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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朕可不想做窝囊废一样的皇帝(2 / 2)


顽兵敏感地问:“已经许配人家了?”

“是。”胡仁忠说,“但并未过门。夫家是张宪的弟弟张希圣。”

顽兵说:“这就不好了。朕如强要,不是有君夺臣妻之嫌了吗?”

胡仁忠献计道:“皇上怎么知道熊家女子已许配于人?陛下装不知道,对熊宣使面谕就是了,那张家还能不明智地退避三舍吗?”

顽兵露出了满意笑容。

这时胡仁忠的目光又溜向了屏风上写有“苏坦妹”的纸条。

顽兵发现了他的目光,问:“你看它干什么?认为苏显儿杀得可惜?”

“人死不能复活,”胡仁忠说,“陛下是不是把苏显儿当成了一桩心事呀?”

“朕会有什么心事?”顽兵显然在支吾搪塞,他说,“正如你所言,人已死了。”

胡仁忠道:“人死碑在呀。”

顽兵惊疑而又高兴,心想,这胡仁忠真是善解人意呀。

从前,顽兵为了取悦浙西四贤,使他们为他所驱使,顽兵不惜立碑勒石,曲意晦言,承认自己错杀了无辜,并有向天下读书人忏悔之意,那是收到了良好效果的,不但刘守仁、叶剑尽释前嫌来归,天下人也传为美谈。

但这件事,一直是顽兵一块心病,那块沉重的石碑如泰山一样压在他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这是他的耻辱之碑呀。过去未称帝时,这种耻辱感还不那么强烈,现在却日渐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了,这又恰恰是不能对人说的,想不到胡仁忠这样精明、善解人意。

胡仁忠说的话正是顽兵所焦虑的,碑上有罪己之意,留在世上对皇上不利。人活百岁而已,石碑可是万年不烂的呀。

顽兵沉吟片刻问:“你说怎么办好?”

胡仁忠说的再简单不过了,派人去把那块碑砸了,扔到江里不就完了吗?

顽兵说:“这若传出去对朕不利,算了。由它去吧。”

胡仁忠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便暗示他,这也不用陛下发谕旨,臣去办,一旦有过,臣来承担,陛下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了。

顽兵虽未置可否,眸子里那默许和感激的眼神是无法掩饰的。

少顷,顽兵又问起了赵忠:“赵忠还想见朕吗?”

胡仁忠说,最近没消息了,听说得了个怪病,有点语无伦次,说话颠三倒四的,什么都记不住了。

顽兵问:“你是说他有疯傻的迹象?”

胡仁忠说:“看不准。”

顽兵若有所思地指令他,一定要查实,看他是不是从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受了高人指点的赵忠得“怪病”的消息在南京城里不胫而走,有奇怪的,有嗟叹的,有可惜的。有好多人目睹了赵忠的傻相。

但在深宅大院里,在他亲哥哥赵安面前,他就是一个正常的人了。这天,行走很不方便的赵安又来看他,兄弟俩在密室里喝着茶。

说起杀许斌,赵忠更加痛恨顽兵卸磨杀驴了,他说杀许斌是杀鸡给猴看,许向前是宰相啊,他都摇摇欲坠了。

赵安却认为这账记不到顽兵身上,许斌并不是皇上杀的,他当时在开封。这是刘守仁与许丞相过不去。

赵忠说,如果皇上不想借机整治许向前,为什么拿许斌开剥皮实草示众的先例?这不明显是杀鸡吓唬猴吗?

赵安认为他说的有理,所以呀,常言才说伴君如伴虎啊,他认为赵忠终究是在刀刃上走来走去呀,当初就不该应承那样作损的事。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赵忠说,“我要见他,他左推右推不肯见我,是有意冷落我,我迟早有灭顶之灾,他不会容忍我这个活口存于世上。”

赵安认为他装疯卖傻,这是上策,装得把什么都忘了,他就不在意你了。

说起自己的名字,赵忠道:“你看爹给我起这个名字!忠,我是忠于人家,人家却把我的忠心当成驴肝马肺。”

这时管家慌慌张张地进来说:“皇上驾到。”

这消息来得好不突兀!二人都吓了一跳,冷静下来,他们不约而同意识到凶多吉少。装疯

前,赵忠一直请求陛见汉武皇帝,顽兵始终不给他机会,似乎有意冷漠他。那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反倒屈尊移驾上门来看他呢?

除了“刺探虚实”,不会有别的解释。赵忠吓出了一身冷汗。

见弟弟发愣,赵安拄着棍子站起来,说:“快,去接驾。”他悄声对弟弟说,“一定要装得像,皇上可不像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好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