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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受降不太顺利(1 / 2)





  高洪带着原部曲,与北方军负责配合的士伍,一起循谷前山道拢人时。

  李轩也找到了要找的人。

  “尽人事,听天命吧。”

  谷中西凹地的一座四面通风的牛皮棚内,三十六张矮床,空着一半。

  棚内,不少伤号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也有包着个脑袋,吊着个胳膊,一只手拎筷子抄面,胡吃海塞的主。

  小葱鸡蛋面条病号饭,骨头炖的冒髓花,香喷喷热腾腾的能催汗,专供挂彩的北方军士卒享用。

  棚西一张纱绫帷幕罩,四角穿着皮带拉绳,可捆人的长床之上,陷入了昏迷的牛春,额头浮了一层油汗。

  眼前被除了外衣的嶙峋胸膛,一起一伏间,时不时渗出一层层汗水,混合了鲜血与疮上的膏药。

  一个涿县医馆大夫,正聊胜于无的用手里的木勺,从怀里抱着的陶罐内,舀出一勺勺青黑色的泥膏,轻甩在牛春腹肩的疮口之上。

  一旁打下手的乡郎中,再用手中的另一木勺,轻摁泥膏之上,把药膏在疮口上均匀涂抹开。

  牛春中了两弩,一腹一肩,被人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流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好在北方军弩箭之上没抹秽物,入腹那箭没划破肠衣,只是流了很多血。撑不撑的过来,会不会感染,谁也不知道。

  李轩过来棚内,只在床边站着看了会牛春,没与随军郎中再多说什么,就转身沉默的走了出去。

  棚外,一个被捆坐在地的半大孩子,见李轩出来,抬头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看。

  “怎么还捆来一个?”

  李轩眉头一皱,问棚外候着的一伍兵卒,就是这五人把牛春从山道中翻出来的。

  这一伍,就是最早拖着拔河绳,去接黄巾老弱穿谷的那一伍。

  “要不是仙帅交代,我早把这小崽子砍了。”

  伍中的崔破左手小爪一举,半圈牙印上同样涂抹着膏药,一脸委屈,“这崽子属狗的,上来就是一口。”

  “牙口不好,肉都没咬掉,还是饿的轻。”

  李轩呵呵一笑,低头冲地上的半大孩子问,“牛叔是你什么人?”

  “俺伯。”半大孩子恶狠狠的盯着李轩,一脸倔强之色。

  “那我是你哥啊。”

  李轩不以为意的一笑,又问,“老弟,你叫啥?”

  “哼。”老弟不搭理他。

  “不说我把牛春砍了。”李轩眉毛一扬。

  “俺是牛宝。”牛宝抬头大喊一声,脸一偏又哼了一声。

  “你要没字,我建议你取黄肾。”

  李轩头朝棚内一歪,“牛叔你照顾吧,我让人给你松开,别背后捅我啊,敢偷袭我,我砍你伯。”

  说着,示意士卒把牛宝绳松开。

  绳一解,牛宝没搭理李轩,爬起来就闷头蹿棚里了。

  “行啊,事办的不错,有捡尸的天赋。”

  李轩也没搭理牛宝,反对面前一伍兵卒称赞了一声。

  五人皆喜,嘿嘿憨笑。

  “不过办的是私事,不宜用军功酬你们。”

  李轩也笑,指着爪子光荣被咬的崔破道,“受伤光荣,首功就算你个倒霉蛋儿了,崔破是吧?你很有当官的天赋啊,我记得头前刚封了你一个导游,你这又立新功了。”

  说着,指头一划五人,又重新指向嘿嘿贱笑的崔破,“回军之后,你要没死在半道,记得来找我,我给你们这伍办个退伍。你们几个吊儿郎当的甭在军内混了,民政缺人,肥缺大把,我回头悄悄给你们挑个肥差,祸害地方吧。”

  “多谢仙帅。”五人皆大喜,被叫出名字的崔破,更是一脸自得。

  “行了,都滚蛋吧。”

  李轩说罢,起步一摆手,“回去披甲,拿出我北方军昂扬的风貌,咱要进居庸了。”

  “是。”五人同声大喊,挺胸一立,转身小跑了出去……

  ……

  北谷道数千黄巾被北方军盾墙一碾,倒卷而回的黄巾溃兵,非但引发了谷外黄巾的一定混乱,也引起了居庸城上守军的注意。

  北方军没有杀透山路出谷口,真正出谷之时,是伴随在高洪收拢的八百黄巾之后,出谷受降的。

  受降不太顺利。

  随着先行出谷的高洪部八百黄巾,分散没入谷外开拓地上的各处黄巾营地,扛着赤旗的北方军源源不断的走出谷道,整个居庸城上下都躁动了起来。

  一排排打着赤旗,身裹藤甲,前后两翼皆持遮人大盾的北方军,在谷口迅速列阵。

  一阵号令中,列阵完毕的北方军开始向前,对两旁的黄巾军不管不顾,对零星射来箭矢不躲不闪,排着紧密的阵列,径直朝居庸城关开去。

  高洪的动作很慢,很不顺利。

  或是其威望不足,或是其才具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