议论纷纷,有人说昨天半夜里听到了虎啸声,有人说听到了马蹄声,不一而足。

  结果半日后,方尚书带着两具白虎的尸体和一些人的残骸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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