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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婚第70节(1 / 2)





  会不会哭,他不知道,但自制力确实溃散了。

  倘若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他在今晚拥抱暖春,驱散寒冬的肃杀,恐怕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一直以来,他总是担忧春日离去,午夜梦回是她平静转身,唯恐二人告别,再次退回初冬,短暂缠绵都是他一厢情愿。

  直到她隐含薄怒地爆发,句句浸染情意,丝毫不逊于他心中的那团火。

  现在春日从天而降、向他而来。

  微凉的白雪彻底融化,涓涓溪水绵延,带来灼灼燥意,逐渐蒸腾而去。

  迎风的柳条垂落,肆意地照拂树干。绵绵春意,令人喟叹。

  韩致远眼尾忍得泛红,不住地亲吻安抚她,直至雨霖霖、风平息。

  屋里静谧,唯留水声。

  良久后,他想像往常般帮她清理,不料刚伸手,却被她拦住。

  韩致远诧异侧头,却发现她贴上来,待听清挑衅之词,瞬间心脏震颤,感到热意翻滚。

  她漫不经心地倚着他,来回拨弄他的手指,懒倦又挑剔道:“这就算没给我的?”

  第58章

  激将法换来罕见的暴动。

  楚弗唯被掀翻下去, 后背落在垫子上,枕到柔软的毯子。那是她观影时爱用的毛毯,平时被叠得整整齐齐, 如今变成缓冲的枕头。

  暧昧灯光模糊视线,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她出言抗议:“你在下面。”

  “你都骑半天了。”

  韩致远抬手, 用大拇指蹭去指尖湿润, 没有着急忙慌地行动, 伸臂探向沙发边的柜子。

  屋内,光线暗淡,气温微暖, 让人后背略生汗意。

  夜色限制人的视野,让听觉更为灵敏, 阒然中传来的每一丝动静,都像在拨动隐形的心弦, 带来未知的期待和刺激,致使头皮和指尖发麻。

  咔嚓一声, 柜门打开,不同于抽起纸巾的沉闷, 这回是塑料包装纸的刺啦声, 干脆利落。

  楚弗唯心脏狂跳, 却紧抿嘴唇,故意道:“啧。”

  这是暗叹他早有图谋。

  韩致远听出她语带讥诮,他停顿一下, 不紧不慢地准备完毕,才重新俯身抱住了她。

  她如带露柳枝, 淋淋漓漓,月下山泉幽悄深曲, 水中抖落碎银般的影。

  “你好像忘记一件事,这里是婚房,该有的都有。”

  他吮吸她耳垂,轻语道:“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

  夜色浓浓,他的气息低沉而急促,像潮润又迷幻的雾气,笼罩流淌的泉水上方。

  清泉和鹅卵石碰撞,在叮咚中泛起涟漪、波浪,交汇成粼粼的潋滟光影。

  某刻,她和他都微吸一口气。

  月光荡漾,溪水奔流。

  不知为何,楚弗唯触及他微湿的额头,更想要逼他失去理智、出离混乱,看他往日冰霜般的面孔崩塌,隐忍和克制都溃散,最好眼角涔涔,流下不知是汗是泪的液体。

  坏心眼骤起,她双腿用力。

  韩致远静默一息,心脏都漏跳半拍。

  他被气笑了:“那么盼着我出糗?”

  她的好胜心来得突然,深谙如何令他煎熬。

  楚弗唯不言,咬了他一口,接着轻哼出声,迎来猛烈的疾风骤雨。

  这是一场苦夏的暴雨,滚滚乌云终究承载不住,稀里哗啦地倾泻而下,冲洗世间摇曳的草木及大地。

  层层发酵的闷热后,雨打林叶,酣畅淋漓,终于驱散烈日炙烤出的暑气。

  湿润沉浮,混乱迷离,落叶在流水间旋转,濛濛中不知去向何方。

  轰隆隆雷声中,她的脚趾蜷起。

  韩致远眼神润泽,用额头抵住了她,待吐息平复以后,把玩她的指尖,在她脸侧啄吻,一下又一下。

  狂乱过后,云销雨霁,后续工作都是韩致远处理。楚弗唯懒洋洋地不愿起身,任由他用毛毯将自己裹住,有一搭没一搭看他收拾残局。

  虚弱的夜灯亮着,韩致远没有开主灯,他先捡起散乱杂物,将其丢进垃圾桶,又瞄了一眼其中东西,索性将塑料袋拽起来,打了个干净利落的死结,重新丢了回去。

  楚弗唯被他画蛇添足的动作逗得乐不可支:“敢做不敢当?”

  他当真是面皮薄,怕被家政发现,堪称做贼心虚。

  韩致远听她幸灾乐祸,扬眉道:“你要是觉得我系早了,卧室里还有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