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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她不想高攀第44节(1 / 2)





  “崔贵妃?”卢辰钊敛了怒色,疑惑起来,“崔贵妃为何要送你?”

  “我也不知道,照理说上回她救了我,我该给她献礼的,但她托闵大人给我这盒胭脂,或许是安抚?”

  卢辰钊心情好些,但还是沉着脸:“你喜欢胭脂?”

  “我没用过,谈不上喜不喜欢,但毕竟是贵妃娘娘送的,便不好推拒,我会收起来,好生保管。”

  “嗯,你想的很妥帖。”她在国子监上课,总不好打扮的太过显眼。

  卢辰钊近日来都不会得空,崇文馆距离此处便是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时辰,他不在,便也无法赶走趋之若鹜打她主意的人。

  “你方才到底怎么了?”见他脸色稍微好些,李幼白又问。

  卢辰钊道:“无事。”

  莲池叩门,得了回应伸进来脑袋:“世子爷,我去牵马?”

  “你要走,这么快吗?”李幼白惊讶。

  卢辰钊瞪了眼莲池,淡声道:“今夜宿在国子监,明儿一早再走。”

  翌日清晨,屋檐下的冰锥被风刮断,咔哒掉在地上。

  薄薄的一层霜黏在窗纸上,李幼白揉了揉眼睛,匆忙翻了几页书后,趿鞋下床。走到柜前,找出一个缠枝纹宝蓝色包袱,打开来。

  是那件绯色貂鼠皮斗篷和袄子。

  她想了想,拿出来换上。

  半青甫一进门,瞪大眼睛惊呼:“姑娘穿这身衣裳更好看了,像仙女似的。”

  她上前绕着李幼白转了圈,最后拉着她的手满是高兴,小袄领口绣着雪白卧兔,姑娘脖颈纤细,衬的小脸愈发莹润通透,袄子做了收腰,边缘用金丝银线勾勒,暗纹也是若隐若现的芙蓉花样,配着那条如意裙,显得婀娜多姿,好看极了。

  半青又接过斗篷,从后小心给她披上,系了带子后左看右看,看不够。

  “卢世子眼光好,也准,连姑娘的尺寸都把握的如此周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言一出,李幼白竟觉得腮颊微微发烫。

  她去送他,特意起的更早些,如此便不耽误读书。出门后,风雪迷眼,雪粒子被卷成一道细风,不住地往廊下拍打,她抬手挡了下,随即拢着兜帽往前走去。

  “世子爷,快看,是李娘子!”莲池眼睛一亮,忙跑到马厩前叫唤。

  卢辰钊走出来,手里还拿着草料,在看见李幼白的一瞬,有种细细密密的欢喜从心口漾开,窜遍周身后溢出唇角,他忍不住笑,眉眼间是少有的轻快神色。

  莲池见状,忙接了他手里的草料,解开缰绳把马牵走,马打着响鼻,不时回头咆哮几声,热气凝成一团团的白雾。

  李幼白也跟着笑起来,茫茫雪色中,她如一道鲜亮的光,就这般毫无征兆的出现,令卢辰钊恍惚而又高兴,难以名状的喜悦,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走到她面前,略微低头看着她的小脸,“暖和吗?”

  李幼白点头:“很暖和,是我有生以来穿的最暖和的衣裳。”

  “你若喜欢,往后我都给你买。”

  李幼白摇头:“不用,这两件已然叫我负担不起了。”

  卢辰钊收起笑,抬手想摸她发顶,又停在半空,随后收到身后背起手来,“李幼白,你...”

  “你过年回济州吗?”

  “不回去了,来回时间仓促,赶不及的。”之前她便写了信寄给家里,母亲也回了她,叫她和半青注意安全,除夕夜别忘了吃饺子,守岁。

  卢辰钊嗯了声,道:“那上元节,我回来陪你一起过,可好?”

  话音刚落,一抹积雪从枝头掉落,打在两人中间,溅起的雪沫砸到李幼白脚尖,她动了下,心里头有种特别的热意。她没说话,只咬着唇站在那儿,然后那只手抬起来,贴着她的额头将几绺青丝抿到她耳后,眼皮低垂,明朗的眼睛望着自己,像是一泓清凉的明月,又像山涧汩汩溪水,李幼白看见他瞳仁中的自己。

  他们挨得如此之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谁都没有再说话,但又好像都说了什么。

  国子监放假,半青提前拿着条子去领来炭火,又抱来两床被褥。

  进门后小声道:“姑娘,方才我听他们说闲话,道姜皇后出事了。”

  李幼白抬头,半青凑过来神秘兮兮道:“姜娘子和薛娘子好容易侍完疾,要回各自家中歇息等着过年,谁知昨日玉堂殿塌了根房梁,正巧砸到姜皇后。据说砸的不轻,姜娘子和薛娘子便又走不成,接着又要伺候姜皇后的伤,也不知何时才能得空。”

  半青感叹,当初她们扒着姜皇后这座靠山,说是侍疾,实则是给国子监和所有人看,她们读书不过是为了彰显身份,即便没有考中,凭着姜皇后这样的姑母姨母,亦能找到门第高的人家议亲。

  她们并非为了功名,只是为了嫁的更好。

  李幼白也知道,故而怔愣了片刻后,问:“你还听到什么了,有没有将作监三个字?”

  半青摸着后脑勺想了会儿,喃喃道:“仿佛是有,但我没听真切。”

  月前将作监便在修葺皇城各处宫殿,姜皇后被砸,想来将作监难辞其咎。而崔贵妃的父亲乃是将作大监,是统领整个将作监的人,事关皇后,他又岂能置身其外。

  果然如李幼白所猜测,年前的朝堂,姜皇后母家极其亲和一派陆续呈报奏疏,要求严查严审将作监以及大监崔泰,言辞凿凿,道国母身体受损,令天下百姓动容惊慌。为稳江山安宁,势必要揪其源头,严惩不贷。

  御史台也连番上书,朝中气氛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此事不仅仅是姜皇后受伤这么简单,而是关系到姜家和崔家在朝中的地位,究竟孰轻孰重。

  姜家和崔家,向来水火不容,如今局面更是逼得陛下不得不赶紧拿出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