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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化整为零(2 / 2)


李彦接过看时,上面写着:“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姑婆,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这是唐代朱庆馀的《闺意》,不知老先生这是?”李彦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朽记得其中有个典故,当时朱庆馀秋试刚完,心里没底,是以写了此诗献给当时的主考官张水部,将‘自己’比作‘新妇’‘画眉’比作‘文章’,想问问情况。此后,张籍另有回诗,不知大人还记得否?”老者并没正面回答,笑道。

“又是张文昌!”李彦想着,嘴里说道:“老先生莫非想让在下将和诗写在下面?”

“老朽正是此意,还望大人高抬贵手,帮老朽了了这桩心愿!”老者说着,从背包中拿出笔墨,蘸好了,这才双手捧上。

“这”李彦听老者之言一语双关,心内起疑,却见他如此恭敬殷勤,又不知如何回绝,接过笔,笑道:“不知老先生有何心愿?”

老者见李彦拿眼看着自己,并不着急落笔,为难道:“请恕老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敢言明。不过老朽敢已性命担保,对大人绝无歹意。”

“哦?”李彦还在犹豫,见老者举止形态分明是个阉人,眉宇神态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自己何时又跟宫中之人扯上了关系。

“大人”老者见李彦想得出神,出言提醒,又道:“大人放心,那人现在只是凡事缠身,不久定会前来相见。”

“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镜更沉吟。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李彦终于落下了笔,一挥而就。

老者见了,将笔迹捧在手心内,两泪纵横,喃喃道:“像,真像”不禁举字过顶,向李彦跪拜磕头:“谢大人,老朽今生能见此字,于愿足矣!”

李彦虽疑,然感老者之情,不禁俯身下拜。老者见此,忙双手托在李彦的膝盖上,惊道:“大人不可如此,折杀奴小人了,万万不可!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皇上,切不可跪他人,承受不起!”

李彦见老者说得如此郑重,不好拂意,长揖而已。即便如此,老者也是慌得手忙脚乱。

老者笑道:“老朽心愿已了,谢大人信任,就此告辞!”

原来此人正是来宣旨的顺公公,自从孝仁帝勤政以来,他也一跃成为总管太监。这次孝仁帝让顺公公来江州宣旨,一来为敲打陈恪,二来担心陈家一倒,江州龙蛇混杂,李彦安危难测,所以让顺公公带来两名大内高手暗中查探保护。刚才耽搁之时,大内高手已然隐蔽好。顺公公自小跟在孝仁帝身边,自然知道皇上的心思,御书房内的《频湖脉学》已然翻烂,是以想到上面的法子,将李彦之字带回御览,虽然有些凶险,但在他看来十分值得。顺公公读书不多,也亏得他心思缜密。

“老先生好说,告辞!”李彦却茫然不知,目送顺公公远去,摇摇头,既然无从想起,干脆丢开,继续往陈家走去。

“嘿”

李彦冷不防的一惊,抬头看时,却是日思夜想的曾冰鸿。

曾冰鸿依旧一身俏丽男儿打扮,面似芙蓉眉如柳叶,眉梢眼角间掩不住稚气,使人见之明亮舒畅。她此刻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李彦,掩嘴轻笑。

身边陈欣怡脸色苍白倦懒,身弱气娇,见了李彦,勉强点点头,也是一身少爷打扮。两人身后做书童打扮的是周瑶,虽与李彦只有一面之缘,但一眼却认出了他来,两眼热切的盯着李彦,却知自己说不上话,揉着衣角干笑而已。

“这位公子,不知这江州有何好去处,不妨介绍一二,也好流觞曲酒,谈些新闻趣事,聊以解忧?”曾冰鸿装腔作势道,樱唇白齿,瑶鼻玉肤,双眼灵活清澈。

李彦见此先是一呆,继而笑道:“不知公子是想花前月下作诗弹琴,还是”

谁知话刚出口,三女齐“啐”。曾冰鸿嗔道:“胡说八道什么?”

“呃”李彦在曾冰鸿面前信口开河惯了,反倒不知如何正经的风花雪月,只好转移话题:“三位这是去哪?”

“家中突变,劳烦司马大人多日帮忙,特来相谢!”陈欣怡忙答道,“曾家妹子,担心小女体弱,跟随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