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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番试探,两份心思(2 / 2)


“哦?那郑兄可真是仁义之士啊!”

凌寒自顾的笑了笑,却也没有当面戳穿郑老西的谎言。

若是这件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那么郑记酒楼的掌柜周挺,在公堂之上肯定是另一番说辞。

不仅不会澄清当日事发过程,更会配合那李四反咬一口。

这就是时事人情,这就是权衡人心。

李福众恶奴欺行霸市绝非一朝一夕,但却一直无人举报相安无事,这无非是街坊巷里众人心生惧怕,更有如郑老西这类人包庇所致。

公义只取决于权衡,何曾取决于人心?

“凌老弟谬赞了。”郑老西是外粗内细之人,自然听得出凌寒语带调侃,但他却是面带笑容,“关于凌老弟与李家之事,某家也是略有耳闻,恕某家直言,这李家实在是过分了!”

“哦?那依郑兄之意呢?”

凌寒简单地问了一句,又继续埋头餐食酒菜。

“难道说,凌老弟能咽得下这口鸟气?”郑老西放下筷子,侧着脑袋一本正经的看着凌寒。

凌寒低着头,自言自语:“咽不咽得下,是我这个小人物能左右的?”

郑老西见凌寒一直与他云山雾罩,索性敞开了话:“凌老弟,以你的高明身手,想要做些什么,应该不是难事!”

“诶,郑兄还请慎言!”凌寒放下鸡腿,一脸正色看着郑老西,“凌某可是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人,岂能做蝇营狗苟的勾当?”

“这……”

郑老西被眼前一脸纯真,噎得他不知该说什么,要不是那血淋淋一幕再次浮现眼前,他差一点就信了凌寒的鬼话。

“郑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是否打算拉我入伙?”

“某家正有此意,若是凌老弟……”

郑老西刚要慷慨陈词,却被凌寒直接挥手打断:“入伙就免了,合作倒是可以商谈。”

“合作?”

“不错!”凌寒点了点头,“既然你想要扩展商途,这有损阴德之事还是少做为妙。”

“嘿嘿嘿,某家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郑老西一本正经的臭不要脸,“自上次犬子一事后,某家已经多行善事,岂会再损其阴德。”

无视郑老西的敷衍违心之语,凌寒继续道:“郑兄,你有如今这份家业,看得出你是个有手腕之人,想要扳倒李家这座高山,凌某或可助你达成心愿。”

“哦?当真?”郑老西虽是半信半疑,但却是一脸欣喜,“不管将来如何,凌老弟的敌人,就是某家的敌人!”

“不,郑兄你错了。”

“哦?”

“敌人?李家……还不配!”

轻描淡写的一句,在厢房里却掷地有声。

洗尘酒宴结束,凌寒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前往济世堂探望杨氏爷孙。

杨元伤得确实很重,虽没有沈重言在公堂之上说的那样恶化,但至少也要躺在床上三个月。

为了让杨元伤势得到更好治疗,凌寒提议让杨氏爷孙搬到家中居住。

虽说论及医术护理,凌寒并不十分精通,但是有一套针法倒是可以辅助杨元痊愈。

临离开之时,沈重言在旁提醒道:“凌寒小友,你应亲往郑府道谢才是,此次若不是郑家小姐出策安排,恐怕那钱知县也不会如此好说话!”

“晚辈明白。”凌寒点了点头,“不过晚辈更应感谢老先生,若非老先生从中牵线搭桥,晚辈恐怕还有几日牢狱之灾。”

“呵呵,老朽不过尽了绵薄之力。”

“沈老留步,晚辈告辞!”

离开了济世堂,凌寒这才折返回家。

其实就算沈重言不提醒,凌寒也是一切了然于心。

他何尝不知自己那一脚,完全可以让李福半死不活。所以杨元在公堂上显然是做了伪证,其目的就是为了减轻他伤人罪责,更是彻底转移案件的重点。

让本就是受害者的杨元掺合其中,李四再想以李福伤重为由状告他,那已然是显得苍白无力。

他从头至尾有恃无恐,并非是笃定南宋法制的清明公正,而是想瞧瞧郑家这座无形靠山,关键时刻究竟管不管用。

果然,短短一夜时间,略阳知县钱迁越态度偏向于他,郑老西也更加释出善意。

否则,堂堂知县钱迁越也不会对李家置若罔闻,财大气粗郑老西更不会对他信心倍增。

这一切背后,都有郑家影子在笼罩,要不然谁会将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