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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个没用的西装男第10节(2 / 2)


  这也不是宋枝香第一次过来,轻车熟路,她做完笔录跟工作人员打了招呼,结果被叫住,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间医疗室:“宋姐,医生在那里等你。”

  宋枝香看看日期,今天正好是十五号,是她每个月回局里体检的日子。

  她转了转右手手腕,觉得问题不大:“齐医生在局里?”

  “在的。”工作人员说,“医生今天全班。”

  宋枝香点了下头,脚步一转,往走廊末尾那间屋子走去。

  医疗室还像往常那样,整洁明亮,一架隔断的帘子将里面的两张床隔开。宋枝香敲了敲屏风边儿,从电脑桌前转过来一个人。

  齐医生穿着白大褂,衣服上夹着两支黑笔,没戴袖标,但衣服上别着标明名字和职务的胸牌。他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吊成了高马尾,碎发落在额头前方,压着一双带着凌厉味道的剑眉。

  宋枝香绕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每次我都觉得你不是医生,应该是古代那种飞檐走壁的潇洒侠客。”

  “飞檐走壁,段萧会,让他表演一个给你看。”齐晋安道,“你是不是把体检的事儿给忘了,昨晚发消息怎么不回?”

  昨晚……宋枝香想到自己渡过的、每一个睡得昏天黑地的晚上,她讪讪地笑了一下:“睡太早了没看见……”

  齐晋安看了她一眼,抓过她递过来的右手。他宽阔的手掌一拢,把宋枝香的小臂抓握住,然后捏着她的手指,不知道从哪儿用了一股劲儿,整个手臂爆发出一阵不可忍受的麻痒,紧接着就是让人出汗的剧痛。

  “没看见你的消息……痛痛痛!我靠你轻点儿啊你!”

  宋枝香手臂绷紧,额头渗汗,咬着牙道:“你是要杀人吗!齐医生!!”

  齐晋安猛地松手。

  她一下子就不痛了,扣着桌边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你猜我为什么不愿意来……”

  “那也没办法。”齐晋安站起身,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万一出现任何异化的现象,按照局里的规定是,就地击毙。我是为了你的生命着想,宋大小姐。”

  宋枝香半死不活地埋在自己的胳膊上:“它真的好好的,我用我的节操发誓。”

  “你的节操也没多高尚啊,宋枝香。”

  齐晋安抽出一个文件,对照上面的字样看了一会儿,边看边道:“密语上一代首领‘傀儡师’,可是亲手把他那把属于封印物的刀插进了你的手臂里,虽然傀儡师已经死了,但他那把刀对你造成的影响,还残留至今。”

  封印物,一种携带着特殊力量的物品,同时具有超自然的破坏力,被封印物“异化”的物品大多数都已经完全失控,被异化的人,不是被关进精神病院,就是死了。

  齐医生不属于作战人员,他并不知道代号“傀儡师”的密语首领宋知宁,跟她的关系。

  “被封印物伤到,还能保住命就已经算我运气绝佳了。放到小说里都是女主待遇。”宋枝香无精打采地道,话锋一转,忽然问他,“他们现任首领的代号是什么?你知不知道?”

  齐晋安翻着文件:“叫人偶。”

  “人偶……”

  “如果你还在职的话,这也不算什么大秘密。”齐晋安重新抓住她的手,一股莫名的力量浮现出来,包裹住她的手心,“虽然你有被封印物伤到的案底,按照局里的规则没办法在一线作战,但以你的功绩,坐办公室当个副局长,没有人会不服的。”

  “那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就坐办公室呢……”

  宋枝香嘀咕了一句,手臂又被他的掌心捏紧,她指节一抖:“不是吧,还来啊?!”

  ……

  周奉真被盘问的内容,要比宋枝香多太多了。

  工作人员给他打开门的时候,天色擦黑,他礼貌询问了一下宋枝香的动向,随后便按照工作人员的话,往走廊另一边找过去。

  例行体检……?周奉真想起她受过伤的手,还有对方冲出去时像猎豹一样的速度,连一般的执行者都无法跟得上。

  他这个未婚妻的身份,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周奉真的思路被一声痛吟打断。他的脚步停了。

  这声音非常熟悉,他几乎能在同时想起她呼气时滚热的温度,把耳根撩起一片酥麻的热意。但这个时候,这种痛吟里夹杂着喘气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的。

  “疼死了……”宋枝香是这么说的。

  另一个男声响起,透着冷静:“都这么多次了,忍一忍。”

  她短促地闷哼了一声。

  周奉真站在门口很久,他望着隔断视线的布帘,沉默地走上前几步,然后再次停住了。

  他的手抬了起来,攥住了布帘的一角,淡蓝色的布料被扯出褶皱,指骨绷紧,用力地骨节发白,整个帘子都发出难以负荷的细微撕裂声。

  周奉真被这声音猛然惊醒,他飞快地松开手,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脑海中回想着祖奶奶说过的话:女人花心一点很正常,拴住妻子不是靠强硬手腕,是靠柔情似水……

  但这几句话快要驯化不了他。周奉真的喉咙里往上冒着一股幻觉般的铁锈味儿,像血气,胸口像塞着一团火,他想起这个坏女人揪着自己衣领时的主动,还有窝进他怀里时乖乖的样子。

  狐狸精的脑子都要被烧坏了,他闭了下眼,想起自己胳膊上的守宫砂,眼眶马上发烫似的烧灼,被始乱终弃的酸涩翻腾上来,再好的脾气都炸了锅。小周总咬着后槽牙,嫉妒地、冰冷地思考着——

  女人花心可以慢慢调理,但这男的大庭广众、青天白日之下,就勾引他的未婚妻,做这种不三不四的事情。

  真该死啊。

  都是这个野男人的错。

  周奉真说服了自己,他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刚要撩起布帘,眼前的帘子就被拉开了。

  活动着肩膀的宋枝香一拉开,跟周奉真面对着面,她愣了一下:“……你怎么不出声啊?”

  周奉真也愣住,他的视线扫过宋枝香,又越过去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齐晋安。两人穿戴整齐。

  “怎么了,傻了?”宋枝香捏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