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道了。”燕倾一愣，顿时笑了起来。

天上的阴云，似乎散了许多。

秋风席卷，阳光夺目，却带着与盛夏不一样的温度。

燕长宁从金殿侧边缓步走出，看着空荡荡的长梯和大殿，两侧的护卫像极了石雕，笔直站立，不言不语的沉默着。

“陛下，天气凉了，回宫吧。”苏公公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说着。

“你说，这天都城，何时才能不那么冷呢。”燕长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君言所做的一切，是有她自己的目的，还是纵横书院的安排？”

“陛下希望是前者，还是后者？”

燕长宁沉默不语，静静看着远处的四方宫城，许久，低声轻叹：“二十年了……天都城的灯火，亮了快二十年了。”

苏公公身子一颤，微微抬眼去看她，却只能看见一张侧脸，容颜未改，只是多了一分沧桑和化不开的冰冷。

“陛下，回宫吧，您脸色不太好……”苏公公担忧道。

燕长宁手握的紧了些，冠帘遮挡的眼眸略显无神，她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后宫走去。

东都城的护城河，保护着这座城池，也成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鸿沟，困了许多人一生的年华。

斗转星移，也不过是在四方之间。

君言回到太傅府后，才陡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主子，您是先用膳，还是先休息？”南风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记录着什么的册子。

“先休息吧。”君言无心去看，摆摆手，眼底尽是疲惫。今日朝堂上她虽保住了位置，但其实也只是侥幸罢了，若不服众，难以施展她的计划。

可如今朝堂上，官官相护，关系盘庚错节，她是个后来者，想插足进去谈何容易，且，就算能收为己用，她也不可能完全相信。

该如何办才好呢……

“属下已经命人备好了热水，可以先沐浴。”南风道。

君言脚步一顿，转过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册子，快速扫了一眼，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卫芷呢？”

“她已经护送秦和去云昭了。”

“这是她给你的？”

“是，属下对主子不太了解，为了让属下更好的照顾主子，所以她将主子的一些习惯喜好记录了下来……”

“月杏这种事，你也需要知道吗？”君言甩手砸在他头上，气急败坏的瞪着他。

南风脸红了红，连忙将册子接住，小声道：“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知道的。”

“嗤。”

还不等君言发火，一声轻笑从身后传了来：“姑娘的侍卫，也这么可爱吗？”

君言身子一僵，扭头看了时曦一眼，一把抓过南风，恶狠狠道：“他，怎么会在这里，给我解释一下，嗯？”