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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校花女主的备胎他妈第22节(2 / 2)


  倒不如跟了自己,过几年清闲日子。

  也能在市中心的广场上跳两年广场舞,交两个新朋友,她自认为把一部分的青春献给了那个不值当的家,而云姨又何尝不是呢。

  不也是放弃了组建自己的家庭,这么些年一心一意地扑在她那冷血的丈夫和不成器的儿子身上么。

  “云姨,你要是愿意,就常来走动走动。”颜暮也不好意思直接明说,让云姨搬过来,她并不想强硬地在这个家发号施令,但又总归觉得自己也习惯了云姨近在咫尺,她多半离不开。

  “文文和阿沅怪想你的。”

  云姨感慨,“小颜啊,只要我这腿骨还走得动,我当然是要常来的,只要你不嫌弃我这老胳膊老腿,做事笨手笨脚的——”

  “说这些干什么,其实非但是文文和阿沅常想你,”颜暮说得含蓄,“我也时常在想念云姨的手艺。”

  “好。”云姨目光慈爱地应声道。

  人全都到齐了,而眼见夜宵来了,苏成大也立马苏醒了过来,他太太和文文聊得正起劲,文文因为负责这个家的物资购买,所以朝着苏成大太太打探起现在市场上牛肉的价格行情。

  阿沅没忍住,在这个喜庆的时刻没直接动筷,而是趁着人多的时候拿起了素描的铅笔,匆匆来了张速写。

  而在这速写的画面里,苏成大打着哈欠,烫着毛肚,直往嘴里塞;苏太太一脸嫌弃,却又别扭地把丈夫喜欢的调料推至了他眼皮子底下;饥肠辘辘的文文狼吞虎咽着,却又注意到颜暮不喜的香菜,于是细心地为她挑出调料里的所有香菜叶子;云姨也没多动筷,不过浅尝几口,但脸上始终挂着盈盈笑意;而处于人群当中最核心位置的当然不是别人,而是颜暮。

  原以为太太更适合静态时端庄贤秀的姿态,却不料,在热气腾腾火锅前招呼着众人随意的她看上去更有生命力。

  太太的眼中不再有时常出没的隐忧,她看似早已将一切抛却脑后,安闲自在。

  她一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年轻无限。

  ……

  有欢聚,自然有离别。

  吃完夜宵差不多将近晚上十二点了,颜暮目送着苏成大夫妇上了面包车,而她也为云姨打好了寻常的网约车,只不过,或许是这段时间有关网约车的新闻层出不穷,颜暮始终有些放心不下,正犹豫是否要亲自去送——

  送云姨回去她自然是情愿的,但要是碰上那对父子实属不是她的本意。

  云姨宽慰着她的心,“我一个都快入土的老太婆了,还有谁想不开,要在大晚上拐骗我啊?”

  颜暮不再执着,索性让云姨全程和她微信保持联系,云姨顿了顿,拍了拍她的手背,始终没说话,直到车来了,云姨才语气轻缓地嘱咐道,“别送了,小颜。”

  “小颜,在此之前,我并不大清楚,你离开沈家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毕竟沈先生如今的财富和地位许多人望尘莫及,”云姨说这些的时候不再拘于旧主和管家的关系,而是如同长辈般情谊绵长道,“可今朝我来看了你一眼,我这就彻底放心了。”

  “我从未见你笑得如此欢畅过。”

  “想必是你之前在那个家压得久了,如今你能走出来,云姨没有什么好说的,只盼望着你也好好过日子,”云姨眼皮一眨,语重心长的话陡然变得有几分趣味起来,“说句不中听的,要是有心怡的男人,你就谈一谈,也别再着急着结婚了。”

  颜暮想过云姨会朝她吐露前头的那些话,却不曾想过云姨是如此新潮,干脆劝她日后别结婚来着。

  这令颜暮又惊又喜,惊莫过于之前从未在云姨身边听说过这些词,喜又在于至少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并没有因为想离婚的这件事而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包括她原以为守旧的云姨。

  “云姨,路上小心,回家和我报声平安。”

  那边云姨急匆匆去了,瘦小的身影穿梭在这个黑夜里,难掩沧桑,也叫人瞧见了,不由心里头感慨着“岁月不饶人”。

  -

  沈宅,夜深人静。

  云姨回来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和颜暮知会一声过后,云姨赶紧将手机塞回口袋里,脱掉在外面穿的老式牛皮鞋,生怕被这家人知晓了自己大晚上的行踪。

  又悉心地在她进门之前给浑身上下喷洒了老式香水,试图盖过身上的火锅味。

  可一不小心墨菲定理就显了灵,她越不想遭遇的事越是容易发生——

  云姨刚穿过中式的长廊,踮起脚尖往自己房间走,就和顶着两个乌青黑眼圈正在熬夜的沈珏撞了个满怀。

  云姨当然不会允许小少爷占据了先机,她深呼了一口气,主动督促道,“少爷你怎么还不睡呢,明早还要去学校上课呢。”

  沈珏对别的东西一概不灵敏,偏偏这鼻子跟狗一样,他还是透过那浓郁的老式薰衣草香,闻到了云姨身上真正的火锅味儿。

  “云姨,你出去吃火锅了?”

  云姨置若罔闻,从始至终都在“关怀”沈珏道,“少爷,你明早的作业可别落在家里,云姨年纪可大了,送不动了……”

  在这个家的云姨仿佛天生就古板而不懂得变通,讲究规矩又过分传统,平时很少有个人的活动,更别提去半夜去吃香辣俱全的火锅了。

  要不是确切闻到这味儿,沈珏无论如何是不愿意相信的。

  在他看来,这个家简直是变天了。

  先是妈妈撂担子走人,对他们父子不闻不问,当下就更是令人捉摸不透了,云姨也跟个年轻人似的大晚上跑出去吃夜宵。

  兴许是这阵子沈珏也没几个玩伴,最会拍马屁的江岸也和他彻底翻了脸。

  青春的男孩子有时也难免觉得形单影只起来,他追问道,“云姨你是去哪里吃的,海底捞还是楠火锅?要不下次你喊上我……”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以往耐心细致的云姨却不由分说地打断,矢口否认道,“没都没去。”

  他何时见过她老人家狡辩的模样。

  云姨要是真没有去外面混一顿火锅,她还用得着在这个家身轻如燕踮起脚尖地走?

  沈珏觉得十分无趣,可他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懂得人情世故了,他思忖良久,心想万一云姨在外真有个相好的老头儿,也没理由强逼人家带上自己。但他转身回房的时候多少有些失落,霎那间又差点撞上了他爸那天价青花瓷。

  他提心吊胆地扶住了,好在云姨也从旁抓了他一把。

  青花瓷花瓶在博古架上轻晃了片刻,最终又归于平稳,只不过比起原先的位置,又稍微偏离了几公分。

  沈珏刚从这有惊无险里逃脱出来,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能感觉到他身后传来薄凉的气息。他原以为这动静也不大,可他的误打误撞还是惊动了他的父亲沈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