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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婿第47节(1 / 2)





  秦阙答非所问:“皇祖母,太子已故,宁王谋逆,父皇已派人去围剿,眼下父皇旧疾又犯,已立诏禅位于孙儿,孙儿即日起为新帝,父皇为太上皇,您赞同么?”

  未待太后回话,他继续道:“对了,孙儿还有个名字,叫薛柯,不知皇祖母是否听人提起过。”

  “薛柯?那不是羡容的……”太后愣了好久,又问:“你是薛柯?”

  “是。”秦阙道:“若我登基,羡容便是皇后。”

  太后入宫已近六十年,哪怕不参与政事,看也看明白了,此时自然是知道秦阙的意思。

  她与弟弟王弼一直是同样的态度,不参与夺嫡,并非不想,而是几位皇子论亲疏或论贤德都没有他们能看中的,倒不如袖手旁观。如今这皇长子却突然告诉她,他要谋夺皇位,而且他还是羡容的夫君,要立羡容为后。

  那皇后便是她的侄女,能代替她继续守护王家……到她这个年纪,又没有子女,最后的愿望就只是王家能平平安安了,这样的条件,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等秦阙拿了太后懿旨从慈宁宫离开,太后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那侄女羡容,能做皇后?就她那样儿,做得了皇后吗?

  太后难以想象,因为她从未见过成天拿个鞭子纵马游街的皇后,这秦阙,是不是在诓她?

  羡容此时已经在酒桌上喝得酩酊大醉,连闹洞房都错过了,被丫鬟们背回了房中。

  好不容易侍候她到床上躺下,平平问方方:“姑爷还没回来吗?怎么从下午就没见人,哪里去了?”

  方方回:“不知道呢,一直就没在啊。”

  两人正说着,床上的羡容喊:“我酒呢,谁把我酒拿了?”

  平平连忙过去,将一只空杯放到她手上:“在呢,酒在这儿呢。”

  羡容拿住空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又睡了过去。

  热闹了一天的东阳侯府,至三更后慢慢恢复宁静,所有人各回各房睡去。

  王弼在半夜被叫醒,公鸡正打鸣,窗外蒙蒙亮,似乎正好是五更。

  亲信来报道:“侯爷,宁王夜里反了!”

  “什么?”王弼瞬间清醒,立刻从床上起身,还在穿鞋,属下便接着道:“已被皇上派去的羽林卫平息,宁王的人还没打到宫门就被拦下,宁王已死,此时羽林卫正在清理余党。”

  王弼开门出去,看着外面下属道:“宁王手上并无强兵,怎么会突然谋反?此事是不是有蹊跷?”

  下属回道:“千真万确,宁王府的卫队都是全副武装,还有平日和宁王交好的南衙左右武卫等部。蹊跷之处也有,所说两军正交战时,一队手持弯刀的异族人如鬼魅般出现,直逼宁王坐驾,这群人速度极快,无人可挡,瞬间就割下宁王头颅示众,大喊‘贼逆宁王已死,所有叛党束手就擒者可免罪’,叛党便纷纷丢盔弃甲,放弃抵抗。”

  “异族人……”王弼觉得诡异之处太多了,随后反应过来:“弯刀,莫非是北狄人?北狄人何时潜入了京城?”

  王弼想想便觉得大事不好,立刻便道:“我这就进宫去!”说着回房去换衣服。

  等他出侯府,便有宫中旨意来,竟是太后身边的内侍,命王弼与王登即刻进宫。

  第47章

  王登起来时, 酒意还未醒,头昏脑胀的。再听说昨夜出的事,整个人都惊住, 骑马走在路上,半晌才问王弼:“看这样子,这京城是不会再太平了……”

  “已经不太平了。”王弼道。

  是啊, 一个月之内, 死了两位皇子, 还都是这么惊天动地的死法。

  哪怕王登是个直性子, 也觉得是不是要紧张起来。

  王弼接着道:“不知这个当口,太后找我们又是做什么,她老人家以前可是从不会这么着急召见我们的。”

  王登也觉得怪异, 却又猜不出所以然, 只能等进了宫再说。

  到宫门,却见收到懿旨的不只是他们,还有所有四品以上王公大臣, 这架势,分明是大朝会。

  果然, 没一会儿, 内侍过来,宣所有人上朝。

  含元殿四周, 北衙禁军严阵以待, 如杆杆长枪般竖在大殿周围。

  文武大臣进了殿,便见龙椅上空着,只有卫国公董修站在龙椅右侧, 左侧另有一张宝座,上面坐的是老祖宗一样镇守后宫、却极少干涉政事的太后。

  王弼觉得奇怪, 太后有这么大的举动,怎么事先没和家中通气?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意外今日这是怎么了,甚至有的人在宫门外才知宁王谋反被诛杀的消息。

  紫清散人率先问:“太后,怎不见皇上?”

  紫清散人受封国师,平日管着钦天监,给皇上提供丹药或是教习皇上道法,本不该参与国事,但皇上允其一起上朝,平时也会极看重他的意见。

  太后只看了他一眼,朝殿下众大臣道:“皇帝昨夜闻知宁王谋逆,急血攻心,又用多了丹药,此时已无力上朝,在紫宸殿中休息。下面,由卫国公宣读皇帝病中诏书。”

  此时董修将明黄色卷轴拿出来,打开,读道:“朕即位以来,不思朝政,德行有亏……”前面倒还好,大约是说边境之乱、民生之苦都因自己而起,太子遇刺,宁王谋逆,也是自己处事不当,到后面,却是直言皇子秦阙为长子,又质于北狄十四年,忍辱负重,换来大齐十四年安宁,立下赫赫之功,于是下诏禅位于皇长子秦阙,即日起由秦阙行皇帝之职,自己则退为太上皇,不再处理政务,专心养病。”

  话音落,秦阙已于龙椅后的锦帘内出来,穿一身黑色冕服,坐上了龙椅。

  众大臣哗然,纷纷左右顾盼,发出小小的议论声,不知是出了什么情况。

  但他们的确想起了皇长子秦阙,也清清楚楚看着上面的卫国公和太后,不知什么时候这两人竟组成了联盟。

  王弼与王登也怔怔看着龙椅上那人,再相互对视。

  最初两人眼中都写满了震惊与怀疑,王登觉得,你是侯爷,是一家之主,平时事情也就你和太后商量完了再告诉我,现在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什么也没说?

  王弼觉得,这可是你女婿,他是皇长子,他坐上了皇位,你们私自联系太后、董修,竟什么都不告诉我,我难道是外人吗?

  两人看到对方的震惊与怀疑,甚至怨怪,便明白原来对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